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耀從馬車上下去,他看向車伕:“今天看到的,和你腦子裏的猜測全部忘掉,能聽明白嗎?”
他要暫時掩飾傅雨櫻離開王府的事情,他的敵人太多,若是有人知道傅雨櫻的位置,難保不會對她下手。
車伕立刻點頭:“一個字都不會多嘴!”
宇文耀拿回自己的令牌,坐在馬背上目送馬車重新回到馬路上走遠,一直消失在視野中。
他在掉頭回城的時候,視線看向另一個位置若有所思,最終選擇了默許。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看不見的馬車方向。
我等你。
宇文耀回到王府,鍾烏他們都等在門口。
紅鳶爲首的四人那叫一個望眼欲穿。
但看到宇文耀是一個人回來的,一下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紅鳶眼睛一下紅了:“小、小姐呢!王爺你沒追上嗎?”
鍾烏道:“如果沒追上,他不會這麼輕易回來的,天都沒黑,說明他見到人了。對嗎?”
宇文耀從馬背上翻身下來,侍衛上前將千里駒牽走。
他看向紅鳶四人:“傅雨櫻去很北的地方,明年就會回來的。”
“可是馬上就過年了,小姐爲什麼要這個時候出遠門?”紅鳶追問道。
“爲了……我。”宇文耀不是在回答紅鳶,他是在對自己說。
紅鳶等人目光不解,鍾烏卻神情沉重:“宇文耀,我們回去說。”
他要知道傅雨櫻是不是真的去了極寒之地,宇文耀竟然沒將人追回來,默許了這個找死的行爲,他在想什麼?
紅鳶立刻看向鍾烏:“鍾烏大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王爺不說,你能不能告訴我們?”
鍾烏抿嘴:“之後再說,你們先回去吧。傅雨櫻沒那麼弱,一個人在外也不會輕易讓自己有事的。你在這裏擔心,把自己身體擔心壞了,回頭傅雨櫻回來了,她要生氣的。小心她不要你。”
鍾烏嚇唬人。
紅鳶握緊拳頭:“纔不會!”
鍾烏:“我想,她身邊不需要因爲一點事就把自己病倒了的人。那樣的人只會拖累她。”
紅鳶委屈的緊了緊嘴角:“我纔沒有那麼脆弱。”
“那就先回院子吧。我和宇文耀還有話要說。”
入伏出聲道:“我還有個問題,王爺你可有看到江津?就是我們院子裏的那個新來的人。”
宇文耀點頭:“看到了。”
入伏明白了:“那王爺,我們先告退。”猜測得到證實,他們也能放心了。
鍾烏跟着宇文耀去了房間裏。
“傅雨櫻真的去了極寒之地嗎?”
宇文耀點下頭。
鍾烏溫雅的形象有點破功,擡手抓了下頭髮:“你們都瘋了?她一個人去有什麼用啊?給那裏多一個獨特的冰雕?”
“奇蹟,超乎常理。這些都在她身上能看到。我答應讓她去,自然有我的判斷。”宇文耀不會將傅雨櫻的祕密告訴給別人,哪怕是鍾烏。
不是他不相信鍾烏,而是沒有傅雨櫻的同意。
鍾烏靠在椅子上坐下:“那是你妻子,你都允許了,我也懶得說什麼了。說說你吧,你打算怎麼處理太皇太后?需要我幫忙嗎?傅雨櫻不再的這段時間我會一直留下來,這是我答應她的。”
“那確實有你要幫忙的地方。”
再說另一邊。
馬車裏和宇文耀分開後的傅雨櫻已經重新戴上了帷帽擋住了面容,她輕輕撫摸有點腫的嘴脣。
“我會盡快回去的。”
輕聲的呢喃,消失在空氣裏。
等到傅雨櫻後知後覺想起一件事情的時候,她差點沒一頭撞在馬車頂。
啊!
打算說所有祕密的她忘記了一件事情!
她的臉已經正常的事情,忘記說了!
傅雨櫻撓撓臉想了想,本來應該順勢把這件事情也說了的,結果在穿越重生還有空間這些事情下給忘記了。
那就等回來的時候再告訴他吧。
馬車一路趕路來到了下一個城鎮,在這裏落腳一晚後,車伕繼續趕路。
又一個傍晚終於來到了說好的城鎮。
車伕跟傅雨櫻告別,拿着說好的報酬租了匹馬離開。
傅雨櫻在一家客棧落腳,她帶着帷帽對小二說開一個房間,再幫她把兩匹馬餵飽。
之後的路她就要一個人趕馬車了。
騎馬雖然快,但是馬車可以在野外臨時過夜,她雖然趕時間,但還沒到和時間賽跑的程度。
傅雨櫻出現在客棧一樓喫晚飯,被一個喝醉的大叔給盯上了。
她這種打扮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又是一個人,最容易被人肖想。
對方藉着酒勁起身坐在傅雨櫻的對面,手順着桌面朝着傅雨櫻的手伸過去:“美人幹嘛遮着臉啊!這頓飯我請了,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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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醉酒大叔話還沒有說完,傅雨櫻就將手裏的筷子直接插入桌子裏:“小二,再給我一雙筷子,這張桌子的錢算我飯錢裏。”
醉酒大叔看着手指縫中間穿過的筷子,酒已經醒了一半,或者說他已經沒有借酒幹壞事的想法了。
“原、原來是女俠啊,我最崇拜女俠了!喫好喝好,哈哈,喫好喝好。”
大叔起身連忙付了自己的酒錢跑掉了。
傅雨櫻安穩的睡了一覺,之前那些打量的目光也在傅雨櫻露了一手之後消失。
練家子的女子,可不是普通人敢冒犯的。
分分鐘打殘。
傅雨櫻舒舒服服一覺睡到天亮,被褥都是用她自己帶的,客棧裏的被褥沒有她自己帶的柔軟舒服。
站在鏡子前,傅雨櫻看着鏡子裏毫無瑕疵的精緻面容,忍不住摸了摸。
女爲悅己者容啊。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她都忍不住多看一會。
果然沒了黑斑之後太順眼了。
簡單化個妝讓自己的五官微變後,傅雨櫻戴上帷帽重新啓程。等離開永和國再取下帷帽,以防萬一嘛。
傅雨櫻一個人趕路,就沒有每天晚上都在城鎮住,而是儘快趕路,要是遇到城鎮就住下,沒遇到就在馬車裏過夜。
五天時間她就穿過了四個城鎮和一條大河。
這裏距離北方的邊境還有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快一點不知道十天能不能趕到。
清晨,傅雨櫻在客棧被敲門聲吵醒。
她翻身起來穿上外衣戴上帷帽去開門:“有事……你你你!”
當傅雨櫻看到門口站着的人,已經語無倫次。
江津怎麼會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