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立馬笑了起來:“恩,我知道的,媽媽說兔球寶寶是扎心小能手!替乾媽出了氣,可厲害了!”
小兔子擰了個惡狠狠的表情,揮着小拳頭道:“渣男就該教訓!”
小寶贊同的不能再贊同了:“嗯嗯,兔球說得對。”
被扎的徐渣男:“……”
被出了氣的青沅:“……”
小兔子掐着小寶的臉頰,非常認真的道:“三個、不對,是四個渣男,還薄爸爸呢!”
哼了哼,暗暗想着,怎麼渣男這麼多呢!
“渣男早晚要被打臉的,小寶不可做渣男哦!”
“嗯嗯,我一定做個好男人!”
“小寶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嗯嗯,我永遠都聽兔球的!”
兩個古靈精怪的寶寶湊在一起,親密地頂着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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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自己的要求得到滿足,小兔子很高興的笑起來。
小寶看着她笑,也跟着笑起來。
清脆的,純澈的,帶着一絲甜甜的味道,就像是春天的空氣裏鑽進了一縷橘子精油的氣息。
徐爸爸眯眼了:“……”
青沅失笑:“……”
醋精來的吧!
……
樓下客廳裏。
陳言之抱着阿紀坐在沙發上。
那麼多年,只有容栩一個人帶着他,上班的時候大多都是放在辦公室裏或者拖鄰居幫忙照看,阿紀是在人堆兒里長大的,所以骨子帶着點兒隨遇而安。
雖然挺天真單純的,但這不妨礙他善於觀察,能清晰的感覺到媽媽和這個叔叔的心情都挺複雜的。
他微微挪動了一下小身體,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坐姿,像只呆萌軟糯的玩偶,乖乖窩在陳叔叔溫暖的懷裏,一動不動。
陳言之攬住他的小屁股,給了阿紀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
“這麼多年,你去到霓國是故意避開我的,是嗎?”
阿紀疑惑,然後反應過來,那話不是同他說的。
他看向媽媽。
容栩看着阿紀,目光是和煦的:“巧合而已,我去的也不多。”
陳言之其實很想問問她,是否想過計劃之外的偶然遇見。問問她,這些年是否想過他。問問她,是不是有交往中的男朋友……
但他知道自己沒有這個立場。
他現在的處境,也不容許他再有那樣的心思。
“爲什麼沒有告訴我。”
容栩淡淡道:“生育權是我的,我想生下我的孩子,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陳言之愧對她,根本無法對她有任何脾氣,無奈道:“栩栩,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栩擡眸看他:“陳教授是想從我這裏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陳言之語塞。
他想聽到什麼答案?
有一個標準答案,但是他無法向她索取。
對她,陳言之只有虧欠。
容栩淡諷地挑了挑眉梢:“高高在上、風流倜儻的陳教授,應該不缺也我這個無用的愛慕者纔是。”
“陳教授?”陳言之苦笑,“栩栩,從前你叫我阿言。”
容栩微笑:“從前是我太不知天高地厚,叫陳教授見笑了。”
頓了須臾,轉回先前的話題,給出她的理由,一個聽起來足夠充分的理由。
“當初分手是你提的。既然對孩子的母親已經沒有感情,我不認爲你會期待一個最好兩不相干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陳言之心底抽緊,一貫平靜儒雅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
靜默在偌大的空間裏持續着,像一堵高牆,把人困得難以喘息。
許久之後,他“恩”了一聲,說:“你說的對,如果當時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勸你打掉。但是已經出生的阿紀,是我的孩子,我愛他,不是謊言。”
容栩看着他託着阿紀時小心翼翼的樣子,自然是信的。
但是那句“一定”,又是那麼的傷人。
“如果是這樣,我剛纔的話是作數的。你想見阿紀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見。無法回國的時候,也可以選擇電話或者視頻。”
陳言之舒了口氣:“我會盡量避免在外跟阿紀接觸。”
容栩皺了皺眉:“不用可以避忌,該發生的事早就發生過了。”
陳言之猛然擡眸:“發生過什麼了?”
回想五年前的綁架,五年後在盤山公路狂飆、險些墜崖的經歷,依然有驚魂未定的餘音。
容栩緩緩做了個深呼吸:“五年後,又有人來綁架我和阿紀,是青沅早一步得知消息,將我和阿紀救回來的。”
陳言之愕然:“怎麼不跟我說?”
“說了又怎麼樣?你什麼都做不了。”容栩直視他,“我沒什麼可怨怪的,也沒資格怨怪什麼,只是慶幸我和阿紀還有青沅可以依靠。青沅不想讓你擔心,所以選擇了隱瞞,她一個人操着所有人的心。”
陳言之突然覺得自己挺可笑的。
如今人人敬仰的陳教授,到底有什麼用?
除了專業上的一點成就,他到底還能做些什麼?
自詡與青沅如同父女,卻沒有保護到她!
自以爲分開是爲了容栩好,卻不知道她懷孕了、生產了、再次經歷危險了!
他的神情還是那樣平靜,就如同坐在新聞發佈會c位,所有接受旁人讚美時是一樣的,但是容栩多少了解他,知道他此刻心情恐怕起伏多變。
微微垂了垂眸,喊了一聲阿紀。
阿紀轉首看向她:“媽媽?”
容栩揚起微笑,同他道:“現在抱着你的,就是陳言之,你的父親。”
阿紀白嫩清秀的表情微微一愣。
“啊?”
他擡頭盯着陳言之看。
好看是挺好看的,但是乾媽的老師,爲什麼會沒有白鬚白眉?
陳言之有些緊張,垂首看着懷裏小小的人兒,小聲道:“阿紀,我是爸爸。”
這個消息對阿紀來說,衝擊挺大的。
習慣了沒有爸爸的人生,爸爸又突然冒了出來,他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挪了挪小屁股,從陳言之懷裏滑了下去,蹬着小步子跑回了媽媽那兒,縮進了媽媽的懷裏,輕輕露出一雙大眼睛瞄着他。
容栩溫柔地撫摸着孩子的臉頰,輕聲同陳言之道:“給他一點時間吧!”
她笑了笑。
“以前我跟他講,他爸爸已經死掉了。回了帝都之後,青沅才糾正是‘爸爸出遠門了’。”
陳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