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請顓孫家出面,今日幫我辦完與聞家解除收養關係的所有手續!”
“可以。”顓孫夫人想都沒想,立馬就答應了。
她有自己的考量。
如果今天替聞青沅辦了她想辦的事,也便是把從前兩年的情都還了,兩方和氣,以後需要用血……自然也能更方便!
聞清沅微笑。
她相信,只要顓孫家肯答應,這件事就一定能辦得成!
聞母終於明白過來,這纔是她的目的!
就算顓孫家的恩情不是親生女兒去領,也必須是聞家的!
小踐種!
這輩子都只配當聞家的血袋子!
想擺脫聞家,做夢!
“聞青沅!你太沒良心了!要不是我們聞家收養你,你能有這麼好的日子過嗎?現在翅膀硬了,就想翻臉不認人了!就你這種品行,沒有聞家爲你撐腰,你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聞青沅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得大聲又諷刺:“良心?”
“在你們當着我的面說‘抽死了算你的’那天起,我的良心就已經沒了!你們收養我,我也用我的血救過聞清歌的命!我們之間,早就扯平了!”
旋即冷嗤,“你們以爲你們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說‘不可能’?”
聞母窒住。
現在她成了顓孫明勤的恩人,自己又騙了人兩年,要是顓孫家施壓,聞家一定會垮的!
可她又不甘心,惡狠狠的眼烏子不停瞄着破碎茶几上的菸灰缸。
聞青沅防備着她,提出了第二個要求:“二、不管她聞清歌以後是不是給你顓孫明勤獻血,你都不準娶她,顓孫家任何男子都不準娶她!”
想踩着她的命攀附豪門嫁進顓孫家,做夢!
況且,能跟顓孫家來往的也都是財勢雄厚的。
今天在她們面前揭破聞家母女自私又狠毒的面孔,就等於是斷了她們爬進那個最頂級圈子的所有可能!
聞清歌徹底怔住,沒想到她就這樣把自己的路斬斷了。
她甚至都來不及說什麼,就聽到顓孫明勤說了“可以”。
聞清歌尖叫起來,歇斯底里地尖叫。
“聞青沅!”
“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憑什麼這樣害我!”
隨即瘋了一樣朝着聞青沅衝過去,癲狂的表情,像是要撕碎她一樣。
聞青沅早有準備,不知何時撿了顆蘋果在手裏,看到她發瘋,朝着她的頭就用力砸了過去。
別看她長得清水柔弱,即便是被抽了那麼多血之後,力道依然不小,正中聞清歌的太陽穴,直接給人撂倒在地。
衆人瞪大了眼:“……”握了顆艹!
顓孫明勤勾着嘴角,饒有興味地看着她。
聞清歌摔得狠,渾身骨頭都在痛,腦袋裏的暈眩帶來壓不住的噁心,爬不起來、罵不出來,微微渙散的目光死死盯着聞青沅,有散不盡的蔭翳。
聞母原本還想拿菸灰缸砸聞青沅,看到女兒被打倒在地,撲過去抱着她哀哀大叫了起來!
該辦的辦完了,聞青沅沒興趣嫁豪門,也沒興趣留下來陪笑臉說是非,在提醒了顓孫明勤派人儘快把解除收養關係的手續辦完之後,轉身走人。
衆人:“……”
到了門口,腳步微微一頓,聞青沅回頭道:“有用血需要,可以隨時聯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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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個孤女,如果能得顓孫家的一點情分,對自己總歸是有好處的。
且有顓孫家盯着,聞家母女也不敢怎麼明目張膽來找她麻煩。
坐電梯離開。
只覺得連地庫的光線都要比從前明亮很多。
上了車。
她才發覺自己抖得厲害,車鑰匙怎麼都懟不進去,嘴角卻忍不住地翹起來。
終於、她終於擺脫聞家了!
而此刻安靜下來的病房裏。
顓孫明勤撥弄着手機,輸進去的是聞青沅的手機號碼。
“幫她把手續儘快辦齊,禮備齊了好好送去,再、給我一份她的完整資料。”
解除收養關係的手續並不複雜。
只要顓孫家的人在場施壓,肯定能當天就辦好。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下午兩點,她就接到了顓孫明勤的電話,說都辦妥了,還順便把她的戶口也遷到了她自己攢錢買的小兩居里,一應證件隨後會有專人送到。
聞青沅不由咋舌。
果然有錢人都是有特權的,她什麼資料都沒給,居然什麼都查到、什麼都辦成了!
這要是換成她自己來,估計聞家會想辦法拖死她。
聞青沅客客氣氣道了謝,就掛斷了電話。
對面的顓孫明勤似乎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爽氣掛他電話的小姑娘,看着退回通訊錄界面的屏幕有趣得挑了挑眉。
聞青沅心情不錯,約了好友容栩晚上去清吧喝一杯。
結果剛和容栩結束通話,老師就來了電話,急吼吼叫了她趕緊回去加班。
之後的整整一個多星期裏,聞青沅就光忙碌工作了。
期間,顧北弦打了她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接,就想着等忙完見到就立馬提分手,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擺脫聞家的喜悅太強烈,她發現自己對於顧北弦的背叛,在憤怒之後,好像也沒有那麼的傷心。
這天下了班。
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了與以往全然不同風格的吊帶裙和容栩去了一家新開的清吧。
一進去。
聞青沅就看到了一張溫雅俊俏的面孔,僅僅是在那樣坐着,都有着顛倒衆生的清貴姿態,漫不經心又瀟灑矜貴,明明是坐在角落的位置,卻能讓人一眼就落在他身上。
大概是清吧的燈光太撩人,燈光下的人格外的勾人。
讓她一時挪不開眼。
容栩也看到他了,驚訝地叫了一聲:“是徐宴唉!”
清吧裏音樂繾綣,並不吵鬧,她的驚呼引來旁人的側目,也引來男人的擡眸。
眼神對上的剎那裏,聞青沅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迸出那天夜裏他伏在她身上劇烈起伏的衝擊、在她耳邊炙熱的粗喘,強勢且危險……
心口一悸,慌忙撇開了眼,拉着容栩落荒而逃。
她今天穿了一件簡單的水青色吊帶裙,沒有什麼珠寶配飾,清涼且簡單,兩條細白長直的腿在裙襬開叉處若隱若現,加上那張精緻的面孔,非常惹眼。
周圍的男士都不知道偷瞄了多少次。
與徐宴坐在一處的富少“嘖”了一聲:“這小妞正點!”側首,見徐宴正好收回目光,好奇道:“認識?”
徐宴的姿態很隨意,一手打着單邊沙發靠背,一手握着酒杯,修長骨節微微繃起,很性感,又有說不出的欲念,嘴角噙着三分笑意,溫雅至極。
沒說話,只是緩緩抿了口酒。
這時候坐在邊角的顧北弦站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指着聞青沅逃跑的方向道:“我過去看下我未婚妻。”
一羣富少無趣的擺了擺手,而且這種末座陪玩兒的去幹嘛,沒人在意。
聞青沅和容栩剛喝上第一口,顧北弦就過來了。
原本因爲徐宴在,聞青沅有點侷促,但在看到顧北弦那張臉之後,就只剩下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