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刻意引導道:“阿陽,你以前一直待着程家或許不知道,我們一般在到別人府上做客前是要準備點心意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程旭陽點頭:“嗯,懂了。”
慕容極又問道:“那你備禮了嗎”
程旭陽還是點頭,朱浩文和慕容極差點就跳腳了:“你備什麼禮了?”
他們不信,連上門要備禮的說法都沒聽過的小屁孩,他能準備?說出去誰信?不僅他倆不信,其他人也不信。
當程旭陽在懷裏掏出一個雞蛋時,衆人沉默了。
程旭陽:“喏!這是我給安姐備的禮,你們一直問我有沒有備禮,那你們備了什麼?”
這次屋裏是死一般的寂靜,空氣中散發着一股尷尬得氣息,揮散不去。
也幸虧老天保佑,程旭陽只是隨口一問,這種狀態並沒有維持多久,他便道:“你們玩吧,我去給安姐送雞蛋去了。”
半晌後……
“等等,阿陽那小子剛剛是不是說了是在王府用的早膳?”牧靈問道。
“是……”朱浩文頓時反應過來:“靠,這臭小子也忒雞賊了!”
這次慕容白是真的怒了,當着他的面,拿着他家的雞蛋去哄他媳婦,他這麼有能耐,怎麼不上天呢?!
“凌一,程少爺累了,送他去廂房歇息。”
衆人剛想直呼解氣,凌一有些遲疑的聲音響起:“王……王爺,今日的宴席,是王妃特意給程公子踐行辦的。”
衆人明白凌一這話的意思,他是在提醒王爺,程旭陽是今日主角,動了他,王妃該不高興了。
他們心知林安安不舒坦的嚴重性,可又怕王爺被看了笑話而受遷怒,便紛紛絞盡腦汁地想着給慕容白找臺階。
明顯這項業務朱浩文比較熟練,他呵呵兩聲道:“原來阿陽是要回家了啊,這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見,既如此,咱們這些做長輩的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也當是離別前給彼此留些好印象吧,各位以爲如何?”
幾人紛紛點頭附和,就連林安年也開口多說了幾句。
蔣修澤後知後覺的發現,每次王妃出現,或者是遇上與王妃有關的事,身邊的人出事就會去平日處事不同,說句大不敬的話就是,大家的腦子好像都變得不靈光了,這是他的錯覺嗎?
和預想的一樣,滿桌的海鮮一掃而空,衆人讚不絕口,用完午膳後,林安年他們要趕回大理寺處理公務便率先離開了。
林氏和蔣氏坐了一會兒也出離開,蔣欣瑤也沒有多留,只是誰都沒有發現,她離開時,身邊只跟了小魚一人。
幾人剛走到門口,便遇上了迎面走來的謝寧,他向幾人作揖行禮,林氏和蔣氏以笑點頭回禮,可一旁的蔣欣瑤卻遲遲未動。
林安安心裏咯噔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她的身子就這樣不偏不倚地擋住了蔣欣瑤的表情。
蔣欣瑤是未出閣的女子,不便與謝寧過多接觸,林氏和蔣氏覺得林安安這樣做,並沒有什麼不妥。
而謝寧卻直皺了眉,他剛剛看到了什麼?瑤瑤看見自己怎麼會面露茫然,那種感覺就像是她根本不認識自己那般。
謝寧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這怎麼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謝大人。”林安安有刻意地加重這三個字,身後的蔣欣瑤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您這個時辰來戰王府,應當是有要事找要我家王爺吧,他正在在前廳招待客人呢,您到直接過去便是。”
說完林安安又道:“徐福,送謝大人過去。”
謝寧有些納悶了,以前他和王妃相處得挺和諧的啊,怎麼這次回京後就如此不待見自己?他也不記得自己哪裏得罪過這位祖宗啊。
雖然心中頗有微詞,可他也不會不要命到給林安安擺臉色,他恭敬的又行了一禮,才擡步跟着徐福離開。
![]() |
![]() |
程旭陽並沒有回將軍府,而是直接在戰王府住下了,前天他說他不想路上啃硬邦邦的燒餅,林安安便應他要求,讓人給他們做了許多牛肉乾和茶葉蛋,就連水果乾也做了不少。
爲了不讓人發現蔣欣瑤也在他們行列,林安安連夜讓人將給他們準備的東西打包好,第二天一早便連人帶物送走。
等他們離開後,林安安又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起了回籠覺,慕容白上完朝回來她才慢悠悠起來用早膳。
慕容白夾了一筷子小菜放到她的碗裏問道:“他們離開了?”
林安安輕輕地“嗯”了一聲,看出他的擔憂,慕容白輕聲安慰道:“不用擔心,他們會沒事的。”
林安安看了慕容白一眼,隨手伸手抱住他的手靠了上去,沒有說話,依然只是“嗯”了一聲。
見安慰沒用,慕容白便轉移話題道:“皇貴妃的瘋病痊癒了。”
林安安剛想繼續嗯,突起就頓住了,她有些不確定的看着慕容白問道:“小白,我沒聽清,你剛纔說什麼?”
慕容白依然又重複了一句:“皇貴妃的病好了,他父親的事也已經查明,父皇今日下令解除了她的禁足。”
林安安“嘶”了一聲道:“所以她一直都是在裝瘋咯?”
慕容白被她牙疼的模樣逗樂了,他輕笑道:“是真的,不過也不是真的瘋,只是中毒了。”
林安安多機靈一小姑娘……額不對,現在應該叫少婦了,眨眼的功夫她便把事情想得明明白白的。
她用她那腳趾頭想都知道那要是她師弟的傑作,她有點遺憾道:“唉,白白浪費那藥了。”
慕容白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也不算白費。”
林安安一臉問號,這話是什麼意思?
“此毒是牧靈精心調製而成,若是不解其毒,那只會讓她神志不清,並無生命危險。”
慕容白頓了頓才說道:“可若是解了,那她就會被早已滲透骨髓的毒素親害。”
考慮到在早膳,慕容白給腸穿肚爛這個詞換種說法:“她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