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太妃點頭，“我……我就在此處看。”
若是進去，楚婧月或許還會情緒激動。
牀上的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露出的手臂上，被白布包紮着。
穆芸晚：“看清楚她手臂了嗎？那裏被生生割下一塊兒肉。”
“你知道她當時有多疼嗎？或許只有你體會一次才能知道。”
賢太妃：“……”心如刀絞。
想到她被七殺門折磨得慘不忍睹的場景。
當時怎麼就沒有仔細看一眼她的鎖骨下方？
還命人將她衣裳撕碎，屈辱的躺在地上。
自己這是做了什麼孽，竟然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進狼窩。
越想越心疼，眼淚也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
哽咽了許久纔開口，“對不起……”
穆芸晚看着她那淚水，不免覺得可笑。
冷笑了兩聲，“你還會心疼一個質子？真是奇蹟。”
說着回到屋內，掀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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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看清楚楚婧月身上被包紮的樣子。
“看看，她身上還有全好之處嗎？”
“你恨我，厭惡我，都可以衝我來，憑什麼要牽連無辜？”
“匕首也差點兒要了她的命！”
楚婧月已經被包紮成木乃伊模樣。
賢太妃看見後都倒吸一口涼氣。
好想進去對她說‘對不起’，也好想告訴她，自己就是她的生生母親。
可是不能，這注定是祕密。
擦了擦眼淚，擡頭道：“除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放心，以後我便是青燈古佛爲伴，不再是東凌國的太妃，也不會住晟王府。”
說着落寞的轉身，一步步走下臺階。
走到院中央時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
“穆四小姐，多謝你救治她。”
穆芸晚：“……？”有些懵圈。
治不治管她什麼事？
老妖婆真是奇怪！
賢太妃繼續說，“只要她好好活着，我心裏才能安心，不然會愧疚。”
穆芸晚心裏冷哼：原來是太過愧疚。
冷漠的迴應，“趕快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轉身進了房間，順勢關上房門。
進去後才發現，楚婧月已經醒了。
眼睛正盯着房頂。
聲音沙啞着問道：“身份高就是不一樣，我還以爲她會死。”
“在藍月國，她這樣的行徑，是五馬分屍的下場。”
穆芸晚端來茶水，用勺子一口口喂進她嘴裏。
邊喂邊說道：“她說以後與青燈古佛爲伴，不會住在晟王府了。”
“沒辦法，誰讓她是晟王爺的生母？”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
是小蓮端着藥進來。
她也聽見了剛剛的話，心裏就知道穆芸晚對此事還耿耿於懷。
放下藥碗後，道：“小姐，風影剛剛將宮裏的事情都告訴奴婢了。”
“王爺並沒有插手此事，是太后娘娘做的決定。”
“周氏已經被亂鞭打死，屍體扔去亂葬崗，任何人不得爲其收屍。”
“柳家也要被抄家，全部流放蠻荒之地。”
說這些，就是不想讓穆芸晚與王爺間的隔閡更大。
杵在中間位置的是王爺，左右爲難。
一邊去自己在乎的女人，一邊又是自己的母親。
換作任何人，都會難以抉擇。
楚婧月看了一眼穆芸晚，“別多想了，你看他們不是都得到報應了嗎？況且我也沒有死。”
“王爺也不想變成這樣，想必他此時心裏也很難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
穆芸晚嘆了一聲，沒好氣的撇了她一眼。
“我看你是還不知道疼，竟然還替他說話。”
唉……
“也怪我命苦，遇到了他這樣的孽緣。”
對於她來說就是一段不該存在的孽緣。
甚至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或許，只有等到另一個女人走進他心裏。
小蓮端着藥走到牀前，“逃不掉的時候，或許可以試着去接受，說不準結果會是幸福的。”
穆芸晚接過藥碗，邊喂楚婧月邊說道：
“別忘了，我在太后和皇上眼裏是災星，更何況我……不愛他。”
說出這話時，心口抽疼得厲害。
深吸一口氣纔好受了一點。
雖說已經昭告天下，說她不如災星。
但宮裏的人只當那是一場交易，她仍然是災星。
小蓮聽後，只是嘆息了一聲，不再說什麼。
夜裏。
穆芸晚還是歇在隔壁廂房。
她並沒有入睡，而是穿着寬鬆的睡袍，坐在桌籤喂她培養的蠱蟲。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
“你在喂什麼！？”
陌連晟盯着她滴血的手臂，眸色凌厲猩紅。
她迅速蓋上蓋子，藏在了寬大的袖子裏。
“這裏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我問你在血喂什麼？”陌連晟不僅沒有出去，反而走上前要找她收好的盒子。
穆芸晚閃身躲開。
試着將蠱蟲盒子放進空間，可根本放不進去。
空間裏面不能放活物。
有些生氣道：“我喂什麼關你何事？未免管得太寬了。”
陌連晟想到她是用血餵養，肯定是什麼邪物。
兩人你抓我躲。
她最終躲到了牆角，無處可躲。
陌連晟將她禁錮在懷裏，從她手裏奪過盒子。
她慌了，“你不要打開！”
已經晚了，陌連晟打開了盒子。
看清裏面還在吸血的血紅色蟲子時，整個人都震驚不已。
“你……你在養蠱蟲？！”
“誰教你的？”
“你難道不知道被發現後的下場嗎？若是被別人發現，你會被火焚的。”
穆芸晚定定的盯着他手裏的盒子。
伸手道：“快還給我，這只是很普通的減肥蠱，我也只是在嘗試養。”
陌連晟根本不聽她的。
直接用匕首將蠱蟲紮起，放在了蠟燭上。
蟲子痛苦的扭動幾下後，徹底沒了生息。
“巫蠱之術乃邪術，你不能沾染。”
穆芸晚輕笑，“無妨，燒就燒吧，這只不過是子蠱。”
“我要休息了，王爺請回吧。”
說着躺在了牀上，背對着身子不看他。
陌連晟並沒有離開，而是揮手關上了房門。
“聽雨院都已經被你毀掉，只能歇在你這裏。”
皺着眉頭上了牀，側身摟住她。
腦子裏又浮現出她與賈門主在一起的畫面。
迅速收回手，翻身下牀出了房間
只要一碰到她，就會浮現出那一幕，心裏很是煎熬。
穆芸晚睜開眸子，回過身看向房門口。
心裏刺痛了一下。
“這就是你說的不嫌棄？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
這樣挺好的，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不知道過了多久。
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咚咚咚……
“穆四小姐，快救救九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