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也感覺郡主最近很奇怪。
“或許是太想雲離了吧,聽聞有孕在身的女子脾氣都會暴躁些。”
姜婉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將半截書信拿在手裏仔細看起來。
可惜上面就只剩下一行字:等我回來。
落款處是:雲離執筆。
姜婉心將殘信放在一個小匣子裏,眼裏難得露出柔色。
看着木匣子,輕柔的撫摸着,“我會等你,只有你是無條件的包容我……”如果你知道我不乾淨了,還會愛我嗎?
後面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口,這是她的祕密,是她一個人的祕密。
爲了守住這個祕密,不會告訴任何人。
本有些憂傷的眸子,很快恢復亮光,心道:當初我都沒有嫌棄他的身份,他也沒有資格嫌棄我。
北郡王之所以不給她看,是因爲信裏說,他遇到了些麻煩,還沒有到達東晉國內,可能會晚些時候回來。
這句話在北郡王看來,會增加姜婉心的憂慮。
半個月後,新任太守到了都城。
太守府也恢復了人氣,可惜這個太守似乎比較窮,府邸就一個丫鬟一個小廝。
許多事太守夫人得親手做。
北郡王知道這是因爲新任的太守太清廉的緣故,也是這個原因,在其他地方受到排擠,纔會被擠到了這個北寒之地爲官。
每一次議事,北郡王都看見他穿的是補丁官服,其他官員會在暗地裏笑話。
於是北郡王單獨找到新太守,說送他良田幾畝,還送個鋪子。
這些都是王爺從自己的產業裏拿出來。
可那新太守是頭犟驢,說什麼無功不受祿,直接拒絕了。
這可把北郡王氣得吹鬍子瞪眼,還罵他是個木魚腦袋,說話不圓滑,做事也不圓滑。
加上姜婉心最近對他也是愛理不理,最後氣得去了陸府。
剛進門時,阿全就急匆匆的跑去找來紅錦陸景辰相迎。
畢竟是王爺,禮數還是不能少。
北郡王不等他們行禮,就已經走了過去,對着陸景辰就粗礦着嗓音道:“對本王如此恭敬,一看就是失憶還沒有好。”
隨後又對一邊的紅錦說道:“盯着我幹嘛?最不把本王放在眼裏的人就是你!”
火藥味兒有點兒重。
阿全和其他兩個下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低垂着頭站在一旁。
北郡王環顧了一週,準備繼續吐槽,“你看……”
話未說完,紅錦就打斷道:“王爺是不是受了氣沒發泄地兒?多喝涼茶消消火,要麼找個知冷知熱的美人兒泄泄火。”
噗……
衆人都想噴血。
下人是覺得紅錦太膽大,竟然敢如此跟北郡王說話。
北郡王是覺得這丫頭太不注意場合,竟然用美人調侃他。
陸景辰回頭就是一個腦崩敲在她頭上,“你就知道美人美男,矜持點兒。”
紅錦揉了揉被敲疼的額頭,哀怨的瞪了他一眼,“我要是矜持點兒,現在就不是你媳婦。”
兩人像極了打情罵俏,北郡王吃了一把狗糧。
伸手將緊挨着的兩人往兩邊分開,他從中間插過。
隨後負手朝着偏殿邊走邊說道:“本王今日就在這裏用午膳了,不用做太多,來個紅燒魚、白斬雞、芙蓉蛋、乾煸肥腸……”
這還不多!?
紅錦掰着手指數了一下,葷素搭配足足八道菜!
“王爺,沒那麼多食材,最多做四道菜……”
北郡王已經進了偏殿,選擇無視紅錦的話。
紅錦有些無奈,“我沒有三頭六臂,做不了就是做不了。”
隨後帶着阿全和另外一個丫鬟去了廚房。
陸景辰看着她有些氣鼓鼓的背影,嘴角浮出淺笑。
連他都不待理了,看來是真的有些生氣。
隨後對冷劍吩咐道:“你去廚房說一聲,讓主母就做乾煸肥腸和紅燒魚就行了,其他的就讓酒樓送來即可。”
“是。”
陸景辰交代後就去了偏殿。
直接了當的問北郡王遇到了什麼事。
北郡王嘆息了一聲,揉着發疼的眉心道:“新任的太守,本王見他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便想着幫上一點,結果他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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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之前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本來是好心,結果還被冷臉拒絕。
陸景辰淡笑道:“他說的也沒有錯,畢竟喫人手短,拿人手軟。”
“如果這些物質上的東西是賞賜的話,他興許會欣然接受,畢竟也是對他做事的肯定。”
“這直接送就顯得王爺是在施捨,換作我也不會接受。”
北郡王聞言,恍然大悟。
懊惱的拍了拍腦門兒,“嗐,我是個粗人,做事沒想那麼多彎彎繞繞,有的文官就是清高,最討厭的就是施捨。”
“你說的對,我本王該找個機會,作爲賞賜給他。”
“只要能讓他妻兒不過得太苦,他做事纔不會分心,難得有如此清廉的官員,是該好好對待。”
接下來兩人聊了一些其他話題。
主要還是調查陷害證據的進度。
陸景辰在冷劍那裏已經瞭解了事情經過,現在證據也快收集全了。
“在黑市調查到,有人暗中在想辦法殺了陸凌風的侍從,他就是賣毒藥之人。”
“陸凌風讓侍從殺人滅口,他逃離了追殺,但家人卻遭了殃,他後來一直找機會想報仇。”
“此人已經被我的人保護起來,只待時機成熟。”
通過層層調查,也收集到一些陸凌風與某些官員私下結黨搞事的書信。
陸凌風那裏雖不好拿到,但與他勾結的官員那裏要輕鬆得多。
不知過了多久,阿全敲門道:“王爺,可以用午膳了。”
有這麼一個大人物,阿全顯得比較拘謹。
當北郡王聽見用膳,比誰都積極。
上了桌後,發現都是他說出的菜,臉上是一陣喜色。
嚐了後,他疑惑道:“怎麼有的菜喫起來的味道跟以前做的有區別?”
紅錦:“因爲這……”有的不是我做的。
話未說完,陸景辰就淡笑道:“可能是時間太緊的緣故,下次要來用膳,可以提前讓人知會一聲。”
說話間,眸光悄悄瞟了一眼老實巴交的紅錦,心裏不禁腹誹:有時候比誰都聰明,有時候比誰都笨。
北郡王聞言,點頭道:“行,下次提前說。最近心兒有些奇怪,你們沒事幫我去府上陪陪她。”
突然門外衝進來一個人影。
是氣喘吁吁的阿彪。
“王爺,不好了,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