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夫人,這次你可欠我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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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思一愣。

這個“沈氏集團”四年前一夕崛起,發展非常迅猛,現在已是江城數一數二的大公司。

而且,最近這一年,“沈氏”在多個項目上和“薄氏”針鋒相對。

比如最近的“紡織廠搬遷重建”項目,“沈氏”也參與了競標。

“桑董,這次是我對不住你。以後,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盡心盡力。”楊昭自知理虧,也清楚桑榆晚的手段。面對這樣的局面,只能低聲下氣求原諒。

桑榆晚輕輕一笑,笑容裏藏着鋒利的刃,“楊總這樣的人,我可不敢用。”

楊昭打了一個寒噤,雙手作揖,朝她深深鞠了一鞠,“桑董,對不起。”

說完,逃也似的離開。

明朗在門口攔住他,“我家夫人讓你走了嗎?”

楊昭嚇得腿軟,“桑董,對不起,這事真的……”

桑榆晚冷聲道,“明朗。”

明朗憤恨地剜着楊昭,怒聲道,“滾!”

楊昭拉開包間門,咬牙離開。

弦思在桑榆晚身邊坐下,有點心驚肉跳,“夫人,要不,我去聯繫一下‘沈氏’,看能否轉賣給我們。”

“呵。不用了。”桑榆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同深夜裏綻放的曇花,短暫神祕,讓人捉摸不透。

明朗快步走過來,眼中凝着怒火,“這個沈千劫,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夫人,我現在就帶人去教訓他。”

“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真不知道明老爺為什麼會把你派給夫人?”弦思皺了皺眉。

明朗摸了一下後腦勺,“當然是因為我功夫好,又對夫人忠心耿耿……”

“好了。”桑榆晚打斷兩人。

弦思怔了怔,疑惑道,“夫人,沈千劫怎麼知道我們要收購‘新語’?而且,‘沈氏集團’旗下有自己的娛樂公司,市值比‘新語’高出不少,完全沒必要花大錢收購。”

桑榆晚心口沉了沉,一個大膽的念頭竄了出來。汲氣,緩了緩,“吃飯。”

弦思和明朗聞言,不敢再多說一句。

收購的事情泡湯了,桑榆晚的心情卻好像沒怎麼受到影響,胃口比前幾日好了不少。

滴——

桑榆晚的手機震了一下。

拿出一看,明戰給她發來了一張照片。

塞納河畔,高大帥氣的男子雙手抄兜,筆直站立。即便是樸素的運動服,也壓不住他身上的貴氣。

「晚兒,馬上要比賽了。好好的。等我回來。」

眼角眉梢,字裏行間,繾綣着深深的思念。

桑榆晚心湖晃動,漾出一圈圈的漣漪。羽睫眨了眨,萬千思緒壓在心底,回了一句。

「二哥,加油。等你凱旋歸來。」

「好。」

桑榆晚沒有再回復。

吃過午飯,桑榆晚在雲煙閣小憩了一會兒,隨後前往城南的工地。

中途,她的電話一直不停地響起。

除了寧婉珍,其他都是工作電話。

這樣的高強度,讓明朗和絃思看着都心疼。

人人都以為坐上高位可以呼風喚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卻無人體會其中的辛苦。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抵達工地,弦思的手機收到了一封郵件。正要查看,桑榆晚已經下車了,她隨即把手機收了起來。

工地負責人看到桑榆晚,心頭一震,急急跑到她身邊,“董事長,您好。”

桑榆晚朝前看了看,神情冷冽,“進度怎麼樣?”

負責人回道,“董事長放心,我們一定會在規定的時間內交付完成。”

這個工地,是京大在江城的分校區。

“薄氏集團”當初接下這個項目,考慮最多的不是盈利,而是建成後帶來的名氣。

畢竟,京大是國內最頂尖的大學。沒有之一。

明朗拿來了安全帽。

桑榆晚戴上之後,隨同負責人進入了施工現場。

兩個小時過去,從南區到北區,視察得差不多了。

桑榆晚有些疲憊,對明朗說了一句,“你去給我拿點喝的。”

明朗點了點頭,隨後飛快得朝着停車坪跑去。

弦思陪着桑榆晚視察今天的最後一片區域。

學生活動中心。

相較於前面的建築羣,這一棟算是進展最慢的,剛建到十二層。

桑榆晚正準備朝着施工通道走去,一根鋼管突然從上面墜落。

“夫人……”弦思瞪大雙眸,嚇得大叫。

一道黑影從她眼前一閃而過。

幾秒後。

“砰”的一聲,鋼管重重地砸在了堅硬的水泥地面上,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驚心動魄,塵土四濺。

一雙有力的臂膀從後面緊緊摟住了桑榆晚,寬闊的胸膛把她包裹了起來。彷彿視若珍寶,卻又像是禁錮,讓她動彈不得。

清爽凜冽的松木香,繚繞起一抹血氣。

桑榆晚呼吸驟停,全身僵住。

陪同一起視察的工地負責人和監理人員定在原地,呆若木雞。

弦思渾身都在抖,一只手狠狠抵住胸口,撥打急救電話。

“桑榆晚……”低沉的聲音幽幽傳到了桑榆晚的耳畔。

她心臟一縮,心跳快要蹦出胸膛外,“容止?”

摟着她的男人下巴抵在了她的頸窩處。料峭的脣似含着她的耳垂,溫涼的呼吸,快要將她湮沒。

桑榆晚清醒過來,心驚肉跳,壓低了嗓音,“容止,你快鬆手。”

“桑榆晚……”

“二爺……”

桑榆晚腰間一鬆,身後的人似在慢慢往下墜。

明朗飛速跑過來,扔掉水中的水杯,一把扯過她。驚慌失措道,“夫人,你沒事吧?”

桑榆晚脣色發涼,喉嚨裏壓了什麼東西,說不出話來。

工地負責人和監理人員好像才反應過來,齊齊圍住了他們。

桑榆晚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瞳仁劇烈瑟縮,咬牙,對着明朗大聲道,“快,送二爺去醫院。”

明朗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弦思,“我去開車。”

桑榆晚蹲下,看着血流不止的男人,眼底起了一片紅色,“容止……二爺……”

容止眯了眯眸,嘴角上揚,“夫人,放心,死不了。”

他的聲音很低,帶着一絲暗啞。

飄進桑榆晚的心裏,卻震得她心頭一緊。

容止眼睛快要閉着,低低又說了一句,“夫人,這次你可欠我一個人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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