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棠按說是不該多管閒事,但是說到底,她和他曾經做過一世夫妻。
“現下沒人,你即便是給他做什麼,別人也不會知道的。”
邵伯卿沉着臉看了一眼江菀棠,她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甚至都不想跟他解釋一下。
他知道倆人現在只是掛名夫妻,他也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裏,所以她其實對誰好,於他也並無關係。
邵伯卿深吸一口氣,然後拿出微型儀器開始給他做檢查。
“菀菀!”
陸墨淵閉着眼睛伸出手,想要去抓江菀棠。
江菀棠生怕耽誤邵伯卿檢查,便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她這個舉動,瞬間落進了邵伯卿的眼裏。
他垂下眸子,蹙眉收起了儀器。
“怎麼樣?”
邵伯卿冷聲:“死不了。”
江菀棠:“那接下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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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伯卿垂着眸子沒說話,然後默默地拿出了一個很粗的針管。
“你先退下。”
江菀棠聞言,意欲鬆開陸墨淵,然而陸墨淵卻根本不肯鬆開她。
“要不就這樣吧!”她怕把他吵醒了,泄露了
邵伯卿沉着臉看了一眼交織在一起的手,然後直接收起了針管。
“那就算了!”
“別!”江菀棠說着,用力抽走了自己的手。
邵伯卿沉着臉擡手揮了一下胳膊,江菀棠見狀,直接轉身背過身了。
邵伯卿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直接把牀上的男人翻過身去。
下一刻,他便把針直接扎進了他的屁股,這種情況,能做到的只能是肌注了。
然而他這一針扎得似乎是太用力了,陸墨淵下意識抖了一下身子。
緊接着,他便忍不住開始掙扎了。
“別動!”
江菀棠下意識地轉身,想要一探究竟。
“誰讓你轉身的?”邵伯卿急得登時伸出了袖子遮住了,無限春光。
江菀棠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後,驚得立馬紅着臉轉過身去。
就在這時,陸墨淵又掙扎了。
“媽的!”
邵伯卿直接劈了一下他的後頸,他整個人便徹底昏過去了。
江菀棠感覺他收拾好後,才轉過身來了。
她注意到陸墨淵沒有意識後,立馬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邵伯卿垂着眸子說道:“不老實,被我打暈了。”
江菀棠聞言,嘴角頓時扯了一下:“那他·····是不是就好了?”
邵伯卿:“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至於他能不能好,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說完他便沉着臉走了。
江菀棠又看了陸墨淵一眼,然後便轉身也離開了。
江豔茹看到他們出來,頓時迎了上去。
“墨淵怎麼樣了?”
江菀棠:“他剛醒了,這會兒又睡着了。”說完她便趕忙去追邵伯卿了。
江菀棠感覺今天邵伯卿的腳步格外快,她跟着都有些喫力了。
倆人上了馬車後,江菀棠忍不住抱怨道。
“你走這麼快做什麼?”
邵伯卿知道自己有點酸,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該表現出來。
畢竟倆人沒有夫妻之實,而且說不定江菀棠就是喜歡陸墨淵,只是迫於王府的壓力,纔沒有嫁給他。
人家兩情相悅的人,互相關心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一個名義上的男人,有什麼好酸的?
“是你自己不想離開,所以才覺得我走得快而已。”
邵伯卿說完這句話後,又感覺自己有點酸,便又故意懶洋洋的說道。
“快說,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江菀棠抿脣:“不就是大姨子和堂妹夫的關係嗎?”
邵伯卿挑眉:“哦,原來是禁忌戀?”
江菀棠蹙眉斜了他一眼:“你別胡說。”
邵伯卿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垂下眸子深吸了一口氣。
“我這個人想得很開,你若是真的有自己心儀的人,我也是可以放你自由的。”
江菀棠看了一眼邵伯卿,他這是也知道自己不行,所以在爲她考慮嗎?
