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成藥有限。
只看了一半病人就把藥給用完了。
後續還有人處於迷糊的發燒狀態,看得讓人揪心不已,特別是孩童。
餘姚在一旁幫不上忙,看着難受的孩童也是乾着急,“這裏就沒有能退燒的草藥嗎?”
她轉身往外面走去,來到粥棚裏面。
士兵看見她面熟,很快想起是跟女郎中是一起的,“姑娘有何事?”
餘姚柳眉輕蹙,問道:“周圍有沒有什麼地方有退熱的草藥?野菊花,龍葵,板藍根這些……”
士兵聞言,無奈搖頭,“周圍的那些草藥早就被拔光了,草根都不剩。”
粥棚並非一開始就有,臨時庇護所也是花了兩天時間搭建而成。
難民們餓得實在難受,拔光了周圍能喫的野草跟樹皮,樹葉都沒放過。
餘姚聽後也是惆悵不已,感嘆人在天災面前的脆弱。
“哎……百姓年年祈求風調雨順,卻沒有任何作用……”
她回頭看向周圍,地面的確是光禿禿的,有的樹枝也光禿禿的,枝葉茂盛的明顯是不能食用的。
不多時,遠處出現幾抹身影。
當距離拉近後,她終於認出其中的一個人影,不就是傾雲嬌那叛徒嗎?
前方男子模樣的確是俊美,渾身上下都透着尊貴氣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吸引力。
“哼!”餘姚輕笑,“難怪將她迷的神魂顛倒,不過能接受她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若是正常男人,怎麼會不知羞恥的做男寵?
她收回視線,對士兵說道:“對了,我想問問怎麼才能見到縣令大人?也想問問藥材的問題。”
士兵迴應道:“縣令大人跟着賑災的將軍一起去角度挖溝排水了,暫時是沒辦法見到的。”
“城內外的事情暫時是縣丞大人他們在管,不過他很少出成來,基本上都是派衙役來看看。”
餘姚:“……”滿頭黑線。
縣令都能跟着去一線救災,一個縣丞卻是連城門都不願意踏出一步。
就在這時,有衙役的身影走了過來。
他看了餘姚一眼,於是不耐地問道:“你是什麼人,在此處候着作甚?”
餘姚見他態度不好,自然也不會有好態度交流,斜睨了衙役一眼冷聲道:
“學熬粥不行嗎?放心,不是來等喝野菜湯的,不用黑着臉色看我。”
衙役臉色更黑,“你……”
“沒必要生氣。”士兵立馬出聲打圓場,“這位姑娘只是打聽一下藥材問題,也是爲了做好事。”
“很多難民都身子不適,現在有大夫自願來給他們看診,但奈何沒有藥材。”
餘姚視線看向衙役,問道:“朝廷沒有送藥材過來嗎?爲何這裏這麼多人身子不適,卻沒有人熬藥?”
衙役冷哼道:“藥材那麼貴,朝廷能給多少?各種藥材加起來才三百多斤,都不夠涌入城內的難民。”
說完便不再理會餘姚,大步朝着難民營走去。
他也就是走走過場,再做做記錄。
看了一圈兒後,直接在小本上記錄起來,“百姓情緒穩定,能喫飽穿暖,對朝廷很感激,今日傷亡無……”
餘姚聽後氣得嘴都歪了,罵罵咧咧地從他身邊走過,“你他孃的睜眼說瞎話,是娘生爹養的人嗎?”
“都喫樹葉樹皮了,還說能喫飽穿暖,你他孃的在這兒同吃同住試試!”
衙役聽着這罵聲後,不禁白了一眼兒,“關你屁事。”
餘姚已經回到穆晚君身邊,憋着一肚子氣:“剛剛問了,說是朝廷就撥了三百多斤的藥材,還不夠涌進城內的難民用。”
“受災面積不算小,朝廷怎麼會只撥那麼點?說不準就是被吞了,再用朝廷撥下來的銀兩高價買。”
噓……
“小聲點兒。”秋雲壓低聲打斷,“這種話還是別明目張膽的說出來,要是傳到官員耳朵裏,會給我們穿小鞋的。”
心裏始終是別人的地盤,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你在明,他在暗,若是惹到了對方,說不準會被陰着算計。
此時穆晚君在給一位老婦把脈,老婦也聽見了她們的對話,聲音沙啞蒼老道:
“現在的官員,有多少是清廉的?你們是好人,還是不能硬剛,容易惹禍上身,咳咳……”
說完便咳嗽不止,滿臉咳嗽得通紅。
穆晚君立馬幫忙拍背順氣,“謝謝老人家提醒,我們也會盡力想辦法,不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
拍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太大好轉。
她只能迅速爲其鍼灸,過了幾息後才緩和下來。
老婦有些擔憂的問,“大夫,我是不是活不長了?我兒子兒媳都被水沖走了,連屍體在哪兒都不知道。”
“若是我也活不長,我那才六歲的孫子該怎麼辦呀?我不怕死,就是怕死了之後無人照顧孫子……”
說着眼淚已經滾落,很是難過。
穆晚君立馬出聲安撫,“別多想,你就是風寒引起的咳嗽,身子挺好的。”
“等有了藥材後,你這身子過不了就好就能痊癒,肯定是長命百歲的命。”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老婦聽後都心寬不少,連連說着感謝的話。
就在要看下一個時,發現不少人都回到了原位。
“你們不看了嗎?”穆晚君疑惑問道。
有人迴應道:“多謝大夫好意,沒有藥的情況下看了有何用?”
穆晚君深嘆了一聲。
是啊,沒有藥材的情況下,一切都是徒勞。
只是鍼灸根本不可能治好,有些方面還得有藥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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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姚走了過來,小聲道:“傾雲嬌帶着她的新男寵來了,這一次的男寵外表的確不錯,她能看上挺正常。”
穆晚君皺眉,“他們來做什麼?”
帶着疑惑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在這裏她不會介意跟傾雲嬌碰上,就看看這個傾雲嬌要做什麼?
當她走出去後,一眼就看見背對身子跟衙役談話的三個背影。
秋雲看着他們背影,眯起眸子道:“我感覺她新男寵的背影有些熟悉,是在哪兒見過嗎?”
她拍了拍腦門兒,仔細想在哪兒見過,可苦思冥想也沒能想起來。
“我也覺得熟悉。”穆晚君眸光定定看着那抹背影,隨後擡腳朝着他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