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姐,怎麼了這是?”
姜安安和大傢伙在隔壁聊天守歲,聽到這邊的動靜,猶豫了會還是打算過來敲門。
她怕馬姐受了委屈。
歐陽華開了門。
“沒事,你回去吧。”
完事就打算關門。
但是馬梅花卻不准他關門,而是將安安拉了進來,“安安,你說我做錯啥了?欣欣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這個當媽的不護着她,還有誰能護着?!”
聲音裏帶上了哭腔。
“我馬梅花在你們歐陽家受氣我都忍了,畢竟就像你媽說的,你們是一家人,我是外人。
但是欣欣憑什麼受氣?她不姓歐陽嗎?她不是你閨女嗎?你個當爸的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他們那麼欺負自己親閨女嗎?!”
馬梅花痛心啊!
姜安安看了眼歐陽華,也無話可說了。
瞥了眼兩個孩子,都戰戰兢兢地站在角落處,擔心的看着自己爸媽……
父母吵架,最難受的是孩子。
姜安安從口袋裏邊掏出幾顆大白兔奶糖來,“振華和欣欣去我家玩吧?雲錚和小花都在呢,一塊看電視去!”
說着,便推着兩個孩子過去了。
回來的時候,馬梅花和歐陽華倆人都沒說話,黑着臉。
姜安安嘆了口氣。
人家的家事,她終究不好勸。
良久才低聲道:“欣欣和振華都是心思敏感的,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無憂無慮才對。”
她沒說到底誰對誰錯,但二人心裏都有數。
可馬梅花是真的不想搭理歐陽華了,二人冷戰起來。
姜安安和徐望京也不知道怎麼勸,加上今年還得陪着陳四方去鶴城這邊的朋友家拜年,便沒去理睬。
只可惜晚上回來,歐陽家是連一句說話的動靜都沒有,而隔壁劉巧雲家裏頭是吵得摔碗。
安靜的安靜得過分,吵鬧的吵鬧得過分。
姜安安和徐望京面面相覷。
年初五,歐陽華的生日,馬梅花直接不管了,連一碗長壽面都沒做,帶着閨女自個跑出去下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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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原本還想要藉機和好的歐陽華來了脾氣,收拾了兩件衣服便回了爸媽家裏住了。
家屬院不大,這事兒很快也就傳開了。
同樣在過年期間和自己男人吵架的劉巧雲當時就來了興趣,雙手抱胸地來了馬梅花家門口。
正巧這會兒馬梅花正在院子裏摘菜,劉巧雲狀似好奇道:“喲,年才過了幾天啊,就把自己男人氣走了,馬梅花,你太能耐了,我得給你豎個大拇指啊!”
說完,笑得不行。
馬梅花一聲不吭地摘菜,權當聽不見。
可劉巧雲還非要繼續說:“裝聽不到呢?要不要我大點聲?你也真是的,人家歐陽老師多好的一個人,這都能讓你氣走,就你這種人,你……”
話還沒說完,砰一聲,一個鞭炮直接砸在了她腳邊。
劉巧雲嚇得跳了起來。
往四周一看,原來是姜安安在那放鞭炮。
“你要殺人啊姜安安?!”
怒吼。
姜安安卻自顧自的把玩着手中的鞭炮,“我這不是聽見有狗叫嘛,怕狗把馬姐給咬了,一個着急,這手裏的鞭炮就扔過去了~”
話雖是這麼說,但語氣裏邊是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
劉巧雲氣得半死,正好這時候徐望京走了出來,她趕緊告狀:“徐副團長,你媳婦拿鞭炮砸人,這事兒不對吧?”
徐望京一聽,眉頭擰起,看向了自己的小媳婦。
見此,劉巧雲還以為他要數落姜安安幾句,不成想卻聽他沉聲道:“安安最怕的就是放鞭炮,劉巧雲同志,你可不能睜眼說瞎話。”
“我睜眼說瞎話?!”
劉巧雲眼睛都要瞪大了。
徐望京居然還好意思反過來說她?!
姜安安差點沒憋住笑,但面上卻是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就是啊,我最害怕的就是鞭炮了~”
劉巧雲氣得走了。
她就不應該對這個徐望京有什麼期望的,能和姜安安睡在一張牀上的,那能是什麼好東西嗎?!
見劉巧雲走後,馬梅花這才有些無奈地看向了安安夫妻倆,“謝謝你們了,我是沒力氣和劉巧雲吵了。”
姜安安一笑,“我是真以為那是狗叫。”
馬梅花一頓,反應過來,笑得不行。
“安安,你也蔫壞了。”
不過回過神來,卻好奇道:“你是真害怕鞭炮嗎?”
姜安安點點頭,“是啊……”
說完,趕緊把手中剩下的鞭炮拿回給了徐望京。
剛剛要不是實在聽不下去劉巧雲說的話,她也沒必要拿鞭炮。
馬梅花一時有些感動。
無論什麼時候,安安永遠都護着她。
可想到這一點,馬梅花卻更覺得可笑起來,護着自己的是個外人,反而自己的丈夫卻是那個樣子……
如果不是孩子還小,這日子她是真的過不下去了。
但生活總歸還要過,家裏每天吃飯都得花錢,馬梅花給兩個孩子做完飯,便拿着衣服去市集擺攤了。
——
另一頭,歐陽酬勤家。
大兒子歐陽華都在這兒住了好幾天了,沒見馬梅花過來勸回去,邱菊和歐陽酬勤真是越看越急。
思來想去,二人決定去市集那邊找馬梅花的麻煩。
只要讓她做不成生意,她和兩個孩子就沒錢吃飯了,到時候不就得乖乖求歐陽華回去?
想到這裏,兩人便去了市集大鬧了一頓。
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有老人鬧事,大傢伙在哪買衣服不一樣?於是都不去馬梅花那買了。
三天時間,馬梅花只賣出去兩件衣服。
回到家裏,她犯起了愁。
要是再這樣下去,她和兩個孩子都得喝西北風去!
她知道自己公婆想做什麼,無非就是想逼得她無路可走,只能夠低頭求歐陽華回來!
可她很清楚,這次要是對歐陽華低頭了,他就不可能記得這個教訓,那欣欣還得受欺負!
想到這裏,她抱緊了自己閨女。
不行!
她不能就這麼低頭!
而就在這時候,姜安安拿了些糕點過來。
“拜年的時候收到的,都是些蘇式糕點,拿點過來給你們嚐嚐。”
姜安安說完,卻看馬梅花哭紅了眼,拿着糕點的手頓時僵住了。
“這是怎麼了?”
馬梅花抹了把眼淚,咬緊牙關,小心翼翼地問道:“安安,之前你說讓我去你公司當樣衣工,現在還能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