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見寒淵是真的怒了，顧不得其他，強忍身上的劇痛爬到寒淵面前，臉色惶恐：“尊上息怒！是屬下錯了！屬下不該違抗您的命令……尊上請責罰！”
寒淵臉色陰寒得似要滴出水。
目光再一掃，看到魑魅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有些慘烈。
寒淵劍眉輕挑，啓脣：
“你身上的傷，誰幹的？”
魑魅眼中的光微顫，內心不由生出幾分狂喜。
尊上……難道要爲她主持公道？！
一想到這裏，魑魅立即露出委屈的表情：“回稟尊上，是……是那個雲瀾乾的！”
“這人族少女實在蛇蠍心腸，在武器上動手腳，屬下防不勝防，這才被……”
寒淵眸光微閃。
魑魅的修爲是一級靈聖，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但云瀾不過是大靈師而已，居然能讓魑魅這個靈聖傷得如此重……
雲瀾，你果然有趣，實在是越來越勾起我的興味了！
魑魅眼睜睜地看着寒淵臉上的神情，從最初的暴怒，轉變爲詫異，再到現在的滿意……
內心的狂喜，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了。
看到她受傷，還是被雲瀾所傷，尊上……爲何如此高興？
她受傷，這難道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
魑魅心都涼了。
寒淵緩緩收斂起一身的殺意，又看了眼魑魅，嗓音沒什麼溫度：“魍魎沒有說錯，是你輕敵，在絲毫不知對方有什麼招式時貿然發動攻擊，被她打傷，預料之中。”
“一個大靈師就能把你傷成這般模樣，着實可笑。魑魅，身爲靈聖級別的高手，你不敵比你修煉低如此多的大靈師，我倒是覺得是你這段時間過於鬆懈——”
寒淵話鋒一轉，語氣陡然變得銳利起來：“鬆懈到能讓你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做出違抗命令的蠢事！”
魑魅身心顫抖，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寒淵一拂袖，慢慢轉過身，擡眼望向陰沉的天色，闔上雙眼：“傷好了之後，你去風暴之眼磨鍊一番，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聽到風暴之眼四個字，魍魎被嚇到了，趕緊道：“尊上，請您饒恕魑魅！風暴之眼過於危險，就算有靈聖修爲，也不能獨自擅闖……”
寒淵睜眼，眼底掠過一絲不耐：“再廢話，你跟她一起去。”
魍魎：“……”
風暴之眼，與極冰地帶合稱黃泉之境兩大煉獄。
能用煉獄來稱呼，自然不是什麼好地方。
尊上讓魑魅獨自去風暴之眼……確實太狠了些。
但，若不是魑魅違抗尊上的命令，也不會被尊上如此懲罰。
魍魎不再多言。
魑魅跟隨寒淵多年，知道寒淵的脾性——
他看着邪魅，總是笑眯眯的，好像很好說話。
但實際上，沒心沒肺，心狠手辣！
一旦做出的決定，那就更不會輕易撤回。
他是真的鐵了心，要親眼看着她去風暴之眼那等煉獄送死！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雲瀾！
魑魅顫抖着手抱拳，姿態恭敬：“屬下……遵命！”
只是在寒淵看不到的角度，魑魅低垂下來的眼裏，閃爍着怨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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