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雲的瘋狂，北辰臨淵見識過。
北辰臨淵抱着白九凝，眼神陰沉。
“這次處理完你的事，你幫我將那個門打開吧。”
這是白九凝剛剛下的決定。
北辰臨淵剛應下，卻在這個時候，貴妃突然跑了出來，走過來一把拉住白九凝。“你快點，楓兒要見你……”
白九凝被貴妃拉了進去。
見此，白九凝沒掙扎，還回頭看了一眼北辰臨淵……讓他等下她。
牀上的北辰鴻楓氣息微弱，太醫們都說沒救了。
可是他看到白九凝突然有了光，貴妃縮在北炎帝懷裏流眼淚。
“我想和阿九單獨談談。”
北辰鴻楓對貴妃要求。
他都這個樣子了，貴妃也不會說不好，拉着北炎帝和一幫太醫出去了。
見人走了，北辰鴻楓纔開口。
“阿九，對不起，我當年對你的承諾，一件也沒有做到。”北辰鴻楓臉色雪白，卻還是讓自己坐了起來。
“我辜負了你。”
他想讓自己自己顯得精神一些。
“可是我知道，原本我們不應該這樣的，原本我也不會這樣對你的，我是被蠱蟲控制了，你信我。”
白九凝看着北辰鴻楓虛弱的好像要死的模樣，卻沒有半點心軟。
她這般冷漠的表情也深深的刺痛了北辰鴻楓的心。
“阿九，是國師給我喂的這個蠱毒，他控制了我，所以我纔會傷害你的，我就說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會那樣傷害你……”
“最近我突然想起來了，這些都不是我的本心。”
這一瞬間他好像是釋懷了一樣。
可是白九凝卻是冷笑。“你爲何非要證明你是愛我的呢？”
“你來西北尋我，難道是因爲沒見到我就愛上我？你一開始的接觸就是別有居心……你愛我什麼？”
“喜歡我對你無條件的好？那你需要的是個娘。”
“你說是國師給你餵了毒，可是你憑心而論，喫的時候是不是自願的？你爲什麼喫下這藥？”
白九凝太瞭解北辰鴻楓了。
精緻的利已主義者。
看着北辰臨淵的這個表情，白九凝笑了。“怕是國師答應了你什麼吧。”
“……”北辰鴻楓沒有言語。
“你與我說這麼多，是指望我救你？”白九凝沒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要說你被控制，其實你這幾日的反常，纔是。”
“你是發覺自己被蠱蟲控制，知道自己身體有異，你纔會想不顧一切來向我示好，想帶我走。”
“你在期待我救你。”
白九凝一下點明瞭北辰鴻楓的真實目的。
“真心我救你，不如你說說當年你與國師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吧！”
北辰鴻楓看着白九凝，略微上揚的狐狸眼不帶半分笑意，眸色深邃而漆黑，沒有一絲感情。
他可以確定，白九凝是真的不愛他。
他有些傷感。“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真正的喜歡上過我，以前在西北時，你真的沒有動過一點心嗎？”
白九凝的目光在北辰鴻楓的臉上劃過，聲音帶笑。“不曾。”
北辰鴻楓苦笑。“害我還一直以爲你對我還是有情的……”
白九凝皺眉。
見白九凝不語，北辰鴻楓說道。“當年回炎都後，國師就找了我，要我幫白惜文殺了你，奪了你身上的氣運，這樣他纔會幫我坐上那個位置。”
“他還給了吃了藥，怕我反悔。”
這些白九凝都猜到了。
“你被囚禁於白家那一年所喫的藥，都是出自他親自配製的藥，我也不知道那些藥會怎麼樣。”北辰鴻楓可能是真的想要白九凝救他。
說話很着急。
“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白九凝看着他的這副慘樣，冷聲道。“我救不了你。”
“你能救我的，你是鬼醫，還是藥鬼谷谷主，一定能救我的，對不對？”
他的雙眼瞳孔猛然的收縮，一雙手微微顫抖，手心裏冒出細密的汗水，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白九凝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可惜白九凝卻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隨着白九凝的搖頭，北辰鴻楓又吐了一口血，他突然崩潰的吼道。“爲什麼不救我？”
“說什麼沒有愛過我，不過就是你移情別戀，愛上我六弟。”
“你根本就是不想救我，白九凝，你不救我，我也要我六弟給我陪葬，你信嗎？”
白九凝的目光突然凌厲，“你試試看，你我相伴三年，我瞭解你，你也應該瞭解的做事風格……”
“哈哈哈哈。”北辰鴻楓突然仰起頭來大笑不停。
“白九凝我若死了，你會難過嗎？”
笑完之後，他突然又冷靜下來。
“不會。”白九凝的聲音冰冷不留情面。
然後離開之前，白九凝留下一瓶藥。“可以拖延些時間，藉着這段時間見見你想見的人，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見白九凝真要走，北辰鴻楓急了。
想讓她留下，結果就從牀上摔了下來。
白九凝回頭看他。
聽到他還在解釋。“我喜歡你是真的。”
“我指望你救我，也是真的。”
“當年那一劍，我也是真的很後悔，我當時只是想得到自己的權勢，我沒有真的想殺你。”
“後來見到你還活着，我是真的高興的。”
“我想與你重新開始，也是真的。”
“我以爲只要等我得到權勢，就可以與你再重新開始了……”
“對不起，對不起……”
北辰鴻楓說到後面，哭成了個淚人，他又擦掉眼淚，想在白九凝這裏留下個好印象。
白九凝低下頭，低聲說道。“有仇有報，有恩報恩，我早說過，我們之間已經兩清了。”
北辰鴻楓卻是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我無恥，我卑鄙，可是我對你的喜歡是真的。”
可是白九凝卻沒有再停下腳步，只是冷冷的給出一句。“真的又如何？傷害是真的，你的選擇也是真的。”
她的眼中沒有一絲溫暖，聲音平淡而冷靜，不帶感情。
北辰鴻楓先是哭又是笑……
白九凝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北炎帝和北辰臨淵在說話。
“封洛我去……”
白九凝一愣，不是還沒有準備好，怎麼就這樣輕易的答應了。
然後就是北炎帝摔杯子的聲音。“我怎麼說你也不肯去，一聽爲了那個女人，你就自願去了。”
“北辰臨淵，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貨兒子。”
白九凝不知道他們前面說了什麼，但是能讓北炎帝氣成這樣……北辰臨淵的話一定不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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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聽到他笑道。“那麼父皇，就當我死了吧。”
四周一片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