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東平復了心中憤怒的情緒,冷着臉問:
“我查了私人飛機使用記錄,你上個月去雲城了?老爺子派你去的?”
傅呈禮懶懶嗯了一聲。
傅海東:“老爺子派你去幹什麼?”
傅呈禮仰頭望天,露出下頜線:“沒幹什麼,光顧着打牌了。”
傅海東:“……”
你問東,他答西。
傅海東仍不死心,繼續道:“老爺子沒跟你提過能源項目的事情嗎?”
傅呈禮思考半晌後,喉結微動:“好像有。”
傅海東眼裏閃過一絲光,追問:“老爺子說過這個項目給誰嗎?”
傅呈禮搖頭。
傅海東咬緊後槽牙,恨恨地盯着這個逆子。
真沒用,這個總裁怎麼當的!
一點有用的信息都問不出來。
天天就知道混名利場,喫喝玩樂,沒個正形。
能源項目這麼重要的事,他居然都不關心。
這個能源項目是今年剛起盤的一個投資千億的大型項目,未來價值潛力巨大,傅海東眼饞了好久,本想用董事長身份操盤拿下,結果常“流放”在國外的那位大哥,傅振宏半路殺了進來,他也想要這個項目。
兄弟倆僵持不下,傅老爺子也遲遲不表態。
傅海東咽不下這口氣。
傅振宏常年在國外,在傅家邊緣化的海外資產公司做管理。
他一個不得寵的老大哥,哪兒來的資格跟他這個正兒八經的傅氏集團董事長爭奪利益?!
![]() |
![]() |
尤其是傅呈禮這個逆子,不僅絲毫不助力他這個親爹,還淨添亂。
要是傅宇時在這個位置上,他傅海東此時肯定不會這麼被動。
傅海東深呼吸,也拿起煙盒,抽出一根雪茄。
繚繞的煙霧裏,開始轉移話題。
“你媽最近還好嗎?”
傅呈禮一愣,黑眸從天花板移開,又落回傅海東身上。
傅海東和傅呈禮的媽媽離婚多年,他對這位前妻始終有關心。
因爲他內心是有虧欠的。
但是前妻卻早已不回頭了。
手機刪除拉黑,委託律師打離婚官司狠狠敲了他大半財產,移居國外消失乾淨。
這婚離的徹徹底底。
他們溝通的橋樑只有眼前這個逆子。
偏偏逆子是個不輕易受掌控的,他拉攏了傅老爺子登上總裁之位,在北城站穩腳跟,獨掌傅家大半產業實權。
眼看兒子的羽翼越來越豐厚,傅海東心中無比煩躁。
他這個董事長几乎都快被傅老爺子和他兒子,這對爺孫倆架空了。
傅呈禮無視父親不悅的臉色,語氣裏夾雜幾分玩笑:“要不您自個兒打電話問問?”
傅海東品出了兒子話語中嘲笑的意味,憤憤道:
“她把我拉黑了!當年離婚全程都是律師來辦,你媽媽本人連面都沒露過,我打她電話根本打不通,你難道忘了!”
傅呈禮勾嘴一笑,不緊不慢地回懟:“這不是您應得的麼?”
傅海東:“……”
他擰緊了眉頭,額頭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混小子,你是不是欠揍?”
傅呈禮收住了嘴角的笑容,淡淡道:“她跳槽到C牌,設計高定禮服去了,首席華裔設計師。”
傅海東小聲嘀咕着:“哼,離婚分走我那麼多錢,當然過的滋潤了……”
傅呈禮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去年我出國去看過她,工作環境不錯,每天被一羣混血腹肌小狼狗模特圍着,不知道多開心。”
傅海東沉了臉:“……你存心氣我?”
傅呈禮反問:“高女士當年挺着孕肚把我媽氣走了,我現在氣氣你又怎麼了,很過分嗎?”
傅呈禮一字一句,說的理直氣壯。
傅海東被噎的說不出話,只能咬牙生悶氣。
這個逆子,仗着有老爺子撐腰,什麼都跟他對着幹!
等傅宇時回來,早晚把他這個總裁位置卸了!
咚咚咚——
書房門傳來敲門聲。
高露推開門,柔柔一笑:“海東,是不是我來的不巧,打擾你們父子談心了呀。”
她身着一套淺藍色禮服,款款走到傅海東身旁,臉上笑意更甚:
“海東,你別和呈禮置氣,今天老爺子壽宴,大家都要開開心心的。”
“呈禮這麼優秀,總裁當的也好,公司被他管的井井有條,我們宇時吶,以後像他哥哥一樣爭氣就好了。”
書房又一次陷入沉默。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高露的彩虹屁並沒有得到傅呈禮的迴應。
高露尷尬地笑了笑。
嫁給傅海東這麼多年,不管她怎麼努力奉承,傅呈禮這個繼子始終對她不鹹不淡。
傅宅裏的人也是,貌似也都更喜歡之前那位傅夫人。
不管她怎麼做,都費力不討好。
每次想到這裏,高露心裏都憋了一股子氣。
雖然她是小三上位,但好歹她給傅家還是生個了兒子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結果她這個董事長夫人,只是聲名在外,實際當得無比憋屈。
三人沉默良久後,高露自顧自緩解尷尬:“那個……走吧,老爺子的壽宴快開始了。”
————
二樓,衣帽間。
安映把手裏的禮服掛在角落的展示架上,正要拉開禮服外面的暗色防塵袋。
身後傳來一陣刻薄的笑聲。
“哎喲,我當是誰呢,連件漂亮衣服都買不起,姐姐,你最近怎麼越混越可憐了。”
安映回頭一看。
安曉曉穿着一套酒紅色深v晚禮服,那一對,呼之欲出。
這衣服極爲貼身,把她的s型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
裙襬處還有大開叉,如果腳擡高一點,甚至還能看見大腿根。
安映忍不住皺眉:“你確定你要穿這身出去?”
安曉曉撥了撥她的大波浪長髮,紅脣一張一合,嘚瑟道:“怎麼,你羨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