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直以來總有人酸唧唧地說是聞青沅死纏着徐宴,可到底是誰求着誰、誰癡戀着誰,如今還不夠讓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了麼!
話也說回來,被傷害的人是她和她女兒,原不原諒都是她們當事人說了算!也不是誰可憐,誰就該被原諒的。
何況她聞青沅自個兒都是高不可攀的豪門了,還用得着上趕着徐家門兒麼?
除非徐夫人是真的不想讓兒子有好日子過,不相往來、各自安好,就是她們這對前婆媳之間好最好的相處模式了。
一旁的宋夫人心底多少可惜,兒子太沒能耐,沒能把這麼優秀的女人娶回家。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聞青沅和徐宴站在一起,確實般配!
“結不結婚又有什麼關係,自自在在,一輩子戀愛也挺好。”
文夫人深以爲然:“曾經不珍惜,以後就是讓你連擁有恕罪的機會都沒有!女人啊,太細膩溫柔了多少喫虧,多愛自己一些纔是正經。”
坐在一處的幾位夫人相視一笑,目光又落向不遠處和賓客說着話的青沅身上,合身且柔軟的禮服將她襯托的無比優雅美麗,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我就是豪門大佬”的自信和淡然,徐宴執着酒杯陪同在旁,明明有着勢均力敵的氣場,他卻甘願成爲陪襯。
兩人沒有太親密的姿勢,卻讓明眼人一看就能感覺得到,這兩人的關係就如同兩顆根系纏繞的大樹,早不分彼此了。
正這麼想着,徐謙夫婦過來了。
身後跟着個人,手裏捧着高檔的禮盒。
和徐家熟識的人便能認得出來,來的是大宅的管家。
“老夫人和大伯母今天有事不能來,大哥地生辰禮就託我們帶來了。”
到底爲什麼沒來,大家心知肚明,但這話還是替雙方保留了面子。
這禮物到底是給誰的也不重要,既然明面上說了是給徐宴這個壽星的,那麼即便這場宴會是恆亞總裁所辦的,她也不好越俎代庖替徐宴拒絕。
當時答應選在這天辦宴會,青沅也就料到了徐家人會這麼做。
所以,也沒什麼反應。
倒是徐宴冷淡了許多:“這是恆亞的晚宴,不是我的生辰宴。既然是我的生辰禮,送去公寓就行了。”
管家的表情微微一僵,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微笑着說“是”,捧着禮物先離開了。
徐謙抱歉地看向青沅:“是我考慮不周了,對不住。”
青沅理解,多半是被千拜託萬拜託着,不得不帶進來,所以也只是笑笑,沒多說什麼。
如同所有的宴會一樣,主家遊走在偌大而璀璨的場地之間,與賓客閒談親近,也在清風雲淡之間有所交鋒,讓人認識到成就耀眼的女總裁也有玲瓏手腕。
而她,也從不否認自己能走到今天,絕對少不了徐宴的支持和幫助。
她的坦然和自信,讓不少貴夫人和千金名媛們的目光追隨,多少豔羨,又多少佩服。
悠揚的音樂下,青沅敏感的聽到幾聲詫異。
目光輕轉,她看到了一張讓她厭惡至極的面孔,下意識蹙了蹙眉心。
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怯弱地顫抖了一下,匆匆隱沒在不遠處的轉角。
愣怔之後,她又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肖妗喬!
是青沅親眼看着被爆了頭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但她又覺得奇怪。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認識肖妗喬,且又有誰不知道她對那張臉深惡痛絕,就算那不是肖妗喬,只要是個聰明人,也不會把“她”帶進來!
看來今天,有人是鐵了心要讓她不痛快了!
徐宴正與文先生說話,察覺她情緒裏細微的欺負,便轉首過來,低聲詢問:“怎麼了?”
青沅回神,笑了笑,說“沒事”:“去下洗手間。”
徐宴同文先生說了聲“失陪”,把手裏的酒杯順手一放:“陪你。”
青沅覷了他一眼:“不用,你留下陪着賓客。”
文先生爽朗而笑,拍了拍徐宴的肩膀,取笑道:“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這麼粘人!”
徐宴看上去有些苦惱,卻又笑得溫柔:“可能就是她太不粘我了。”
……
孫穎大約也看到那張臉了,臉色不太好看,放下酒杯就跟了上去。
“青沅!你看到了!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青沅腳步一轉,拉了孫穎去了洗手間:“一張臉而已,冷靜點。”
孫穎終究不能真的冷靜:“竟然還有人揪着那張該死的臉來噁心人!肖妗喬,死了還陰魂不散!”
青沅捏了捏她的後頸,讓她放鬆自己:“既然知道是有人故意弄來噁心我們的,就更不要生氣,也不要衝動,小心中計。”
孫穎用力抿了抿脣:“她是想引你過去,也或許是引我過去,總歸不會是爲了打個招呼!”
青沅眼眸微眯:“我去探個底。”
孫穎皺眉:“你還叫我不要中計。她一定有幫手,你去太危險了。”
青沅冷笑:“不是今天,還會有明天,人都出現了,你以爲她和她背後的人能輕易罷休麼?”
傾身側在孫穎耳邊,小聲呢喃了幾句。
過了會兒,兩人出來,一左一右離開。
對方顯然就是故意引什麼人去到那個沒人的角落。
半天等不到人跟上來,從陰暗出又冒出了頭張望。
“是在找我麼?”
聲音冷不丁在身後響起,明明很輕柔,明明她也見過很多有實力的大老闆,卻在這一瞬有被壓迫感籠罩的感覺,讓她感覺呼吸困難。
女孩極力鎮定之後,緩緩回過身,就看到一雙如玉的足踩着昂貴且精緻的細高跟鞋優雅從樓梯轉角的平臺走了下來,在離她幾步之外臺階上慢慢站定,身上那件鮮豔的紅色吊帶裙柔軟地包裹着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將她輕柔的五官映襯得無比嬌豔,氣場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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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似乎並不甘心被壓了一截,挺了挺背脊,微笑着仰頭直視對方:“聞總,您好。”
青沅居高臨下地睇着她。
跟肖妗喬那張臉確實像極了,只不過在肖家得寵十多年的肖妗喬更爲明豔張揚,而眼前這張臉上則多了幾分畏首畏尾的勁兒,頗具野心的眼睛很會演戲,溼漉漉的,看起來楚楚可憐。
是男人會忍不住想要護短的模樣。
須臾後,她才澹澹出聲。
“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