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張媛惠擦着眼淚,止不住地懊悔,“你說我昨天打她做什麼,我就她這麼一個女兒,若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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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媛惠一晚上都沒睡,曲半夏的電話遲遲不通,她一顆心難安。
林晏儲也沒回去,他派了不少人找曲半夏,一晚上都沒蹤影。
一想到她若是想不開……他心都揪成一團。
“伯母,別難過,不會有事的。”林晏儲安慰張媛惠,也安慰他自己。
曲半夏走到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母親的哭聲。
她腳步一停,不知該怎麼面對母親,裴延敖見她躊躇不前,替她做決定。
“伯母你好。”他進去打招呼。
以淚洗面的張媛惠看到他,表情如凝固一般,久久沒有回過神。
還是林晏儲先開口,“你來做什麼?”
裴延敖看向張媛惠,冷冷吐出兩個字,“算賬。”
“算什麼賬?”林晏儲起了警惕,戒備地盯着他。
曲半夏怕出亂子,忙衝進來喊了一聲,“媽媽。”
張媛惠看到她,一把撲過去,“你嚇死我了,一晚上沒聯繫你,媽媽擔心死了。”
因爲生病過於瘦弱的身體緊緊抱着她,曲半夏眼睛酸澀不已。
家人永遠無法割捨,就算她和母親那般生氣,她也狠不下心。
“對不起。”
曲半夏垂首道歉。
“傻孩子,說什麼對不起,是媽媽不對。”
母女倆緊緊抱在一起,任誰看了都動容。
裴延敖眼底波光流動,他看慣了世態炎涼,頭一次,被最普通的親情觸動。
昨天看到她腫起的臉頰,他有些不快,現在,突然明白什麼是家人的羈絆。
寒潭般幽深的眼神閃動着異樣的光芒,他壓下升起的複雜情緒,恢復之前的陰沉。
“你們是不是高興太早了。”
裴延敖語氣刻薄,藏下心底的維護,冷傲的眼神淡淡掃向她。
只要她能幸福,這個壞人,他來做。
曲半夏一僵,這種眼神,他遇到討厭的人時纔會出現。
她侷促不安,他那麼厭惡自己嗎?
張媛惠護着她,一臉堅毅,“裴總,你有什麼事直說,我不會讓你欺負我女兒。”
曲半夏有些尷尬,裴延敖沒有欺負她,相反,一直在照顧她。
“媽媽,他沒有欺負我。”
她替他開口,裴延敖絲毫不領情,“我知道你們母女情深,俗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誰惹出來的亂子誰收拾。”
張媛惠見他不給半點好臉色,質疑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打轉。
不是說兩人有些關係嗎?裴延敖這麼對女兒,是不是她誤會了?
“裴總,這次損失我替半夏解決。”
林晏儲站出來護着她。
裴延敖眼神狠狠一邊,他冷嗤一聲,上下打量他,用一個極其侮辱人的字眼,表達他的不屑。
“你?”
簡簡單單一個字,把人一擊即潰。
林晏儲臉色頓時拉下來,“裴總,半夏是我的未婚妻,我幫她,理所應當。”
林晏儲的話帶着滿滿的敵意,彷彿在宣戰。
裴延敖絲毫不在乎,他隨意坐下,“你說沒用,她親口向你求助,我就答應這件事以賠償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