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問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回答。
他們根本不知道是何時成這樣的，雖然也不知道是誰做的。
肖晏轉身就憤怒低吼，“說話！都啞巴了？昨夜有沒有看見可疑人物？”
負責管理庫房的李管事搖頭，“沒有看見，昨夜風很大，在沒有下雨之前都有人在外面看着。”
“奴才也仔細都巡視了一遍，沒有看見其他可疑人物，房頂這些也是完好的。”
“後來雨太大，他們看守的一直在外也不是辦法，我想着這麼大的狂風暴雨，也不會有人來破壞，於是讓他們都回了屋。”
說到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雙手都微微發顫，心裏很害怕，很緊張。
肖晏聞言，仰頭深呼吸，儘量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昨夜的雨的確非常大，按正常情況下的確不會有人專程來破壞。
他當初還讓傾雲嬌派人過來查看一下，擔心的並不是有人來破壞，而是擔心風將房頂吹翻。
傾雲嬌揉了揉眉心，“究竟誰冒着這麼大的雨來幹這種事情？對方又怎麼會知道這裏有這些東西的？”
此時肖晏情緒穩定了不少，眯起眸子冷冷道：“還能有誰？自然是跟宗門有關，亦或者我府中有這邊的間細。”
兩人眸光冰冷地看向幾個下人，帶着懷疑之色。
這樣的眼神嚇得幾人渾身一顫，腿軟的“撲通”跪地。
李管事跪在渾水中，顫聲道：“請傾主明察，老奴一直是肖公子府中的人，怎麼可能跟君神醫那邊有關係？”
其他幾個下人也紛紛解釋。
“真的不是我們，昨夜下雨後，我們就一直在屋裏沒有出來。”
“而且那房頂可不低，我們根本上不去。”
“是啊，能頂着狂風暴雨上房頂之人，肯定輕功跟內力都不一般……”
後面這句話說到了重點，也讓傾雲嬌與肖晏消除了對他們的懷疑。
傾雲嬌眯起眸子，猜測道：“難道是君神醫那踐人做的？她的內力非常不錯，想辦法調查一下，或許喬曉兒知道她昨夜出府邸過沒有。”
一個時辰後，雨已經停下。
站在高處看就像處於黃河邊緣，不少房屋樹都被渾濁的水淹沒。
喬曉兒避開衆人視線，一個人離開宗門。
殊不知她的身影已經被高處的餘姚盡收眼底。
不用多想都知道她是去見肖晏，不然不會鬼鬼祟祟。
“肖公子……”喬曉兒終於在上次見面的地方與肖晏相遇，“你找我有何事？肖宅有沒有被水淹？”
肖晏看見她後，給了一個儒雅溫柔地微笑，讓她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肖宅還好，與你見面也是想問問宗門那邊如何？昨夜狂風暴雨的情況下，君神醫她們有沒有離開過宗門？”
喬曉兒聞言，笑了笑說道：“昨夜狂風暴雨，誰還會出門？”
“在阿香鬧事離開後，她們進屋沒多久就熄燈睡下了，後續不可能出去。”
“昨夜那時候的事不是飛鴿傳書給你了嗎？事情進展很順利，現在她雖然是宗主，可不少人都已經排擠冷落她。”
那時候就是她鬼鬼祟祟在院牆處偷看，隨後就寫下信箋飛鴿傳書給肖晏。
這件事肖晏的確是知道，但他總覺得就是穆晚君做的，只是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
喬曉兒見他神情不太好，臉上笑容跟着淡下問道：“你……你怎麼突然問這話，是出什麼事了嗎？”
肖晏恢復正色，眉宇微凝道：“有人闖進庫房，讓我們的糧食跟其他不少東西都被水泡了。”
“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君神醫，你回去以後試探性瞭解一下她昨夜的行蹤。”
喬曉兒聞言，眼裏露出驚訝之色，“糧食都被打溼了！現在出現洪澇，糧食是最難買到也最金貴的！”
“你放心，我回去後會側面打聽一下，不過即便確定是她又能如何？糧食也回不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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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晏：“……”陷入沉默。
的確如此，即便知道是她，又能怎麼樣？
武功方面比不過，只能靠智取。
喬曉兒隨後岔開話題，“對了，現在營救傾雲嬌祖父的計劃如何？這洪澇會不會有影響？”
“當然有影響。”肖晏環視一圈，眸光微微眯起，“很多地方都被淹沒，滿是淤泥，出行受阻，不過這些都無所謂。”
說着嘴角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喬曉兒有些糊塗，“拖延了救人時間，怎麼會無所謂？”
肖晏沉默幾息，眼神柔和地看着她解釋道：“因爲我根本沒有打算真的幫她救人，柳家人被斬首反而能加強傾雲嬌對朝廷的恨意。”
這些話讓喬曉兒雲裏霧裏。
她怔愣看着肖晏半晌，沉思了片刻被恍然大悟，“你……你是利用傾雲嬌跟你一起對抗朝廷！”
突然明白了，肖晏是要起義造反！
喬曉兒臉色已經煞白，這種事可是九死一生。
一旦成功就尊享榮華富貴，雞犬升天。
一旦失敗就是株連九族，再無翻身之日。
肖晏見她想明白，含笑道：“怕了？”
“沒……沒有……”喬曉兒勉強擠出淺笑，“只是憑藉合歡宗的力量，是很難有勝算的。”
合歡宗的人就幾千，怎麼可能跟朝廷軍隊抗衡？
這完全就是以卵擊石，不好聽的話就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
呵呵……
“我有那麼傻嗎？”肖晏走到她身前，俯身深情地望着她黑亮地眸子，“合歡宗的女人，只是打入達官貴人內部的線人。”
“哪個官員不是三妻四妾？你們合歡宗弟子身體特殊，會讓男人着迷。”
喬曉兒聽見這話瞬間臉紅，羞澀地避開眸子，“我……我還是黃花大閨女，不太知道這些。”
她很快岔開這臉紅的話題，“那你的意思是你還有自己的軍隊嗎？若真如此，那勝算機率是要大不少。”
肖晏突然間握住她的手，“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我又怎會輕易走出這一步？”
“霄家曾經也是造反得到的天下，爲何我就不能？待事成之後，你便是最尊貴的女人。”
如此佑人的大餅，讓喬曉兒聽得臉紅心跳，心裏很是愉悅。
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自己坐在後位上的畫面，端莊優雅，高貴威嚴，母儀天下……
喬曉兒內心還是糾結了片刻，還是抵不過肖晏的溫柔佑惑，“我會幫你的，我也相信你有那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