大雪開始融化的那天,傅雨櫻院子裏的歡樂彷彿按下了暫停鍵。
“王爺,王妃出事了。”
宇文耀因爲這句話扔下手裏所有的事情回到王府,直奔傅雨櫻的院子。
一進去就發現院子外擠滿了人,他們在看到宇文耀回來連忙散開。
宇文耀直接進去推開了房門,一個大夫剛好拎着藥箱準備離開,見到攝政王立刻跪下。
“拜見攝政王大人。”
宇文耀看向縮在牀角的傅雨櫻,又低頭看向大夫:“怎麼樣?”
“恕我無能爲力,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問題。根據王妃的人描述,王妃可能是精神上比較……有壓力吧。”
大夫的話極其委婉。
宇文耀皺緊眉頭:“看不出問題就走,別自以爲是的猜測!”
大夫一驚,連忙低頭:“是是是!”
大夫快步離開後,宇文耀走到牀邊,發現傅雨櫻好像害怕的縮成一團,一旁紅着眼睛的紅鳶行禮後直言道:“王爺,請和奴婢出去說。”
宇文耀握着傅雨櫻的手:“我在這裏呢,別怕。”
傅雨櫻擡頭看他一眼後突然擡手揮舞打到了宇文耀的頭:“別過來!啊啊!”
紅鳶嚇了一跳:“小姐!”
宇文耀見安撫不了傅雨櫻便先跟着紅鳶出去。
紅鳶愁緒遍佈面容:“王爺,你也看到了,小姐今天練武突然就這樣了,好像能看到什麼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還很害怕的樣子,奴婢懷疑小姐一定是有人害小姐!除了府裏的臭道士以外就一定是周側妃!”
宇文耀透過開着的窗戶看着牀上的方向:“這件事情都有誰知道?”
“幾乎都知道了。是因爲周側妃!她今天上午來找小姐,她和小姐關係又不好,小姐哪有時間見她,自然是不見的,結果她就賴在門口不走,之後小姐就……然後她和她的人就不見了蹤影。
這府裏只怕長了嘴巴和耳朵的都知道了!最過分的是那個臭道士也過來了,還說小姐就是、就是惡鬼附身的人。王爺這話可不能聽啊!小姐變成這樣絕對是他們害的!一般大夫看不出來的話,鍾烏大夫一定能看出來的!王爺你要相信……”
“本王知道。”宇文耀將視線從窗戶收回,“你們守好傅雨櫻,喫穿用都要經過你們的手檢查。”
說完宇文耀轉身離開。
紅鳶有些擔心,她去找青衣:“你說王爺不會相信吧?小姐怎麼就……讓我知道周子雅做了什麼,這次不管說什麼我都要親自踹她兩腳!”
說着紅鳶一拳打在門框上,然後就眼淚飈出來了。
好疼啊!
青衣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真的有人對小姐下手,那到底是通過什麼方式呢?
“我還是先去看小姐吧,但是不能靠近,一靠近小姐就害怕的大叫,站在窗戶那裏應該不算太靠近吧。”
紅鳶難受的嘆了口氣。
周子雅風寒未愈,但此時的她比平時更加有精氣神,她甚至對着鏡子一筆一筆的畫眉,眉眼處均是愉悅。
“小姐,王爺來了。”
青稞從外進來。
周子雅立刻起身前去迎接,但宇文耀並未等她直接就進來了。
“王爺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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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雅的話剛開腔就被打斷。
宇文耀沉着臉看着周子雅:“你對傅雨櫻做了什麼?找道士來的最終目的就是這個嗎?”
周子雅大受打擊的模樣:“王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王爺相信的我也相信,王爺不信的我也不信。道士說的那些話只要王爺說不信,我就不信。我聽說了老道士說王妃被惡鬼附身的事情,王爺如果不信,我也不信。那道士不是我找來的,王爺忘了嗎?你要不信就把人趕出去好了。我沒有任何意見。”
宇文耀上前一步低頭看着周子雅:“你在本王這裏早就沒有信任可言,你做過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別讓本王找到你做了什麼的證據,否則這一次就算本王生母活過來要求饒你一命都沒用!”
宇文耀說外甩袖離去。
周子雅低着頭身子微微顫抖,不是被宇文耀的話嚇到了,而是因爲感受到他對傅雨櫻的信任和寵愛。
青稞小心上前道:“小姐怎麼辦?王爺看樣子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王妃是邪祟這種說法,他很可能要將老道士趕走了。本來王爺將老道士留在府裏這麼久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是進行不下去的。小姐就到這裏收手吧。”
青稞抓着衣服的手緊了緊。
周子雅的表情漸漸扭曲:“收手?你讓我收手?”她猛地抓住青衣的手臂,非常非常用力捏着,“你看到了吧!他竟然到了現在都對傅雨櫻沒有一絲懷疑!還沒到最後呢,他去找那個道士,我準備好的臺詞都用上之後,一定……”
“小姐,如果不行呢?如果王爺還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堅定的相信王妃呢?”
周子雅的目光有些瘮人的看向青稞:“我沒說過嗎?那就我親自動手。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自殺什麼的很正常吧?”
她嘴角掛着可怕的笑意。
青稞知道周子雅自己封住了自己的退路,不成功便成仁。
結束了。
宇文耀讓人將還在府裏走動的老道士抓到了書房前的空地。
“你做了什麼?如實招來,本王便放過你。”
宇文耀不需要放狠話,只是站在那裏便足以帶來壓迫力。
老道士默默嚥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道:“攝政王大人,本來我就有話要跟大人您說,現在正好。這兩天的時間我瞭解一下攝政王妃以前的事情,發現了很奇怪的情況,再加上今日王妃她的舉動,我可以肯定,王妃就是被惡鬼附……”
寒意劃過老道士的脖子,一絲溫熱的液體順着皮膚流進了衣服裏。
老道士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他後知後覺的擡起手抹了一把左側的脖子,張開手一看果然是血。
他的脖子被劃破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而導致傷口的兇器——是一截灌木的枯樹枝。
宇文耀只是隨手一折下來,便能將之當做利器。畢竟目標對象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身體素質很差的普通人。
“再繼續毫無根據的胡說八道,本王不介意在這裏死人。”
老道士感覺從脖子往上涼了一瞬間,但他從接了這份活開始就退無可退了。
“我的話並非毫無根據,只要攝政王大人肯給我點時間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