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被嚇得當場就哭了出來,她今天要是不說出來,改日她是會被·打·死的!
於是,她跪在地上朝着沈驚鴻不停地磕頭:“國師大人,救救奴婢吧!”
沈驚鴻皺眉,“你且慢慢講來,別哭!”
“是!”清月擦了一把淚水,接着道,“三小姐前段時間在大小姐處受了氣,近日心氣不順,就把氣發在了奴婢的身上。”
清月說着就掀起來自己的衣袖,上面佈滿了淤青和鞭痕。
葉輕舞聽到清月的控訴,整個人都火大了,擡手就是打:“你個小踐蹄子,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誣陷本小姐的?”
“小姐饒命……饒命啊!國師大人救我……”
清月爬到沈驚鴻的腳下,但是葉輕舞置若彷徨,下手絲毫沒有留情,清月哭求之聲越發淒厲。
“葉輕舞,你瘋了嗎?”葉丞相怒喝道。
當着外人的面毆打奴婢,他就算是想保她,那也保不住啊!
“爹爹,女兒沒瘋!”葉輕舞轉頭衝着父親喊道,“女兒只不過是在教訓這個不知禮數的丫鬟罷了!”
葉輕舞覺得自己前些日子還給沈驚鴻出主意,他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那就都是自家人,在自家人面前有什麼可忌諱的!
在她的眼裏,這不過就是個簽了死契的賣身丫鬟,打死了又能怎麼樣,再找一個不就行了?
她不會想到就是這麼一個她不放在眼裏的丫鬟,會將其送上滅亡的路。
“放肆!”葉丞相氣的渾身顫抖,他似乎已經預料到這個女兒的下場了。
“爹爹,這丫鬟不知道好歹,女兒只不過是懲罰她幾下,讓她知道什麼叫尊卑有序,不該亂嚼舌根而已。”葉輕舞義憤填膺的說道。
可是這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怎麼能不管她呢!
“來人,將三小姐帶下去。”
這明擺着是要保葉輕舞了。
但是沈驚鴻怎麼會讓他得償所願呢?
“慢着。”
沈驚鴻悠悠的開口道:“葉三小姐桀驁不馴,這性子留在京城不知道會招惹多少禍端,丞相大人您說是吧?”
葉丞相臉色陰沉,這話說得實在太難聽了。
“丞相大人,您說呢?”沈驚鴻再次看向葉丞相,語氣中盡是挑釁。
“輕舞沒有管教好,本相日後自然會嚴加管教,這種事情絕不會再出現在丞相府。”葉丞相氣的渾身直顫,這混賬東西,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沈驚鴻嘴角含笑,“既然丞相大人說要嚴加管束,那麼不如送往清南庵,從此青燈古佛,爲民祈福,好好的修身養性,您說如何?”
葉輕舞臉上閃過恐懼,她怎麼能去清南庵?那是要她一輩子在庵堂中度過的地方啊!
“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葉輕舞反應十分激烈。
葉丞相看了一眼沈驚鴻,又看看癱倒在地上滿身血痕的清月,覺得把老三送去清南庵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是修身養性幾年,等過了這段時間,他再找個由頭把人接出來也便罷了。
“好了,此事就這麼定了,來人,將三小姐帶下去,即刻送往清南庵。”葉丞相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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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舞被兩名侍衛架起,她掙扎着尖叫道:“放開我,放開我,爹爹……你不能把我送去清南庵,我不要去……不要去……”
“爹爹……爹爹……爹爹救我……爹爹……救命啊!爹爹……”
葉輕舞悽慘的聲音傳遍了丞相府每一寸地方。
葉丞相心裏也不忍,但是這次葉輕舞確實做得有點過了。再說了,他若是不這麼做,別說別的地方,就光是沈驚鴻這一關他就過不了。
“爹爹,我不要去清南庵,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葉丞相不理會葉輕舞,吩咐侍衛,將她送去清南庵靜思己過。
“不行……爹爹,我不去……爹爹……”葉輕舞沒有想到葉丞相竟然真的忍心讓自己一輩子待在清南庵,這讓她如何接受?
她拼命的想要掙脫,奈何兩名侍衛力氣極大,將她緊緊的禁錮住。
葉丞相閉上了眼睛,不去看葉輕舞撕心裂肺的模樣。他不能讓她成爲衆矢之的,更加不能因爲一個女兒而連累了整個丞相府。
但葉丞相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他們父女的最後一面。
沈驚鴻見目的達成,也不在此處多做停留:“葉丞相果真是個嚴父,在下佩服,佩服,告辭!”
說罷,沈驚鴻拱了拱手,一甩袖子便朝着門外走去。獨留葉丞相一人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久久無法回神……
丞相府外。
“主人,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使人狂躁的藥放進了葉三小姐的飲食中。”紅葉恭敬的稟告着。
沈驚鴻點了點頭:“做的不錯。”
紅葉聽到主人的稱讚,自然是開心的,一時得意忘形的問道:“主人,這葉三小姐不是葉姑娘的親妹妹嗎?你爲何會對她出手呢?”
這話問出來的時候,紅葉就後悔了,她竟然上趕着打聽主人的私事,簡直是不要命了。
但是,這次沈驚鴻沒有生氣,反倒是跟她解釋道:“要真是個對阿遲好的妹妹也便罷了,但偏偏是個壞心眼的。”
“她使計陷害阿遲,阿遲不跟她計較那是阿遲大度,但是小爺怎會便宜了她?”
沈驚鴻說話時,眼神中劃過一抹陰狠。
“這個人就交給你練手了,隨你怎麼折騰,只要記住一點,小爺要讓她痛苦而亡。”
沈驚鴻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是,主人。”紅葉答應着,她是主人手下最鋒利的一把刀,不過是弄死個嬌小姐,手到擒來的事情。
讓她生氣的點是,主人竟然爲了葉遲晚的一點小事竟然驚動了她,還自己就親自動手,葉遲晚何德何能啊!
“噶——”
頭頂一只烏鴉飛來。
紅葉伸手接過,從烏鴉的爪子下解下一個竹筒。
“福來客棧,共商大計。”
紅葉看完信件之後便銷燬了,她的面上沒有絲毫情緒,只是那雙眼睛裏卻充滿了殺意。
她心裏的天平開始傾斜了,要是不用點特殊的辦法,她這一輩子都無法達成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