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宴夫人說什麼,宴清歡都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氣的宴夫人很快沒了耐心。
“今日的事情是不是你和寧兒算計好的?”
宴清歡嚇得臉色大變,手腳並用,慌亂的坐起身,但是因爲她起的太快,整個人剛坐下又翻倒。
白朮見狀,趕緊過來護着她。
“我沒說。”宴清歡說完推開白朮,隨後一臉焦急的去抓宴夫人的袖子,“母親,你不相信歡兒嗎?”
宴清歡說完這句話,眼淚當場流了下來。
“這一次若不是爹爹和母親,歡兒只怕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歡兒一直心存感激,記着爹孃的好,只是今日的事情真的是個意外。”
“歡兒也不知道清寧會突然出現在霍家,而且,她進去找霍將軍的時候,歡兒以爲清寧是去幫我討公道的,我真的不知道清寧……”
說完想打什麼,宴清歡又說,“大姐和清寧日後都是要在太子府的,此事誰做的很重要嗎?母親,歡兒愚鈍實在不明白這兩者之間的區別。”
“你真的不知道?”宴夫人可不相信她。一個把她和霍家人都耍的團團轉的人,會想不清楚這其中的利弊?
要她說啊,她就是在故意裝傻充愣。
她要是再相信她,她就是個傻子。
“既然此事你事先不知情,我也不好責怪你,不過歡兒你也知道你大姐現在的處境,此事對她十分的重要,雖然現在結果已定,但此事也不是完全沒有迴轉的餘地?”
“還能補救?”宴清歡故作歡喜的看向宴夫人,心裏卻嘀咕,宴夫人這個人雖然人品一般,但是對待宴清雪可真是上心。
再想想柳姨娘,宴清歡嘴角勾起一抹苦澀。
明明都是母親,爲何人和人的差別會這麼大。
“是,只要你想辦法把這件事情攬到你大姐身上,如此你就可以將功補過了。”
“可這件事情是清寧促成的,此事只怕現在太子已經知道了。”宴清歡爲難。
宴夫人十分篤定的說道,“太子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是怎麼想的,只有讓她相信此事是你大姐做成的,你大姐纔有可能比太子妃早一步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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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歡低頭思量了好一會後,爲難的搖搖頭。
“歡兒真的想不到好辦法,陛下最不喜歡皇子們與大臣拉幫結派,就算是太子也不例外,若是此事傳到陛下口中……女兒愚鈍,實在想不到什瞞天過海,又讓皇后一人知曉的計劃。”
宴夫人真當皇后是蠢的嗎?
今日的事情鬧的這麼大,只怕眼下皇后就已經知道此事了。
宴夫人居然還想着怎麼幫宴清雪早一步嫁到太子府,先不說太子之後的處境,就說眼下,皇后知道此事後,不讓太子取消這門婚事都難,更別說把宴清雪娶進門了。
果然,宴清歡剛思量完這其中的利弊,外面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夫人,不好了,宮裏來人了。”
宴夫人帶着宴清雪出門迎接來人時,皇后身邊的心腹十分粗魯的把宴清雪帶到馬車上,然後揚長而去,期間一個字也沒有說過,宴夫人見狀擔心不已。
“老爺呢?”
“老爺去上朝後就沒有回來過。”
這個時辰,宴老爺一般在衙門,宴夫人稍微冷靜一些後,讓下人去衙門找人,她則急的在原地轉圈,後來想到什麼,又叫了下人過來,“趕緊去把這件事情告訴太子殿下,越快越好。”
皇后身邊的人今日如此不客氣,是不是知道剛纔的事情了?
