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驚才豔豔的大長公主,裴延敬滿懷希噓。
“沒想到速來無欲無求,任憑先皇和皇后擺弄的的大長公主卻毅然決然的要抗旨,還說自己已有終生伴侶。
先皇自是震怒,憤怒間先皇出手責打大長公主,卻不料被大長公主發現了她裝病的事情。
大長公主本就不高興被賜婚,加之先皇裝病騙她,當時就要走。
還是褚遂南主動解圍,說願意給大長公主一些考慮的時間,先太后亦跟着勸了很久,大長公主才同意留下。
但第二天,長公主就沒了蹤影,而紫微宮,是大長公主失蹤前最後待過的地方。”
裴延敬不知道怎麼想的,自從開口後就似乎沒想過要保留什麼。
不用宴楚歌再催,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什麼都說了出來。
甚至有些諷刺的搖了搖頭,“都知道大長公主手裏有好東西,大長公主離宮的第二天,她的行囊就被先皇和先太后給瓜分了。
就連大長公主帶回來的不明效果的藥物,顏色款式都不適合在宮裏用的衣服首飾也被先太后搜刮的乾淨。
後來過了三五個月,蒼山門沒等到大長公主,着人來問,得知大長公主徹底失蹤後,先皇帶着人搜遍紫微宮。
如今的皇帝,還有你們提到的攝政王墨風涯,乃至皇后……凡是後宮裏有機會進入紫微宮的人,都想摸進去看看。”
裴延敬說着,表情看上去有些茫然。
“一開始,大家都以爲他們是覬
覦大長公主留下的東西,畢竟,蒼山門的東西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若是能尋得一些蒼山門的功法,大玄的國力都能增強幾分。
可現在,本官也說不準他們到底是在找什麼了。”
他的話說完,宴楚歌和鳳玄冥還沒做出反應,青山就衝了進來。
“殿下,特衛在紫微宮發現了墨風涯的蹤跡。
夜鷹已經帶人將紫微宮封鎖了起來。
但宮裏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羣身手高強的刺客,他們似乎也是衝着紫微宮來的。
目前尚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墨風涯的同夥兒。
如何應對,還請殿下指示。”
一個紫微宮,引來了那麼多人。
鳳玄冥眼神微閃,向宴楚歌發出邀請,“要過去看看嗎?”
宴楚歌回頭看大殿內神情各異,卻一樣痛苦的病人們,“他們怎麼辦?”
鳳玄冥下巴指了指門口,“你不是已經告訴他們怎麼治了嗎,讓軍醫救便是。”
託宴楚歌的福,冥王軍的軍醫門不再是只會噶人胳膊腿,死了就說傷重不治的屠夫。
從基礎的傷寒瘧疾到高難度的外傷手術,他們都漸漸上手。
就連難度相對比較大的鍼灸之術也在逐漸掌握中。
宴楚歌見狀果斷收了手。
“走吧,去看看那紫微宮究竟有何魅力。”
那些人見她要走,皆面露惶恐。
尤其是裴延敬更是緊張的就要扶着柱子站起來,“太子妃,說好的本官坦言相告,你救本官性命,你不會出爾反爾吧?”
裴
延敬其實除了腦袋有點疼,肺腑內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腫脹和被擠壓的感覺之外,已經沒什麼不舒服的了。
但他還記着宴楚歌方纔與燕回和海棠說的話,就覺得宴楚歌是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后就不管他了。
宴楚歌卻是用納悶的眼神瞅着他,“裴丞相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眼神裏帶着點兒疑惑,好像在說“你怎麼可能還難受呢,難道是我的醫術退步了?”
在這樣充滿暗示意味的眼神中,裴延敬本來是要說有點不舒服的,嘴一張,卻是口不由心,“沒,本官沒有哪裏不舒服。”
宴楚歌理所當然道:“那不就得了?”
隨即示意鳳玄冥推輪椅。
裴延敬還不放心,“可您不是說要在十幾個穴位扎針,還得服藥的嗎?
您給本官才紮了兩針,而且本官還沒用藥呢,您怎麼能就這樣離開?”
奈何宴楚歌爲他駐足一次已經很不錯了,這一次,任憑裴延敬怎麼說她都沒有回頭。
鳳玄冥更是推着宴楚歌大步流星的離去。
裴延敬一臉的絕望。
虞嘯天當了十七年皇帝,他就被虞嘯天和墨風涯當皮球一樣踢了十七年。
他對大玄這個國家的感情早就在虞嘯天和墨風涯雙方不停的針對中消磨殆盡了。
他也聽說宴楚歌和鳳玄冥一路走來從未傷害過大玄百姓。
對於肯及時起義的官員們也從不曾刻意爲難,所以宴楚歌拿性命要挾時,他沒怎麼遲疑就答應了配合
宴楚歌,他以爲能給裴家人某一條生路的。
可宴楚歌和鳳玄冥這態度,卻讓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就在他頹然倒地,滿臉絕望不知所措時,在一旁給別人治療的燕回不耐煩道:“行了裴丞相,也就是你運氣好,讓太子妃最先看到了。
她的一針比我們這些普通大夫扎十針都管用。
太子妃既然不再對你進行治療,那就說明你已經好了,不用再進行治療了。”
裴延敬是大玄丞相,曾經也是風風光光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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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燕回等人而言,他和那些個戰俘營裏的戰俘沒什麼區別。
也就裴延敬的態度還算配合,燕回才耐着性子與他多說了幾句。
但凡裴延敬不那麼配合,燕回的拳頭早就掄過去了。
就像現在,前一刻還在接受燕回的治療,下一刻,那大玄官員就狠狠推了她一般。
“滾開!
本官不需要你這個南蠻小國的蠻女來救治!”
那官員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比裴延敬年輕一些,但也不是年輕氣盛的分不清楚形勢的樣子。
彼時正蹙着眉頭一臉嫌惡的瞪着燕回,言語之間盡是挑撥離間之詞。
“先給我們下毒,這會兒又跑來救我們,還想承我們的情,一羣卑鄙小人!
諸位同仁可千萬別上他們的當!
等你們承了他們的恩,就該讓你們出錢出力給他們建新朝了……”
大戰剛結束,衆人的心思本就不穩。
被那人言語煽動兩句,有幾個得了治療
,稍稍恢復了些許體力的人就開始跟着起鬨架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