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滿臉愕然,“我帶來的,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在恢復屬於蒼山聖主虞初薇的記憶之前,宴楚歌的野心只在於不受他人掣肘,並未打算往朝堂上伸手。
所以她一路帶着鳳凰山基地的弟兄們爲鳳玄冥麾下大軍提供各種方便,幫其開疆擴土,卻從未直接插手過朝政。
就連唯一親自出面去請回來紫陽君,也是鳳玄冥邀請在前,她只是配合而已。
聽得鳳玄冥的解釋,自是一臉懵。
鳳玄冥則溫柔的解釋道:“松山先生說是辭官雲遊,但實際上一直在調研農桑。
河東地區是大玄重要的魚米之鄉,戰事爆發時松山先生就在寧翊郡。
聽說大軍不但沒有爲難城中百姓,起火之時你更是爲救火場中人而不惜耗盡真氣,松山先生主動將自己的家業全都捐給了朝廷,並寫信向孤自薦。
且當時你在火場裏救的那些人也有向孤自薦,甚至推薦他們的同僚舊友到朝中任職的。
大戰初歇,朝廷各部門能順利運轉,楚楚,你功不可沒。”
宴楚歌聽到這出乎意料的真相也是意外極了。
不過,聽到鳳玄冥發自肺腑的感謝,他卻是毫不客氣的挑了挑眉,得意道:“是吧,我就說跟着我有好運氣來着!
乾脆搞個慶功宴吧,讓朝中大臣和家眷們都互相熟悉一下?”
鳳玄冥立刻贊同,還提議道:“好啊,新朝的大臣們從各處而來,是該好好熟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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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晏公他
們,就算暫時不引他們入朝,也得給他們報個平安吧?
或者,將他們請到軒轅城來與你一起過年?”
年關將至,這會兒向聖文公府發出邀請,堪堪能在過年的時候趕過來。
宴楚歌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頭,“還是算了吧。
我們出來一趟,回去就要讓天啓消失,起碼得給爺爺他們一個交代。
你抓緊時間給我冊封吧,最好慶功宴上冊封我爲東洲王,到時候我帶着你的旨意迴天啓,順道完成改編,你就不用再派別人了。”
從一個基本獨立的屬國成爲新朝的一份子,天啓上下要有一個轉變的過程。
而這轉變的過程是動盪還是順利,就得看接收大員的能力了。
宴楚歌主動請纓,鳳玄冥卻沒有就此答應她,而是堅決道:“不可。
你想回家可以,但這個接收大員,得換個人。”
宴楚歌不解,“爲何要換人?
左右我都是要回天啓的,順便接收,不是挺好嗎?”
宴楚歌說的理所當然,鳳玄冥卻直搖頭。
“不戰而屈人之兵,說的好聽,但做起來遠沒有說的那麼簡單。”
鳳玄冥嚴肅道:“我們帶着大軍一路東征,鮮少遇到百姓和當地官員劇烈反抗,你知道是爲什麼嘛?”
宴楚歌不假思索道:“不就是虞初衍和虞嘯天叔侄二人無能,讓百姓早就對他們沒有了歸屬感嗎?
而且老百姓實際上根本不在乎誰當皇帝,他們只在乎自己的切身利益有沒有被
損壞。
我們的大軍攻下城池後又沒有禍害普通百姓,他們有什麼理由非得要頭鐵的來跟我們的虎狼之師拼命?”
鳳玄冥連連點頭稱是,卻還是補充道:“你說的都沒錯。
但你還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大軍攻城的時候,不僅僅是在攻城,更是一種對城內所有人的震懾。
而且你與城內之人毫無關係,當你帶兵攻城時,天然的敵對關係會讓這種震懾力呈倍數疊增。
可天啓不一樣。”
鳳玄冥鄭重道:“首先,對於天啓人而言,你是天啓的一份子,他們甚至會,理所當然的以爲我們打下的疆域都應該是天啓的,而不是由天啓來掌管新朝;
其次,新朝對天啓沒有用兵,他們沒有感受過那種大軍壓境的恐懼,對於被接收這件事會比大玄境內的百姓更爲排斥;
最重要的是,你在天啓有諸多牽絆,一旦你去了,晏公他們就被動成了掣肘你的軟肋。
天啓朝堂上和民間所有對你不滿,卻拿你沒辦法的人都會轉而去爲難他們,這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鳳玄冥並不是一個喜歡長篇大論說教人的人,甚至因之前的劇毒影響有些寡言少語。
爲了讓宴楚歌打消去當天啓接收大員的主意一下子說了這麼多也是難爲他了。
事實上,宴楚歌說是回家順便接收天啓,真的只是順便,也不是非當這接收大員不可。
聽宴楚歌如此苦口婆心的勸她,宴楚歌眨巴着眼睛認
真道:“說了這麼多,您就是想告訴我外來的和尚好唸經對吧?”
鳳玄冥心頭一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憋死過去。
但無奈事實如此,他還是點了頭,“沒錯,就是這樣。”
“嗨,你早這麼說不就得了,我又不是非得當這接收大員不可。”
宴楚歌大大咧咧道:“明日我就修書一封給爺爺,與他們報個平安,順便提醒他們做好準備。
至於天啓接收大員的人選,你與大臣們另行商議吧,我就不插手了。”
說話間,她那分散的是四仰八叉的注意力終於捨得集中在手中的人員信息上再不說話。
鳳玄冥還擔心她是因爲自己不同意她去接收天啓而不高興了,時不時地擡眼偷覷宴楚歌神情。
見她不僅沒有偷偷生氣,甚至還看的聽愉悅,這才專心看起手中奏疏來。
兩個人隔着書案而坐,房間裏安靜的聽不到一絲雜音,只有彼此的呼吸聲規律的起伏着。
“稟殿下,夜鷹求見。”
疾風的聲音傳來,打破了一室寂靜。
宴楚歌倏地擡起頭,“那個人有消息了!”
鳳玄冥頷首,衝外面道:“宣。”
少時,夜鷹拿着一道奏摺走了進來,看到二人後衝鳳玄冥抱了下拳,而後面向宴楚歌,將手中的摺子遞了上去,“主子,這是墨風涯和蒼山門那幾個是護法長老的口供,您請過目。”
宴楚歌將摺子接過來,迅速翻開,“讓你問的幾個人都問到了嗎?”
夜鷹就
那樣站在那裏,“屬下問過了,當初模仿蒼山聖主的筆記寫下絕筆信的是蒼山門執劍長老顧華棠。
至於那本手札,墨風涯和蒼山門那個長老護法都毫不知情。
不過他們都說了一件事,蒼山聖主失蹤後她在蒼山門所有的遺物也都是由蒼山門執劍長老顧華棠保管的。
如果有人能將一本完全不存在的手札混入到蒼山聖主的遺物中去,那應該就只有那位執劍長老了。”
最後一章奉上,寶子們,看在我日更八千的份上給個評論吧,球球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