該死的,早知道此事會鬧成現在這樣,她說什麼都不會讓宴清歡過去的。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去把那個踐人叫出來。”憑什麼她們母女心驚膽戰,懷揣不安,她卻可以躺在牀上睡大覺。
下人過去沒多久,回來時臉色有些難看,“夫人,二小姐她……她又暈過去了。”
“又暈了?”宴夫人這一次直接被氣笑了,“她這病還真是靈活,說暈就暈,說醒就醒。本夫人瞧着今日天氣不錯,二小姐這身子骨太弱了,你們不如帶二小姐出來曬曬太陽,讓她活動活動,如此以來,說不定之後她就不暈了。”
下人點頭應下,然而這一次下人沒去多久又回來了。右臉上還多了一個巴掌印。
“你不是說二小姐暈過去了,那你臉上這巴掌印……”
“是柳姨娘打的。”下人委屈,他要是知道柳姨娘過來,說什麼都不接這個差事。
柳姨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怎麼力氣這麼大?
“柳姨娘?”宴夫人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正不知道找誰發泄呢,現在聽到下人的話後,當即轉身,然後怒氣衝衝的去了宴清歡的住處。
此時,柳姨娘坐在桌邊,一會看看別處,一會看看牀上的人,下人圍在牀邊伺候,大夫坐在一旁開藥方,不大的屋子裏,此時顯得格外擁擠。
“小姐身子太虛弱了,若不及時補補,只怕將來對子嗣也是有影響的。”
柳姨娘聞言,抓着茶杯的手用力收緊,“她怎麼說都說我宴家的女兒,眼下弄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宴家苛待他了。你只管用藥,銀子方面你不必擔心,就算我沒有,老爺也絕對不會看着自己的孩子病倒而不管的。”
“是。”
大夫應下後,準備往藥方上再添幾個滋補的藥。誰知道他剛寫第一筆,宴夫人就帶着丫鬟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不過是個被人休棄的棄婦罷了,宴家能收留他幾日,已經是格外開恩了,怎麼,你還想讓宴家養她一輩子不成?”
柳姨娘在得知上午的事情後,本來打算第一時間就去找宴夫人算賬的,後來是被身邊的下人攔住了,現在看到宴夫人過來,之前積攢的火氣噌的涌上心頭。
“宴夫人上午的時候不是還騙着歡兒說什麼一家人,怎麼,就因爲她沒有幫你做成你們母女想做的事情,你就開始嫌棄她了?”
“柳姨娘,你好大的膽子,你見過哪家的妾侍敢這麼和當家主母說話,來人,給我打。”
宴夫人一聲令下,宴夫人身邊的丫鬟立刻來到柳姨娘身邊,伸手就要去打人。
經過上次的事情後,柳姨娘現在多了幾分警惕,見狀,她先是微微閃身,等他躲開丫鬟的攻擊後,立刻趁着她沒有防備,反手給了丫鬟兩巴掌。
啪啪。
巴掌聲又大又響,院子裏的人估計都聽的一清二楚。
宴夫人覺得這兩巴掌不僅打在了丫鬟臉上,還打在了她的臉上,柳姨娘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動手,看似是在警告丫鬟,實則就是在打她的臉。
好啊,她們母女二人,一個個的,這是要反了天不成?
她今日要是不給她們一點顏色看看,她們是不是要騎到她頭上去了?
宴夫人越想越生氣,最後擼着袖子打算親自動手,這時,白朮大叫一聲,“姨娘,小姐醒了。”
宴清歡慢慢睜開眼睛後,先看看宴夫人,再看看柳姨娘,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突然就紅了眼眶,“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沒有,大夫說你就是身子太虛弱,多休息就好了。”
柳姨娘本來不想搭理她的,可是看到他眼眶通紅的那一刻,到底是沒忍住。
說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聲音是哽咽的。
“你好的很,比我都好。”
宴清歡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沒事,她這麼說不過是想岔開話題,不讓她們兩人在她這裏打起來罷了。
宴夫人一副鬥雞摸樣,都想好如何反駁柳姨娘了,誰知道關鍵時刻宴清歡醒了,她現在就像是喫飯喫到一半喫到了一根頭髮,食不下咽,難受不已。
“母親也在啊。對了母親,大姐呢,剛纔我聽說宮裏來人了,可是皇后娘娘想大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