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大口茶水後,裴玄放下茶盅,這才慢慢道:“說了,陛下很生氣也叫厭王進宮,但那厭王卻推脫說不知道。”
“最後,陛下並未責罰什麼,只是讓人回去。”
說到這裏,裴玄嘆了一口氣,在看向蘇瑾玉雙眸滿是歉意。
“沒能扳倒厭王,是我的錯。”
一聽這話,蘇瑾玉直接捂住他的嘴。
順勢坐在他身邊道:“我知世子想要爲我報仇的心意,可是厭王畢竟是皇子,如今陛下年邁,在加上太子遠在皇陵,對於剩下的幾個皇子,陛下肯定不會真的去責罰。”
“陛下老了,人老了對自己的孩子格外的寬容,更何況是陛下呢,除非這個人犯了能讓陛下不可原諒的重罪。”
能惹的陛下不可原諒,那除非就是謀反。
太子自打去了皇陵後,朝中廢除太子的呼聲一聲比一聲高。
還有立太子的呼聲,早些有人提議安王,但如今又有人擁護厭王。
如今,景帝身邊只剩餘這兩個皇子還算是可心,到底是要立誰爲太子,沒到最後,誰也說不定。
這纔是景帝最終沒責罰厭王的原因。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次厭王沒受到責罰不要緊,還有下一次呢。”
“若是下一次犯錯,陛下對他懲戒,你說他會不會惱羞成怒?”
裴玄一聽雙眼發亮,對啊,一次不行還有下一次。
就憑藉厭王齜牙必報的性格,說不定還會對世子府伸手,只要將人盯緊了,不怕找不出他的錯。
“還是我的瑾玉想的明白。”
說着,裴玄一把將人摟抱在懷裏。
世子府這裏其樂融融,而另一邊的厭王府,裴夷則是發了瘋。
書房裏一片狼藉,皆是他動怒所爲。
杜王妃和李素月二人這還是第一次見王爺發這麼大火。
二人都守在書房外,誰也不敢進去。
書房內,厭王發出一聲怒吼:“蘇瑾玉!”
這話一出,房外的二人神情大變。
二人自然是知道蘇瑾玉是誰,那蘇家女巾幗不讓鬚眉,獨自帶着妹妹遠赴北疆,驅趕狄人,立下戰功,被陛下封爲長平郡主。
本是一個寂寂無名的後宅女人,因此一戰成名。
更是受到陛下和太后無數的嘉獎。
後來更是讓燕王世子求娶,雖然當時出嫁時,大夥都在說是爲世子沖喜,不過,這喜衝的好啊。
她嫁過去沒多久,世子身子直接好了,這一下,蘇瑾玉可是被燕王妃捧到了天上。
那時的杜王妃也曾嫉妒過,爲什麼嫁過去的這個女人不是自己呢?
不過想歸想,卻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從自己王爺的口中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
王爺他什麼意思,難道他喜歡的人是蘇瑾玉?
想到這裏,杜王妃猛然想起一則傳聞。
說是,當初蘇瑾玉出嫁時,厭王曾攔在轎子前。
想到這裏,她的臉瞬間白如紙。
是了,當時不少人都親眼目睹,不過後來有人跳出來說二人因戰場結冤,這才導致厭王故意找茬。
不過如今看來,倒是一切都明瞭了。
厭王這等自恃身份高貴的人怎麼可能去找一個小女人的茬,要找也是派人去。
更不可能做出當街攔截花轎的事,偏生,這些都做了。
難道當初厭王攔截花轎,爲的是不讓蘇瑾玉出嫁?
這麼一說倒是能說的清了。
偏生,蘇瑾玉成親那一日,厭王剛回京,終究是晚了一步。
正因爲這一步,才讓厭王記這女人記得這麼久。
想到這裏,杜王妃面色蒼白,得不到的終究是好的,這一下,蘇瑾玉可能會是厭王一生難以磨滅的心頭好。
她擡頭看到對面李素月一樣臉色難看,想必李素月也想通了前因後果,心裏瞬間又舒坦了幾分。
男人嘛,那個沒有三妻四妾的,管他呢,再怎麼說,如今自己也是厭王妃,這個位置誰也搶不走。
想到這裏,她扶了扶頭上的金釵,如同戰鬥的戰士一般鬥志昂揚,擡腿來到門口,輕聲拍了拍。
“誰!”
見裏面發出聲音,杜王妃急忙道:“王爺,是妾。”
吱呀一聲,房門從裏面打開,厭王走了出來,看到房外等着的兩人道:“都杵在這裏做什麼?”
杜王妃率先道:“王爺,妾見王爺沒用晚膳,擔心不已,這纔過來看看。”
身後的李素月也不甘示弱。
“對,妾也是想過去請王爺一起用膳。”
厭王面無表情吩咐道:“將書房收拾一下。”
很快有侍衛推門而入。
厭王的書房,平日裏有專人打掃,至於其他人,就連杜王妃也沒進去的資格。
交代完,厭王擡腳向前。
“走吧。”
杜王妃和李素月這才歡天喜地的跟在身後朝着內院走去。
用完膳後,厭王猛然想起他曾下令救過唐世傑母親和妹妹,想到這裏,他問道:“唐家那兩個母女呢?”
“稟王爺,唐家那婦人被世子府的人捉住重新關進大理寺的大牢,至於唐家小姐,聽說是瘋了,跑的不知去向。”
“找,找到人後,就地斬殺!”
“是!”
厭王如今對唐家是滿肚子的怒火。
但唐世傑被打進天牢,這點怒火偏生是無處發泄。
唯有拿唐家人開刀。
半日後,派出尋找唐琳的人回來覆命,說是在周圍林子裏搜索一遍還是沒找到唐家那個女人。
山中林子多有野獸出沒,這都過去幾天了,說不定這女人早就被野獸給吞噬了。
聞訊,厭王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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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的沒找到,老的還在監牢裏呆着呢。
他給大理寺施壓,很快,唐母又被流放千里。
聽聞這個消息,唐母直接昏死過去。
如狼似虎的差役可不管這些,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就得將人送到千里之外的流放點。
唐母又被潑醒後,繼續上路。
被關押在天牢裏的唐世傑還指望着在外面的厭王能救自己出去。
根本就不知,因爲厭王的令,自己的母親又重新踏上被流放之路。
距離朝聖節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壓在安王肩膀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他唯恐出一丁點的意外。
豈料,被厭王帶回來的晉國皇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