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廠長，你一會記得幫我們化工廠說說好話，先翻譯化工廠的資料，我們化工廠的資料比較着急，要是能翻譯成中文，我們發展起來心裏也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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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錚，別聽老李的，你可是咱們廠的，先翻譯咱們廠的。”
“懷錚啊，我們鋼鐵廠比化工廠還着急，我們的資料一年前就寄到北城了，現在都還沒有翻譯呢。”
……
陳懷錚沉聲道：“各位廠長先等等，我沒有辦法代替我妻子答應你們，得等她睡醒後自己做決定。”
化肥廠的黃廠長瞅着陳懷錚，“你一個大男人還不能做妻子的主？你不是一家之主嗎？你答應了，你妻子不得聽着？”
陳懷錚目光微沉，平靜道：“不是，我在家中地位比較低。”
院子內驀然安靜了下來。
大家齊齊看向陳懷錚，厲半城的外孫還是一個妻管嚴？
大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陳懷錚坐在一旁時不時附和兩句。
幾位老廠長從早上六點等到早上九點。
院子內的幾人一臉期待地望着陳懷錚。
“懷錚啊，寧同志現在該醒了吧，你要不上去看看？”
陳懷錚順勢起身，“那我上去看看。”
他剛走進客廳，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門後面。
“陳懷瑾，你在幹什麼？”
陳懷瑾偷偷瞄了一眼院子裏的幾個老頭，“哥，院子裏的那些伯伯來做什麼的？今天星期六，我跟朋友約好了出去玩呢，他們在院子裏坐着，我又不好出去。”
陳懷錚低頭，嚴肅道：“他們找你嫂子有事，你老老實實在家裏待着，最近要是再聽到有人告狀到工會，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屁股開花。”
陳懷瑾：“？？？”
陳懷瑾憤憤不平道：“我又沒幹什麼，是他們看不慣我，我都跟朋友們約好了，我不出去豈不是就是失約了。”
陳懷錚一想到陳懷瑾那些所謂的朋友，眉頭便皺得死死的。
“給我上樓去，要是我知道你今天偷偷跑出去玩，你腿我給你打斷。”
陳懷瑾眼珠子轉了轉，“行吧，上樓就上樓。”
陳懷錚跟在他身後，到了二樓，看到寧昭房間門還是關着的，便直接下樓了。
院內的幾人眼巴巴地看着陳懷錚的身後。
見陳懷錚身後沒有人，頓時都有些失望。
“寧同志還沒醒？”
陳懷錚頷首，“她昨晚在紡織廠忙活到很晚，各位廠長要不先回廠裏，下午再過來？”
“沒事，我們再等等，你有事情就先去忙。”
“是啊，懷錚，你去忙你的。”
陳懷錚看着這一羣固執的老廠長，回到客廳拿上錢票出門。
寧昭是被巨大的敲門聲吵醒的，急促的敲門聲讓她在睡夢中蹙起眉頭。
揉了揉眼睛，半眯着眼睛下牀開門。
門外卻沒有人。
寧昭懵了一下，她幻聽了？
寧昭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下樓，剛走到樓梯口。
“寧同志，你醒了？”
寧昭對上一張異常激動的臉，“您是？”
劉洺剛剛去了一趟一樓的衛生間，沒想到出來竟然撞到寧同志下樓。
“我是第一機械廠的劉洺。”
寧昭：“您來找懷錚？”
劉洺用力地搖搖頭，“不不不，我來找您。”
寧昭聞言，轉念一想，就猜到了劉洺的來意，“劉廠長有文件需要翻譯？”
劉洺激動地點頭，剛想說話。
“好啊，我說老劉你怎麼上個廁所上那麼久，你這不厚道啊。”
“寧同志，您好，我是臨州第一鋼鐵廠的李傳貴，我們的資料比較緊急，您先翻譯我們廠的資料。”
“寧同志，我是第二化工廠的，先翻譯我們廠的，他們的不着急。”
“你放屁，先翻譯我們廠的資料，我們是滬市第一機械廠的。”
……
寧昭感覺客廳一下子涌進好幾位老同志，每一個人都在說話，她的腦子嗡嗡作響。
本來就沒睡好，有點起牀氣。
寧昭維持着萬年不變的虛假笑容。
陳懷錚兩手都拎着早餐走進院子，看到院子內沒人，加快腳步走到室內。
小姑娘站在樓梯口，面上的笑容怎麼看都有點僵硬。
“各位廠長，大家坐下來說吧。”
寧昭看到陳懷錚從外面進來，無意識鬆了一口氣，順着陳懷錚的話說道：“各位廠長，咱們坐下來聊吧，你們應該還沒喫早飯，咱們邊喫邊聊。”
“好好好，懷錚，趕緊把早餐給寧同志喫。”
“寧同志，你邊喫，我們邊聊。”
陳懷錚看到自己手裏的早餐被拿走，塞到小姑娘手中，嘴角扯了扯。
寧昭看到自己手裏的一大袋包子也是哭笑不得，她多大的胃啊！
寧昭從裏面拿了一個包子，把剩餘的包子放到桌子上，“你們也一起喫。”
劉洺沒動，直接開門見山道：“寧同志，咱們廠能給到你一個正式的工作崗位。”
“我們鋼鐵廠不僅可以給你提供正式的工作崗位，還額外給你五百元作爲翻譯的獎勵。”
“機械廠也可以加五百元！”
“寧同志，化工廠會給你一千五百元的翻譯補貼。”
……
寧昭在心底算了一下，把這幾單幹完，好像不僅能湊夠給陳懷錚的補償，還剩挺多。
工作還可以賣掉，到時候離開臨州，手裏有錢，心裏也有底氣。
寧昭：“我可以幫忙翻譯。”
陳懷錚見小姑娘答應得爽快，欲言又止。
他們廠裏的資料就有一大車，另外幾個廠的資料絕對不會少，每一個廠都有一屋子的資料等着翻譯都很正常，就拿化工廠來說，投入建設後，大型的設備入場，化工廠還需要擴建，資料堆積起來可想而知。
小姑娘一個人翻譯，工作量太大了。
劉洺見寧昭答應了，激動道：“那寧同志先翻譯咱們廠的？”
寧昭見另外幾個老廠長馬上就坐不住，率先開口：“我還有一個要求，我需要每一個廠都給我派一個助理，協助我的工作，因爲我右邊肩膀前些日子受過傷，目前還沒有恢復好。”
她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人，這些天她寫字畫畫都是用的左手，雖然左手也很靈活，但她還是覺得動嘴比動手好。
按照目前的物價來算，各大廠願意給出如此豐厚的報酬，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資料實在是太多，要不然這些廠的廠長不會這麼大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