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臉色僵住,心裏暗暗罵娘。
她緊張地嚥了咽口水,破罐子破摔道:“我說了又怎樣?莫管家那麼向着王妃,本來就奇怪。”
穆晚君聞言,嗤笑道:“向着你的男人可不少,難不成都跟你有染?”
軍營中全是男人,她手下也是男人。
平日還會一起喝酒划拳,玩的不亦樂乎。
傾月臉色鐵青,“你……你胡說八道,我跟其他男人清清白白!”
“王爺,你沒給她三萬兩銀票對不對?她就是氣不過我掌家,這才聯合莫管事跟賬房的偷拿銀票。”
眼神期盼的望着眼前男人,心臟緊張得砰砰直跳,希望霄雲策還是站在自己這一邊。
那可是三萬兩,不是小數目。
霄雲策沉默片刻,皺眉沉聲道:“那是還給她的銀票,昨日八香酒樓的消費是她用嫁妝墊付的。”
傾月:“!”呆愣住。
搞半天,那是王爺還給她的銀票。
鬧了這麼長的時間,穆踐人居然不直接說出來。
肯定是爲了讓我故意出糗,所以纔不說的。
三萬兩,那可是三萬兩!
傾月越想越心疼,義正言辭道:“王爺,即便是她墊付,也不能還給她。”
“若非她將賓客帶過去,我們不僅不會浪費府中酒席,還根本不需要花這三萬兩!”
穆晚君沒想到她如此厚顏無恥,語氣平靜淡然道:
“若非你手下動其他桌酒菜,我也不會帶賓客去酒樓,真正說起來這酒樓消費該側妃出。”
“更嚴格說起來,若王爺不缺席,婚禮也不會搞得烏煙瘴氣,千錯萬錯都是你們這對有情人的錯。”
霄雲策:“……”
傾月:“……”
兩人都被說得啞口無言,無言以對。
霄雲策眯起眸子:竟然如此牙尖嘴利,還真是小看她了。
穆晚君見他們鐵青着臉沉默,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朝着霄雲策伸出手掌。
其他人一臉懵圈,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可霄雲策明白意思,面無表情的從懷裏拿出銀票,放在她手心,“真是本王的好王妃!”
此話說得咬牙切齒。
穆晚君揚起一絲明豔笑容,“多謝王爺誇讚,臣妾會再接再厲,爭取變得更好。”
“慢走不送,出門直走。”
說完就轉身返回屋內,將房門給關上。
傾月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拉住霄雲策手問道:“不是已經還了三萬兩嗎?怎麼還給她那麼多銀票?”
那麼多銀票,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那麼多。
站在就這樣輕鬆給那穆踐人了,越想越心疼不已。
霄雲策不動聲色的抽出手,略顯冷漠道:“那是給的利息。”
傾月:“爲何要給那麼多利息?不能給,去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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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霄雲策厲聲打斷,臉色陰沉煩躁,“做好你自己的事,沒事別來此處。”
他說完便轉身揚長而去,背影冷漠至極。
傾月怔愣在原地,眼眶變得溼潤。
王爺對她的態度變了。
以前對別人再怎麼威嚴冷漠,對她始終都溫柔體貼。
可是現在……變得冷漠了不少,也變得不耐煩了。
如蓮見她神情難過起來,連忙安慰道:“將軍別難過,王爺是擔心你來此處再受欺負。”
“最近王爺可能是事情太多,心情不太好,並不是針對你發脾氣。”
傾月憋回了眼淚,自我安慰,“你說的對,我回傾城苑好好學宮規禮儀。”
一定要哄王爺開心纔行,不能讓王爺厭煩。
更不能讓穆踐人有機會搶走王爺的心。
如蓮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外面對您的評價很不好,都在爲王妃打抱不平,王爺或許是因爲這事生氣。”
傾月聞言,眯起眸子道:“想辦法扭轉流言蜚語……”
……
穆晚君在自己房裏提取冰雪蟾的毒液。
冰雪蟾渾身上下都有用,她不會浪費一點。
每一次研究藥時,進入狀態就會廢寢忘食。
這一次也不例外,在屋裏待了一天一夜才得以休息。
傾月那邊也在咬牙學習宮規禮儀,兩邊表面上還算相安無事。
入夜,霄雲策帶着雲太醫來到善慈苑,給柳太妃複診。
雲太醫診脈後,露出笑容道:“身子已經沒有任何大礙,就是不能動氣。”
蘇嬤嬤聞言,心裏鬆了一口氣,“痊癒了就好,多謝雲太醫了。”
這段時間雲太醫一直在府中,每天都把脈看恢復情況,藥也是親自熬。
雲太醫謙虛道:“這是我該做的,不必言謝,要謝就該謝王妃娘娘纔對。”
簡單寒暄了幾句後,莫管家送雲太醫離開王府。
柳太妃在蘇嬤嬤陪同下走出房間,霄雲策安靜跟在身側。
柳太妃在院中走了一小會兒後停下腳步,“王爺,聽說王妃身子不適,從昨天午後就一直沒出過門,還是去看看吧。”
“你仔細想想這段時間的事,她是最委屈的那一個,哪怕你不喜歡她,但也不能蹉跎她……”
她是不喜傾月這個毛躁又無禮的女人。
也一心想讓霄雲策能看到王妃的好。
霄雲策聽後淡然道:“孩兒自有分寸。”
一個不貞不潔的女人,再委屈也是活該,沒有讓她自縊就不錯了。
想到肩膀上那刺眼的咬痕,心裏就一股怒火。
柳太妃還想說什麼時,他就找藉口有事要忙而離開。
出了善慈苑時,霄雲策面色微微變得痛苦。
劍鋒見狀,立馬扶住,“主子,是不是又毒發了?”
“無妨。”霄雲策深呼吸,忍住不適,“去湘馨苑一趟。”
此時穆晚君屋內漆黑一片,沒有點燭火,太累的緣故睡得很沉。
秋雲守在門外,梨雲則是去小廚房做喫的,以防穆晚君醒來時肚子餓。
秋雲打了一個哈欠,突然震驚瞪大眸子,“王爺?”
狗渣男來幹什麼?
肯定是來找麻煩的,每次來都沒啥好事。
她收回思緒迎上前,恭敬行禮,“見過王爺,王妃已經睡下了,王爺有何事可以跟奴婢說。”
霄雲策看也沒有看她一眼,沉着臉徑直走到房門口,直接推門而入。
誰知道是不是真在睡覺?
也有可能是與野男人幽會沒有回!
他還未走到牀前,就聽見牀上傳來嘀嘀咕咕的聲音。
“姐姐……別走……”
“我們一起做桃花釀,一起騎馬……”
霄雲策來到牀前站定,朦朧夜色中看見她臉頰上有瑩光閃爍。
她在哭?
姐姐……
她何時有一個姐姐?明明就只有一個弟弟。
霄雲策俯身湊近,嗓音蠱惑道:“誰是你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