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她吐了一口血

發佈時間: 2025-10-06 18:3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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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晚想要回明家的念頭越來也強烈,她急急轉身,扔掉了手中的梅花。

跑得太急,腳底一滑。

明朗一個箭步衝上去,拉住了她。

“夫人,出什麼事了嗎?”

桑榆晚心突突直跳,語氣有些急促,“明朗,我心裏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明朗怔了一下,“院長說,寒香毒的後遺症,有時候會有些心悸。”

儘管容止命令他不許再對桑榆晚胡說八道,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

這些謊言,都是善意的。

桑榆晚心跳還是有些快,兩側顴骨,泛起了淡淡的緋色。

明朗又道,“夫人,外面冷,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進去吧。”

兩人說話間,颳起了一股寒風。

桑榆晚沒覺得冷,倒覺得有些憂傷。

她怔了怔,擡眸看了一眼。

天空藍得清澈,雲朵稀疏,像是被寒風精心梳理過。每一朵都邊緣分明,悠然自得地遊蕩在浩瀚的天幕之中。

“明朗,去開車,我們回一趟明家。”

明朗聞言,身子一顫,惶恐不安,“夫人,這個時候回明家,太晚了。要不,明天過去?”

桑榆晚眸光微沉,語氣重了許多,“現在我說話都不管用了,對嗎?”

“不是……夫人,我的意思……”明朗冷汗直冒,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桑榆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底掠過一抹複雜的神情。

“去開車。”

一字一頓,強勢,不容置喙。

明朗心抖了一下,硬着頭皮說道,“夫人,我馬上去找二爺拿鑰匙。”

桑榆晚腳步一頓,皺眉,“我的車,爲什麼要找他拿鑰匙。”

明朗又一次胡謅,“二爺的車去保養了,這些天,他都是開你的車。”

桑榆晚眸光一沉,“容止是什麼身份的人,怎麼可能只有一輛車。明朗,你給我跪下。”

明朗腦子嗡了一下,打了一個寒噤,“夫人,我……”

他戰戰兢兢跪在了地磚上。

冬日的天空,是一幅寧靜而深邃的畫卷,清冷澄澈。寒風一吹,卻又凍得人瑟瑟發抖。

桑榆晚眼簾低垂,精緻的五官染上了怒意,“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明朗低着頭,小聲道,“沒……沒有……”

桑榆晚見他不承認,折斷一根樹枝,朝着他的後背打了兩下。

冬天穿的衣服本來就有些厚,這兩下對於明朗來說沒什麼感覺。但他的心卻是一抽一抽的疼。

彷彿,桑榆晚抽打的不是他的後背,而是他的心臟。

明朗咬了一下脣角,揚手打了自己兩耳光,“夫人,我自己來,你別動了胎氣。”

桑榆晚胸口劇烈起伏着,眼中躍出兩團怒火。

容止處理完事情出來,見此情景,心頭一驚,急急分奔過來。

他一把握住桑榆晚手中的樹枝,緊張道,“晚晚,你要罰他,交給我就是。何必親自動手。”

桑榆晚沒有鬆手,俏臉緊繃,“容止,你說,明家是不是出事了?”

容止心口一沉,眸光輕晃了一下,“明家確實出事了。”

明朗猛地擡眸,雙眸瞪大,“二爺?”

容止看着桑榆晚,緩緩開口,“明戰受傷了。”

明朗聞言,心卡在嗓子眼,憂心忡忡地看向桑榆晚。

“二哥受傷了?”桑榆晚神情一驚,臉色白了兩分,“是不是訓練的時候受的傷?嚴重嗎?”

容止面色平靜,溫聲道,“有點嚴重。”

“二爺?”明朗心慌到無以復加。

容止繼續說道,“晚晚,明戰的情況雖然有點嚴重,但好在生命沒有什麼大礙。你別擔心。”

桑榆晚腦子突然有些發沉,還有一絲絲的眩暈感,就像是乘坐的船只輕輕搖晃在波濤之上,讓人無法找到穩固的依靠。

過了幾秒,眼皮不由自主地想要合上。即便是在努力保持清醒的時刻,也彷彿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試圖將意識拖入深沉的睡眠之中。

她沉默了數秒,問容止,“二哥現在在哪裏?”

“在醫院。”容止如實回道。

桑榆晚攥緊了手指,喉嚨裏突然涌上一股腥甜,噁心難耐,張嘴吐了出來。

空氣中,迅速蔓延起濃濃的血腥味。

地上,彷彿開了無數多血紅的梅花。

“夫人……”明朗驚得從地上爬了起來。

容止目光一沉,直接把桑榆晚打橫抱起,朝着室內飛奔。

凌天醫院。

明戰隱隱聽到弱弱的抽泣聲。

他愣了愣,慢慢扯開了眼瞼。

眼前世界,模糊到清晰。

一張清秀的臉龐清清楚楚地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薄六小姐……”

他的嗓音非常嘶啞,雜着沙粒摩擦般的質感,每一次發聲都像是在喉嚨深處進行着一場無聲的抗爭。

薄星瀾猛地擡頭,淚珠停在了捲翹的睫毛上,嗓音輕顫,“學長,你醒了。”

明戰掙扎着坐了起來,側身,拿了紙巾給她,“你怎麼了?”

薄星瀾羽睫眨了眨,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閃爍着微光,就像是夜空中最溫柔的星辰,不經意間墜落人間,染溼了睫毛,讓那雙眸子顯得更加深邃而迷離。

“學長,你醒了就好。”

明戰問她,“幾點了?”

薄星瀾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下午四點。”

明戰皺眉,“睡個午覺,竟然睡這麼久?”

話音落下,他就要掀開被子下牀。

薄星瀾急忙起身,“學長,醫生說你需要臥牀靜養……”

明戰笑了笑,“沒事。我心裏有數。”

薄星瀾見他執意要起牀,抿了一下脣角,輕聲說道,“學長,你是想去看季助理嗎?”

明戰怔了一下,脣弧加深,“你怎麼知道。”

薄星瀾攥着紙巾說道,“二哥給季助理轉院了?”

明戰胸口起伏了下,“轉院?轉去哪裏?”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吐納都似乎在胸腔內引起一陣輕微的震動。不時地,他會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狂跳的心臟,但那份焦灼卻如同附骨之疽,難以擺脫。

薄星瀾聲音輕若蚊蠅,“京城的醫院。”

明戰愣住,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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