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教室裏。
薄家肆正鬱悶二叔不讓自己帶手機到學校。
下課都不能偷玩遊戲。
只能趴在桌上睡覺的時候。
就聽見後排兩個女生談論:
“陳雨的奶奶不知得了什麼病,她去醫院到現在還沒回來。”
“我覺得很嚴重,她家條件本來就不好,她奶奶治病,咱們要不要給她捐款啊。”
“不用捐款,我知道一個賺錢的方法,陳雨可以試試。”
“什麼賺錢的方法?”
“就昨天我跟你說過的,我在路上遇到的那個擺攤的阿姨,只要佩戴她的香包一個星期,就能得到一千塊錢。”
“一千也不夠治病啊。”
“一人一千不夠,十個人一起佩戴呢,我們班四十個人,要是佩戴四十個,那就是四萬,應該夠了吧。”
薄家肆正想問,就聽見方新雨先他開口問那個同學,“什麼香包,佩戴一週還能賺一千塊錢啊?”
“那阿姨說,她是什麼奢侈品牌的銷售員,那香包是她們今年端午的新品,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挺好看的,只要佩戴一週,那香包就歸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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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問一下,那個阿姨在哪兒推銷嗎?”
“新雨,你也想賺那一千塊錢嗎?”
方新雨點頭,“嗯。”
上課鈴響起的時候。
薄家肆的後背被筆輕碰了下。
他回頭,方新雨遞給他一張紙條。
【薄家肆同學,放學後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那個推銷香包的阿姨?】
薄家肆回頭看方新雨一眼。
方新雨期待的望着他。
他很勉強地點點頭。
–
放學的時候。
林語聲正在收拾東西,薄家肆來到辦公室問她。
陳雨的奶奶是不是病得很嚴重,需不需要他們捐款。
“現在不用,如果有需要,我會在班上告訴大家。”
“二嬸,那我走啦。”
薄家肆轉身就要走,林語聲又叫住他,“急什麼,有同學在等你?”
“方新雨她們要去找那個送香包的,我去湊湊熱鬧。”
薄家肆三兩句話解釋了一遍,問林語聲要不要一起去。
林語聲眉心輕蹙,“竟然有這麼好的事,奢侈品推銷,送錢還送香包?”
薄家肆點頭,“她們是那樣說的。”
“讓你邱叔跟着你一起去,天下沒有白喫的午餐,看看是什麼騙局,別讓她們上當了。”
“二嬸,我也是這樣想的。”
薄家肆得意地揚眉。
他纔不像那些女生那麼蠢,竟然以後真會有錢賺。
他答應方新雨,就是打算去揭穿騙局的,給她們上一課。
薄家肆走後,林語聲又給薄家肆的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跟着薄家肆。
……
【林語聲,你是不是懷孕了?】
蘇青的消息發來時,林語聲剛到家。
她不答反問:【誰告訴你的?】
總不會又是謝春梅吧。
她都進局子了。
蘇青發來一句語音:“誰告訴我的不重要,但你懷孕得可真不是時候。”
林語聲從蘇青的話裏聽出了別樣的意思。
她臉色冷了一分。
【你說得不對,我的孩子什麼時候來,都是時候。】
【林語聲,你知道薄靳舟和周淮這些天,已經把我家老爺子逼得瘋了吧,我家老爺子要是知道了你懷孕的事,他肯定會想辦法害你。】
【現在就不了嗎?所以,你家老爺子是不是已經做了什麼?】
蘇青不回覆了。
林語聲不知道蘇青是忙去了。
還是故意不回覆。
又或者,是心虛了。
蘇家那老頭兒,真的想傷害她的孩子?
她的手下意識地撫上腹部。
大腦卻在高速運轉。
這些天嚴寶貝一直陪着自己,沒有任何的異常事情。
只除了那天進校門時,嚴寶貝讓崔雲洲陪她進去,她朝路對面去。
也是那天中午,謝春梅想用叉子傷她。
難道,謝春梅是受了蘇老爺子的指使?
“寶貝,你跟我去一趟警局吧。”
林語聲下樓,走出客廳,嚴寶貝在院子裏玩跳房子的遊戲。
聽見她的聲音,嚴寶貝擡頭朝她看來的眼神裏,還有未來得及收起的,對她媽媽的思念。
嘴上已經答道:“好。”
謝春梅那天說的是,她嫉妒林語聲,覺得她太招搖,所以想撞她一下。“
並沒有承認,她想用叉子捅她。
更沒有承認是受任何人指使。
林語聲見到謝春梅的時候,她鼻青臉腫的,把她嚇了一跳。
“你在裏面捱打了?”
林語聲蹙眉看着謝春梅。
謝春梅恨恨地瞪着她,“林語聲,虧我以前覺得你是好人,沒想到你這麼卑鄙,你竟然讓人打我。”
“我沒有。”
林語聲面色嚴肅地問:“我不知道誰打了你,但不是我讓人打你的,我今天來見你,是想救你出來。”
“你會那麼好心?”
謝春梅不相信。
林語聲審視地看着她,沒有錯過她眼裏一閃而過的亮光。
“只要你說實話,我就撤訴,讓你出來。”
謝春梅惱怒:“我那天說的就是實話。”
“你真沒有受任何人指使?”
“你想讓我咬誰,你說個名字,我可以配合你。”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懷孕的?”
“就你捂着嘴,跑出食堂的時候,我懷疑你是懷了孕。”
……
林語聲沒從謝春梅嘴裏問出什麼來。
她的回答,和之前一樣。
她說,她是嫉妒。
一時衝動做錯了事。
就算林語聲繼續起訴,她也說不出另外的話來。
林語聲覺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回到家,洗完澡,她敷着面膜,跟陸盼盼視頻聊了會兒天。
再次收到黎枳的消息。
因爲那天她拒絕了黎枳。
黎枳又約她明天一起喫飯。
林語聲依然拒絕了。
不熟的人,她不想去虛僞的應付。
聽着音樂入睡,迷迷糊糊中,身子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她回頭,眼都沒睜,就仰起脖子,主動吻住男人的脣。
“做夢,還是醒了?”
薄靳舟沒想到,懷裏的小女人會回頭就吻了上來。
呼吸微窒了下,本能的反客爲主,勾着她,與之糾纏。
她低低地喊他,“老公。”
聲音嬌軟佑惑,像是一只柔軟的小手攪動着他心頭的一湖春水。
“想了嗎?”
“不是讓你不要回來嗎,你爲什麼還回來?”
她抱怨地咬他。
“想你,腳不聽使喚,就回來了。”
他努力剋制着,不讓自己的手探進她睡衣裏。
現在隔着布料,他還能忍一下。
若是……
他會忍不住。
“前三個月,一次也不行嗎?”
她低聲問。
“嗯。”
“我去隔壁客房睡。”
薄靳舟拉開林語聲,她閉着的眼睛在這時睜開來。
一雙眸子溼漉漉的。
氣息也不穩。
好像他不對她做點什麼,就是薄情無義的男人似的。
薄靳舟喉結滾了幾滾。
嗓音沙啞到了極點,“聲聲,再忍忍,等過了前三個月纔可以,到時我一定給你。”
“那,你去客房睡。”
林語聲重新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薄靳舟凝視着她片刻,輕聲說,“你睡吧,我走了。”
腳剛挨地,他腰上驟然一緊。
林語聲從後面抱了上來,剛與柔的接觸,令薄靳舟的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