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明白,時間還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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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玥定了定神,望向白西裝:“我不管你是誰派來污衊我的,我們單方面的說辭對於他們而言都不可信,所以現在,我到底有沒有碰你,看監控就知道了。”
“程總可真有意思,你這麼大的祁氏,身後又有男人撐腰,我只有一家小公司,跟你走了,自然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男人委委屈屈的模樣,聲音卻不小,“我不去!”
程子玥有些頭疼,她現在代表的是祁氏,一舉一動都會和祁氏的將來牽扯上關係。
“我可以讓人把監控在這裏公開放,但是事後,如果真的證明我沒有碰你,你要向我道歉。”程子玥淡淡道:“如果連這樣都無法接受,我不得不懷疑你是真的害怕,還是只是爲了污衊我而逃避真相。”
白西裝聞言,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掙扎,落在程子玥眼中。
程子玥做了個手勢,跟隨她進來的白新很快消失在人羣中,幾乎是她離開的下一秒,有人跟着她的背影一道離開了。
“你別激我,大不了我不追究這個事了。”白西裝擺出一副受迫害的樣子,連連擺手,“程總,這次是我有眼無珠,以後我一定提醒身邊的人,不要靠近你。”
如果這個時候讓他走了,程子玥就真的洗不白了。
程子玥面色一冷,想伸手去拉住他,那人往後一站,面色惶恐,“程總,我真的沒那個意思,請你放過我。”
越描越黑,她頭一回經歷這種事,腦子都快炸了。
“現在的碰瓷手法都這麼硬了?監控都不讓看?”一道清麗的女聲響起,黃鶯從看戲的衆人中走來,擡眼輕笑,“還是說這位先生,把在這裏的都當傻子?你沒發現沒人理你嗎?”
經她這麼一說,程子玥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到目前爲止,所有人也只是看戲,沒有人主動站出來討論這件事。
白西裝的臉色由白轉黑,聲音微微顫抖:“黃,黃小姐。”
黃鶯懶洋洋地“嗯”了一聲,手指輕揚,有人從從身後出來拉他離開,被送走的時候,白西裝的臉色黯淡,用心如死灰來形容都不爲過。
程子玥被帶到人少的地方,投放在她身上的視線逐漸離開。黃鶯捏了杯香檳遞給她,輕笑:“一看就是沒來過幾次宴會的,居然會被那傢伙盯上。”
“誰?”她心頭一動,“你認識他?”
“那人是個小白臉,最喜歡傍富婆,沒想到居然看上你了。”黃鶯似笑非笑,“我倒覺得傍上你,是他賺了。”
程子玥鬆了口氣,苦笑道,“你別取笑我了,我已經快煩死了。”
“有什麼好煩的,從天而降一家公司,還是已經上市的,我高興都來不及。”黃鶯翻了個白眼,“祁珩不會還因爲這事跟你發脾氣吧?”
程子玥沉默不語。
“不會吧?”黃鶯驚訝地嘆一聲,“男人小心眼起來,真沒女人什麼事了。”
“說起這個,我想諮詢你一些事,是關於股份轉讓方面的。”程子玥岔開話題。
……
這場宴會進行得很快,程子玥最大的收穫就是知道了轉讓股份的必要過程,但麻煩的是這項過程至少要實行兩天。
那男人在她面前從來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大約是從沒有體驗過這樣的落差。程子玥揮揮手,讓白新着手去辦,自己繼續聯繫祁珩。
不出意外,祁珩的電話仍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太太。”李媽在門口欲言又止,“門外有一位姓程的先生找你。”
程子玥現在只要一接觸到與程天有關的事情,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她厭惡地撇過頭去:“不見。”
“不愧是程總,好大的氣派。”男人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
“既然能直接進來,還讓人問我的意見做什麼?”程子玥看都不想看他一眼,這男人上次在這不過是待了一個小時,就能任由媒體寫“共度春宵”這種不切實際的話,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程子玥,我回去以後突然發現一件事。”男人搓搓下巴,見女人沒有絲毫迴應的意思,失笑道,“你就這麼不想和我說話?”
“不想。”程子玥言簡意賅道。
“女人果然都善變。”程天感嘆道,“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晚上你還冒着雨去看祁珩的茅草屋,今天就不想聽他的消息了?是我多事了。”
耳朵敏銳地捕捉到“祁珩”三個字,程子玥擡起眼,見程天好整以暇地欣賞着她片刻的急切,“嘖嘖”嘆了兩聲。
“有話快說。”程子玥面色沉靜,“你不必這麼戲弄我,我知道你和祁老太太的事,現在祁珩不肯信我,少不了你們倆的功勞,可是你最好祈禱,他沒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真相?”程天把玩着這個字眼,“知道又能如何。”
程子玥默然。
沒錯,以祁珩現在的狀態,說是任人揉搓也不爲過。她不知道程天是怎麼從他手裏得到祁氏的,但這一切一定少不了祁老太的從中作梗,說不定還全都推到了她身上。
“程天。”程子玥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你比不上他。”
程天的語氣稍冷,“程子玥,如果我想,我可以現在就強了你,還能讓所有人以爲我們是兩情相悅。”
“你確實可以這麼做。”程子玥揚起臉,俏麗的臉上是風雪似的冷淡,“你做這一切不是爲了程家,也不是爲了你妹妹,你是爲了你自己,你心裏沒有一點溫暖,只迷信權利。”
“閉嘴!”程天忽然變得暴躁起來,“你以爲你現在憑什麼站在這裏和我說話?因爲你是祁珩的女人!你手裏握着的,是祁氏的權利!”
“不是。”程子玥的聲音近乎冷酷,她同情地看着程天,語調溫和卻堅定,“我會站在這裏,是因爲他愛我。”
程天微微蹙起眉,想反駁,嘴脣卻乾澀得不能動。
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女孩子這樣站在他面前,笑靨如花地說過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