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是只有你自己在?”
護士走過來,看到走廊裏還只是站着江以安一個人,眉頭不由地死死地皺了起來:“老人家的直系親屬還是沒有聯繫上嗎?”
“這家人怎麼回事,老人家年紀都這麼大了,情況還這麼危急,怎麼一個真正的親人都不來?”
“看這老人家長得慈眉善目的,也不像是對小輩不好的樣子啊!”
護士的話,讓江以安的心臟微微一滯。
墨爺爺對墨北蕭……
不能算是不好吧?
可能只是沒有那麼好。
她嘆了口氣,擡眼認真地看了護士一眼:“墨爺爺這邊……沒有親屬簽字的話,真的不能做手術嗎?”
“親屬正在往這邊趕過來呢,能不能通融一下?”
護士擰起眉頭來:“不是我們不給通融,而是老人家的這個手術很兇險……之前我們給別人相似的情況通融過的,但是結果出意外了,人家家屬就用這個來告我們……”
“我們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找親屬簽字了。”
她說完,又無奈地看了江以安一眼:“老人家的親屬一個都來不了嗎?”
江以安抿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機裏面的新聞。
墨北蕭還在路上狂飆着。
她嘆了口氣:“這樣,我是他的孫媳婦,你幫我問問,我簽字可以嗎?”
墨北蕭短時間內是不能來了。
她也不能真的讓墨爺爺一直處在危險之中。
護士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點了點頭:“行吧,我幫你申請一下。”
話音剛落,遠處的電梯門就打開了。
白茗氣喘吁吁地從電梯上下來,焦急地一把抓住江以安的手臂:“江小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你現在跟我去西外環!”
“先生的狀態你應該也知道了,他現在很危險,隨時都可能出意外!”
說完,他也不管江以安臉上是什麼表情,抓着她就要朝着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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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茗!”
江以安皺眉,拼盡了全力甩開了白茗的手臂:“可是我不能丟下墨爺爺!”
說完,她又跑回到護士的面前:“我能簽完字了,你再去申請嗎?”
“我還有點急事……”
護士不悅地皺起眉頭:“什麼能比老人家的搶救還重要,你要這個時候走?”
“我們簽字就是爲了證明,他這個手術是在家屬陪同和同意的情況下做的。”
“你現在簽完了就走,算什麼事兒?”
“再說了,你這個孫媳婦的身份能不能做主都不知道呢,你現在就要走?”
聽護士這麼說,滿臉焦急的白茗這才怔住了“墨爺爺的病……很嚴重嗎?“
護士鄭重點頭:“很久沒見過這麼危重的病人了!”
“醫院裏面所有的有資歷的醫生都在裏面搶救了,你覺得呢?”
白茗的臉色也驟然白了:“這……”
“這怎麼辦?”
一家人,老的在醫院,小的在飆車。
剩下的,除了江以安和不能負責人的未成年人,就只有在城郊的那個植物人墨南則了。
這時,遠處的電梯門又打開了。
這次來的,是穿着一身白衣的白清書。
“我來了。”
白清書大步走過來,將一份文件遞給護士,然後轉頭看了江以安一眼:“你是要去西外環去找墨北蕭對吧?”
“你去吧。”
江以安有些不放心地看了護士一眼:“可是這邊……”
“這邊有我。”
白清書朝着江以安勾脣,臉上的笑容讓人安心:“放心吧。”
“可以了,這份授權書可以!”
護士看完白清書遞過來的文件,激動地直點頭:“這位先生,你快點簽字啊!”
白清書接過護士遞過來的筆,利落地在手術知情同意書上面簽下了字。
護士激動地抱着文件離開。
“這下可以放心了?”
男人轉頭朝着江以安挑了挑眉:“行了,快去吧。”
“別讓墨北蕭再這麼飆下去了,那麼快的速度,一旦出意外就慘了。”
看到了眼前這一幕,江以安終於放下心來:“謝謝白老師!”
丟下這句話,她轉過身,跟着白茗一路狂奔地衝進了電梯裏。
白清書站在原地,看着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白醫生。”
剛剛離開的護士去而復返,將白清書遞給她的那份授權書還給他:“這個給你授權的墨南則……”
“是不是那個五年前成了植物人的墨家大少爺?”
她一邊說着,一邊疑惑地看了白清書一眼:“可是這份授權書的簽署時間,是今天。”
“植物人也能簽署文件嗎?”
白清書笑了起來。
他情緒不錯地將手機拿出來:“我還有他簽字的視頻,你要看看嗎?”
護士怔了怔,下意識地將腦袋湊了過去。
在看到視頻的內容的時候,她瞬間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奇蹟……”
……
出了醫院,白茗將車子開得飛快。
從醫院到西外環,原本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只用了十分鐘。
十分鐘後,車子在西外環的入口停下。
此時的西外環入口已經人滿爲患。
封鎖的西外環上,墨北蕭的豪華跑車還在路上疾馳狂奔,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警方的兩輛警車跟在後面一路狂追,大喇叭在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地喊着——
“墨北蕭先生,請你停下來,請你停下來!”
“咱們有話好好說!”
“你的家人都在等你,請你爲了你自己的安全,停下來!”
……
可不管怎麼喊,墨北蕭都沒有減速哪怕一點。
警車又追不上墨北蕭開的那輛頂級跑車,只能無力地一直追着,喊着。
入口的警車旁邊,一堆記者在直播。
秦寒霜也在。
她對着鏡頭,一邊流淚一邊大聲喊着:“北蕭,請你停下來,就算是爲了我也好啊……”
記者們的長槍短炮對準了她流着淚還十分漂亮的臉,“咔咔咔”地不停地拍攝着。
白茗的車子剛一停穩,江以安就立刻打開車門衝了出來。
“江以安!”
遠處一直在配合警方想要將墨北蕭攔下來的陸承山眼尖地看到她,直接大步地衝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臂:“你終於來了!”
江以安顧不上被他抓着手臂的疼,皺眉看了陸承山一眼:“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
陸承山皺了皺眉:“北蕭的車子加滿了油,能開很久,我們熬不過他的。”
“但他多開一分鐘,就危險一分鐘,這樣的車速你也看到了。”
“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連他的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