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警官。”
韓燁聽到時念的呼喚，急剎停住。
他僵硬地轉過身，朝時念乾笑兩聲，“嫂子。”
他抿了下發乾的脣，聲音越來越低，“我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
趙欣悅朝他撇了下嘴，悄悄指了下王軍兩人，做了個欲哭無淚的表情。
韓燁頓時明白，時念已經從他們兩人之中得到封司寒的真實身份。
所以封司寒身份暴露和他沒有關係？
韓燁心情豁然開朗，快步走向趙欣悅，小聲問，“欣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趙欣悅用氣聲說，“我也不清楚，我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念念好像就已經知道了，應該是這兩個帥哥說的。”
韓燁揚眉，“帥哥？”
趙欣悅在無人注意的地方輕輕擰了他的腰一下，推着他向目光熱情看着他的兩人身邊走去。
韓燁很快被兩人圍着，和他們交談起來。
時念見趙欣悅在韓燁過來之後臉上痛苦的表情消失，腰背也挺直了，頓時明白過來，她的肚子疼是裝出來的。
難怪她一提去訓練場，閨蜜就想各種理由阻撓她，所以……她早就知道封司寒不是武警，是特種兵！
趙欣悅感覺到時念投來的目光，挪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胳膊，小聲說，“念念，我也是和韓燁談上戀愛之後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你還記得上次咱們四個約着在一起喫飯，我在他們來之前出去上廁所了嗎？其實我沒有去廁所，我是出去攔你老公了。我一直在勸他告訴你真相，他說他會找時間向你坦白，所以我纔沒有告訴你真相。”
她小心打量時念的神情，“念念，你沒生氣吧？”
“我看起來是心眼那麼小的人？”
時念對上趙欣悅的目光，停頓幾秒，悶聲嘆了口氣，“好吧，我承認，我其實是有一點兒生氣。”
趙欣悅連忙摟住她的肩膀，“對不起，念念，我錯了，等一會兒見了封司寒，我幫你打他。”
韓燁和兩人打過招呼，時念開口，“我想去訓練場。”
王軍兩人不清楚他們之間的事，想着一會兒有機會近距離見封司寒，連忙笑着附和，“行啊，我們現在過去，還能搶佔一個靠前的位置，再晚一會兒等比賽開始，可能就擠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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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燁欲言又止，對上趙欣悅的目光，默默把喉嚨裏的話咽回去。
一行人前往訓練場。
幾人到達的時候，選拔已經開始，場地四周圍滿了人。
時念沒有跟隨其他人一樣往前擠，她站在外圍，看幾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往移動槍把上打槍。
封司寒戴着帽子背對着她，拿着本子做記錄。
原來他平時工作的樣子是這樣的。
時念靜靜地注視着封司寒，周圍的喧囂彷彿都與她無關。
趙欣悅和韓燁靠在一起，交頭接耳，“寶貝，咱們要不要封警官說一聲？”
韓燁沉默幾秒，“等一會兒讓他們自己說吧，現在寒哥忙着，咱們也插不上嘴。”
他輕咳一聲，“一會兒等選拔結束，我就先撤了，咱們晚點聯繫。”
“好。”
選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將近一個小時之後才徹底結束。
封司寒把記錄冊交給身旁的人，從兜裏摸出手機。
他讓韓燁去擋時念她們，韓燁怎麼從走到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
選拔賽結束，圍觀的武警四散離開。
封司寒一邊給韓燁發消息，一邊轉過身往人少的地方走。
“司寒。”
封司寒聽到熟悉的呼喚，猛地頓住腳步。
他擡眼看到時念，大腦空白了一瞬，過了好幾秒才找回聲音，“念念，你怎麼在這？”
兩個眼生的面孔笑着站在時念身邊，目光熱情地望着他。
時念語氣如常，“這兩個哥哥想和你認識。”
王軍聞言，連忙上前，朝封司寒立正，敬了個軍禮，“封隊你好！久仰大名，我是一班班長，我會向你努力，早日加入特種部隊！”
封司寒耳邊嗡的一聲，恨不得動手將他的嘴捂上。
李峯也走上前，向封司寒自我介紹。
時念等在一旁，兩人具有眼色，和封司寒打過招呼就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訓練場上的人散得七七八八，封司寒對上時念平靜的目光，脣瓣動了動。
他有許多話想和她說，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他抿了下脣，低聲道，“念念。”
時念問，“你忙完了？”
“是。”
封司寒不見趙欣悅的身影，試探地問，“怎麼就你一個人？”
“欣悅和韓警官先走了。”
封司寒額角一跳，在心底問候韓燁。
韓燁這個叛徒……竟然丟下他跑了！
時念掐了下手指，“我和欣悅過來，是想給你和韓警官一個驚喜，但是現在看來……我來的好像不太是時候。本來我還買了奶茶和水果，想分給你們，但是你在忙，我就讓欣悅他們都拿走了。”
時念聲音很輕，語氣和往常一樣。
封司寒精通心理學，此刻卻摸不準她的心情。
她知道他欺瞞了她，怎麼一點兒也沒有生氣？
她是不是面上的平靜都是裝出來的，之所以沒有當場發作，是在人前給他留面子……
封司寒寧可她此刻是歇斯底里，也好過此刻面對像是一汪波瀾不驚的湖水的她。
他喉結滾動，“我們現在回家嗎？”
“可以，但是我沒法和你一起回去。”
封司寒心顫了一下，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他生怕時念扭頭就走，一把牽住她的手，緊緊攥在手心，“念念，你爲什麼不和我回家？”
時念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驚到，意識到他誤會了，連忙解釋，“我還沒把話說完。我騎電動車來的，肯定要把電動車騎走。”
她頓了頓，“我們各走各的，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封司寒不放心，“你答應我，一定要回家。”
時念失笑，“我不回家還能去哪？”
“你答應我。”
“我答應你。”
封司寒目睹時念轉身往大樓的方向走，看着她越走越遠的身影，心底忐忑不已。
他放心不下，快步去取車。
封司寒提前將車開到門口，等待時念騎着電動車出來，悄悄驅車跟在她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