“那我就多謝世子的大度了。”傻子纔會拒絕這種好事兒。
邵伯卿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便直接別過臉去了。
果然她······還是想給自己留後路的。
倆人一路無話,待回到王府後,邵伯卿徑直去了自己的書房。
江菀棠感覺很是疲憊,便直接回了自己的臥房。
另一邊邵伯承在病了好幾日後,如今倒是好多了。
只是除了他以外,他院子的人幾乎都被傳染了。
留在他身邊伺候的,也就只剩下兩個灑掃的雜役了。
尤其是霍良娣,燒得渾身都抽搐了。
蕭側妃每天盯着給自己兒子送喫食送草藥,生怕他有個好歹。
與此同時,她還會給他送書信。
邵伯承知道,邵伯卿第一個進宮,把瘟疫的事情,稟報給太后娘娘時,他氣得忍不住連砸了好幾個茶盞。
他辛苦經營了那麼久,如今卻在短短一個月,就被他邵伯卿給顛覆了。
他怎麼可能甘心,他又如何能接受的了。
他如今只能祈求他的病趕緊好,只等着他的父王趕緊回來。
之後幾天,邵伯卿直接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專心鑽研起了古醫書。
江菀棠也沒閒着,外面瘟疫太厲害了。
很多百姓因爲買藥看病,而導致連飯都喫不上了。
還有很多老百姓,更是因爲無藥可醫,而直接死在了街頭上。
江菀棠爲此特地設了粥棚,讓那些喫不起飯的人,都能有一口熱飯喫。
實在是喫不起藥的,她的藥鋪也允許他們賒賬。
以她的能力,她現在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永安王世子妃挨家挨戶施粥,這件事很快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傳開了。
永安王世子的賢名,也因此被傳開了。
大家沒想到,這個草包世子,竟然有個菩薩心腸。
因爲人手不夠,江菀棠便親自跟着下人,一起上門施粥。
這一天下來,她累得渾身痠疼,心臟更是突突直跳。
晚上喫飯的時候,邵伯卿自然注意到她臉色不好。
“你怎麼了?”
江菀棠蹙眉:“沒事兒,就是有些乏累。”
邵伯卿沒好氣道:“你不知道,自己身體不能太累嗎?”
江菀棠擡眸看了他一眼,他這最近幾乎都不怎麼跟她說話,也不知道犯什麼病呢!
“無妨,我自己心裏有數。”說完她便放下碗筷,直接起身進了內室。
邵伯卿蹙眉看着她的背影,身子都直不起來了,還心裏有數?
他胡亂扒了幾口飯,便起身也回了內室。
此刻江菀棠已經躺在牀上了,只是她的臉色慘白,明顯狀態不對。
“江菀棠?”
“江菀棠?”邵伯卿推了江菀棠一把,結果卻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反應。
“壞了!”
邵伯卿直接掏出藥,捏住她的嘴,塞進她的嘴裏。
“江菀棠!”
邵伯卿雙手壓了一下她的雙眼,又掐了一下她的人中。
然而江菀棠還是沒有反應,邵伯卿有些慌了,雖然他心裏知道沒事,但是卻還是莫名覺得很慌。
“江菀棠!”
邵伯卿一邊嘗試喚醒她,一邊又拿了幾粒藥,放進了她的嘴裏。
“江菀棠,趕緊給我醒來!”他大手捏着她的手腕,感受着她的脈搏。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然而江菀棠卻還是沒有醒來。
邵伯卿等不了了,他掏出儀器想要,解開她的衣服給她做檢查。
然而這時,江菀棠卻突然有反應了。
“江菀棠,你怎麼樣?”
江菀棠雖然還是閉着眼睛,但是她面部已經有表情了。
“疼!”
“哪疼!”
“心痛!”
邵伯卿:“活該!”
他這麼說着,但是還是趕忙掏出消心痛,放進了她的嘴裏。
緊接着,他便繼續解她的衣服,他需要看看,她的心房室間隔缺損,有沒有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