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歡下意識握緊袖口,再次擡頭眼底多了幾分警惕,“你調查我?”
“我只是碰巧遇到。”宴清寧見她不相信,拿過旁邊的錦盒遞給她,宴清歡看清楚裏面的東西后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裏?”
昨日,白朮出去找人調查霍繼善的事情時,把貼身的荷包丟了,她一直擔心荷包被霍家的人撿了去,沒想到現在宴清寧把白朮的荷包送了回來。
“我猜到了你的計劃,所以特意找人盯着你,順便撿回來了這個東西。”
宴清寧說起此事,眼底閃過一抹不滿,“你這個丫頭做事太毛躁了,她知不知道丟了這麼重要一個證據在別人手裏日後會是什麼後果?”
“謝謝。”不管宴清寧市什麼目的,總之,這一次確實是她幫了她,感謝的話,她還是要說的。
“我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你就說一句謝謝就完事了?”宴清寧皺起眉頭,“二姐,你可知道我的人情債可是很難還的。”
“所以,現在你可以說你今日來找我的目的了嗎?”
宴清寧見她已經猜到了,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說道,“太子想要拉攏霍家。”
“所以,你是來勸說我日後莫要再跟霍家做對的?”宴清歡不悅道,“你找錯人了,從一開始,不依不饒的就不是我。”
想到什麼,宴清歡意味深長的看向宴清寧,“不對,你之前不是絲毫不關心太子的事情嗎?爲何這一次你會主動幫太子做事。”
“自然是因爲這麼做有好處了。”宴清寧毫不顧忌的說道,“當然了,若我得了好處,對你也不會有壞處的,所以我覺得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畢竟,你現在的處境並不好。”
宴清歡終於明白他那些話的意思了,“你是想讓我主動去霍家道歉,服軟?”
見宴清寧不說話,宴清歡下意識拒絕,“不可能。這一次是我欠了你的,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的,但是想讓我去霍家賠禮道歉,不可能。”
宴清歡起身下馬車。
宴清寧早就猜到他不會同意,所以也沒說什麼。
“夫人,您就這麼讓二小姐離開?那咱們的計劃……”
“放心吧,她很快就會回來求我的。”
黃昏時分,白朮做了一桌子的菜,主僕兩人坐在院子裏準備喫飯時,白朮突然吐血了,宴清歡嚇得趕緊去扶她,“白朮,你怎麼了?”
“小姐,我感覺我喘不上氣來,好像就要死了似得。”
“小姐,我不想死啊,我還要一直一直陪着你呢。”
白朮說完,暈了過去。
“白朮……”
宴清歡想揹着白朮去找大夫,奈何她體力不好,背了幾步路就堅持不住了,無奈之下,宴清歡只能去喊府裏的下人幫忙。
一刻鐘後,大夫姍姍來遲。
“是中毒,這個毒雖然不致命但會讓病人的身體一點點壞掉,等到毒素親入五臟六腑之後,藥石難醫。”
“所以,她還是會死對嗎?”宴清歡焦急的拉過大夫的手,“救救她。求你了。”
“老夫倒是想救他,可是老夫真的無能爲力。”
大夫走之前,與宴清歡說到,“她身上這個毒才中了不到兩個時辰,若是能儘快找到解藥,對她的身體是沒有損害的,晚了老夫可就說不哈了。”
不到兩個時辰?
今天一整日她除了去過衙門,再就是見過宴清寧了。
是她?
怪不得她會這麼輕鬆的放她離開。
“你們看好白朮。”
宴清歡顧不上裝病,扯下胳膊上的白布條,怒氣衝衝的出了門。
丫鬟小廝見狀,一臉疑惑的看着她。
二小姐不是受傷了嗎?爲什麼現在又好像沒受傷的樣子?
算了,她們就是下人,知道的太多對她們也沒什麼好處。
宴清歡從後門出去直奔太子府,宴清寧早就知道她會來,所以早早讓人守在門口等着她,她一出現就有下人把她帶到了宴清寧的院子。
“解藥。”
宴清歡進去後,伸手說道。
“二姐,你覺得我若是就這麼把解藥給了你,那我當初爲什麼還要個白朮下毒?”宴清寧到了一杯茶遞給她,“二姐,不是我說你,你這腦子真是越來越不好使了。”
她不是腦子不好使,而是相信了不該相信的人。
“宴清寧,若是你還記我之前提醒你的恩情,就把解藥給我,從此以後,山水不想見。”
“這麼,還真生氣了。”宴清寧珉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就算我不找你,晚些時候爹孃也會找你的,到時候你一樣得答應。”
“可她們找你,你是得不到一點好處的,不像我,你若是答應了我的提議,將來你對付蘇家的時候,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不需要別人的幫忙。”
宴清歡態度堅決地說道,“我氣的是你明知道我最厭惡的是什麼,卻還和那些人一樣來算計我。”
“宴清寧,你不是說你不會活成你最厭惡的樣子嗎?那你現在在做什麼?當初,你也被人這般威脅過……”
“住口。”宴清寧黑着臉打斷她的話,“宴清歡,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以爲你還是蘇家少夫人,還是你以爲你還是宴家小姐?你別在這裏站着說話不腰疼,今日我已經很給你臉了,如果你不答應,我也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去霍家低頭認錯。”
“可我念在我們同病相憐的份上,步步退讓,可是你卻不領情,非要逼我說這些難聽話,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宴清寧放下茶杯,一臉不悅的說道,“你現在是什麼處境,你不知道嗎?”
“你覺得以你的本事,你真的能對付的了霍家?若是如此,上一次陛下就會收回對霍家的冊封了。可是最後呢,霍家是少一塊肉了還是少得任何好處了?沒有,他們只是不痛不癢的被陛下斥責了幾句。”
“可是你呢,爲了和他們爭個輸贏,卻在冰天雪地裏躺了整整一個下午。”
“我知道你的不甘心,可這就是現實。”
“就像這一次一樣,你九死一生,霍家最後換來的也不過是幾日的牢獄之災,公平嗎?依舊不公平,那你繼續鬧下去,最後能得到什麼?”
宴清歡沒想到幾日不見,宴清寧穩重了這麼多,心思也深沉了不少。
她說的沒錯,再這麼鬧下去對她確實沒有任何好處,可讓她給霍家道歉,她做不到。
“也不一定非要你自己去。”宴清寧退而求其次,“你那個丫鬟看起來挺衷心的……”
“不行。”
霍家那些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萬一他們搓磨白朮怎麼辦?
宴清歡不同意,“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宴清寧聞言,笑出聲,“你終於想明白了,不錯,沒讓我白費口舌。你說的沒錯,違心做一件事情確實需要得到點好處,要不然,換了誰,誰也不幹。”
“我想想……”宴清寧把玩着茶杯,低頭思量了好一會後,笑着說道,“要不然,再鬧一場,然後再道歉?”
宴清歡皺眉,“說正事,我沒時間和你開玩笑。”
“好了,我也不給你開玩笑了,我之所以搶了這個差事,是因爲……皇后給殿下定下了成親的日子,可殿下心疼大姐,非要先娶側妃,再娶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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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知道這件事情後,把殿下呵斥了一頓。”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宴清歡不解。
宴清寧聞言笑了,“在男人心裏,情誼再重要,能有大權在握重要?只要霍將軍這件事情辦成了,殿下也就沒心思糾結誰先進門了,到時候,大姐豈不是要懊惱許久。哎呀,這個畫面,我光是想想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