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寧本想直接帶盛嘉遠去醫院,但被他堅持拒絕。
“回家,家裏也有東西。”
盛嘉遠的聲音已經控制不住的虛弱下來,顧以寧眼眸中帶着幾分怒氣,看着他說道:“你說回家就回家?盛嘉遠你這都要住院的。”
家裏是有東西,但那是在別墅,那是他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顧以寧對那邊有些抗拒,並不是很想跟着他過去。
“那邊比去醫院更近,顧醫生應該也有辦法醫治我吧?或許再撐着去醫院我就撐不住了呢。”
盛嘉遠得寸進尺的將頭輕輕靠在顧以寧的肩膀上,並沒有完全將力拖出來。
顧以寧感覺到了他的用意,嘴角微微抽了抽。
這不就是擺明了想要看看她的反應嗎?
如果她同意的話,盛嘉遠就會藉着這個機會得寸進尺?
“夫人!您還是救救總裁吧,他傷的好重!”
從兩個人上車之後,楚懷鼻尖都是血腥味,心中也擔心的不行。
“是啊,你就救救我吧。”盛嘉遠沒有被推開後,直接閉上了眼睛,手也輕輕抓住了顧以寧的衣服。
或許是因爲受傷,盛嘉遠覺得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加依靠顧以寧。
這種時候,他根本捨不得放開手。
車內血腥氣味很重,一點點親蝕着顧以寧的心,讓她也沒有辦法清晰的看到面前的人,更沒辦法開口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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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開往了別墅,那個充滿了各種回憶的地方。
回去之後,楚懷忙前忙後的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主臥,還去聯繫了家庭醫生準備親自去接來。
房間內,燈光開得透亮,顧以寧坐在盛嘉遠的面前,伸手解開他的衣釦。
“自己脫不了嗎?”顧以寧心中有些急,體現在行動上就是動不動就手抖,看起來好像超級在意的樣子。
盛嘉遠注視着她的眼眸,有些無辜的擡手,說道:“沒有力氣。”
顧以寧拿來剪刀,“這衣服多少錢?我剪了。”
有些衣服直接黏在了傷口上,看着血肉模糊顧以寧都直起雞皮疙瘩。
偏偏盛嘉遠好像沒事人一樣,看向她的眼眸中甚至帶着幾分笑意。
顧以寧顧不上這麼多,小心用剪刀剪開,又去浴室打了熱水過來,輕輕擦拭着灰塵。
“你看起來真狼狽。”顧以寧忍不住調侃,“要是你在我青春期多狼狽幾次,說不準我就不喜歡你了。”
說着無意聽者有心,盛嘉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睛腫彷彿帶着一點水霧。
“不喜歡我了?”
像是觸及到了什麼關鍵詞,盛嘉遠的眸光中帶着幾分掙扎和執着,似乎是想從顧以寧的口中得到什麼答案。
顧以寧拽了拽他的手,說道:“你鬆手,我還沒有擦乾淨。”
不知道怎麼的,她不敢去看盛嘉遠的眼睛,視線往下看時,入目的卻是白花花的腹肌。
她的一只手被抓住,另一只手還搭在盛嘉遠的肩上,手心下的身體微涼。
“可惜沒有如果。”盛嘉遠觀察着她的表情,看出了她藏不住的心虛,才緩緩將手鬆開。
他看着顧以寧,“你就是喜歡我,小時候就喜歡我,顧以寧,你根本就忘不掉我。”
好聽的聲音中透着藏不住的自信,促使顧以寧覺得更加慌亂起來,連話都說不出口。
盛嘉遠說的一點沒錯,她完全沒辦法反駁。
簡單擦拭好身體之後,顧以寧先幫他上好了藥,一點點的包紮起來。
顧以寧權當盛嘉遠是普通病人,卻忽視自己靠近時的自然和親暱。
房間燈很亮,顧以寧有些躲閃起來,不想和盛嘉遠輕易對上目光。
“腿上,也有傷。”
顧以寧準備去收拾東西的時候,盛嘉遠冷不丁冒出一句。
“也弄的很髒,你不管我嗎?醫生?”
顧以寧動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時間,“你的家庭醫生該到了。”
“寧寧……”盛嘉遠想去抓她的手但被擋住,表情頓時變得委屈起來:“你就忍心這樣將我丟下嗎?”
“沒有要把你丟下啊。”顧以寧撩開自己的衣袖,“看。”
纖細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莫約十幾釐米的口子,只是傷口很淺血早就止住。
盛嘉遠當即蹙起了眉,快速的來到她面前,又小心翼翼的捏住了她的手腕。
“怎麼碰到的?”他眼底愧疚。
顧以寧抽回手,“你還是躺着吧,我這根本不算什麼,不過你要是有點良心就乖乖等家庭醫生幫你接着處理,我借用下衛生間。”
說罷,顧以寧直接往浴室走去。
她臉上沾了些灰,剛剛只顧着照顧盛嘉遠完全都沒去管。
現在再看鏡子,她都覺得滑稽。
盛嘉遠跟了過來,面上有些欲言又止。
“是我不好,寧寧……”
“打住。”顧以寧洗乾淨臉,看也不看他,“你腿上傷不重但也不要再動了,扯到傷口我也不會管的。”
她有判斷,所以纔沒處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