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救我……”此時的許相思,腦子很迷糊,分不清是在夢裏還是現實。
她剛才把身上都搓了好幾遍,可她還是感覺身上很髒。
那個男人的手,很噁心!
“我來救你了!”陸知遇忍住心慌,彎腰將她從水裏撈起來,只看到她身上的肌膚一片紅色,有些地方甚至都破皮了,簡直是觸目驚心。
怪不得喊渾身疼。
這麼大一片破皮的地方,能不疼嗎?
視線再往上,落在她的脖子上。
那裏有一道明顯的勒痕。
還有一條很細的紅痕,像是被刀劃出來的。
陸知遇的眸色很深,身上的殺氣很重。
斷手斷腳都便宜他們了!
就該扔到公海,讓他們死!
不過陸知遇現在沒有那麼多心思去想別的,趕緊抱着許相思出了浴室。
把她放到牀上,穿好衣服就去給聶晟打電話了。
“我給你發定位,立馬趕過來!”
聶晟都還沒反應過來,電話就掛斷了。
陸知遇還真把他當奴才使喚了呀!
打完電話,陸知遇拿吹風機給許相思吹頭髮。
手指穿過她柔軟的髮絲,心底一片柔軟。
“許相思,對不起,是我太大意了!”
“我沒有保護好你,我很自責!”
“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情況發生!”
耳邊嗡嗡的,很吵,許相思擡手拍了拍,“別吵!”
陸知遇乖乖閉嘴。
頭髮吹乾了,聶晟也到了,在門外給陸知遇打電話。
陸知遇去開門讓他進來。
“什麼情況?這麼急?”聶晟問。
該不會是霸王硬上弓被女人咬了吧?
聶晟的想法有些邪惡。
“她一直在說糊話,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生病了。”陸知遇說。
聶晟看他一臉焦急的樣子,不由失笑,“你這麼着急幹什麼?有我在呢,她不會有事的!”
以前的陸知遇多淡定呀。
怎麼現在遇上許相思就不淡定了呢。
真擔心被他的對手知道了許相思的存在後會怎麼樣對付許相思。
“她身上的皮膚都破了,你拿點塗抹的藥給我。”許相思身上的肌膚當然不能給聶晟看。
“帶路吧,我去看看。”聶晟看他急成這樣,也不調侃他了。
陸知遇轉身往臥室走。
聶晟跟上。
因為受了驚嚇,又泡了涼水,加上身上的傷,許相思發起了高燒,退燒藥吃了沒有用,陸知遇只能給她物理降溫,換了一盆又一盆水。
快天亮的時候,陸知遇給她量體溫,燒終於退了!
陸知遇這才鬆了口氣。
收拾好盆子和毛巾,他去了廚房。
手機就放在竈臺上,一邊看視頻一邊找米,準備熬粥。
明明已經很困了,可他還是盯着粥熬好才回了臥室。
牀上的女人眉心皺着,看起來好像特別的難受。
陸知遇走過去在牀邊坐下,輕輕地握着她的手,“睡吧,我在!”
奇蹟般的,女人的眉心立馬舒展開來。
陸知遇這才鬆了口氣。
許相思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鼻塞,喉嚨像是有刀片在割,疼得口水都無法下嚥。
她從小到大感冒都是直接抗兩天就會好的。
怎麼這一次這麼難受呀!
撐着坐起身,看到陸知遇歪歪扭扭地倒在牀的另外一頭,身上穿着外套,鬍子拉碴,看起來有些憔悴。
許相思心裏有些動容。
昨天晚上照顧了自己一整夜,一直在耳邊說話的人是他吧?
伸手掀開被子,輕輕地下牀。
她得去倒點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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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陸知遇突然就醒了過來。
看到許相思的背影,他立馬跳到牀下,追上去摟着許相思的腰,柔聲問,“你怎麼醒了不叫我呀?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刀片喉,好疼!”許相思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聲音就像是鴨子在叫,特別的難聽。
喉嚨有點癢,咳嗽兩聲,喉嚨越發的疼。
許相思咳嗽的時候就用手捂着嘴,小臉皺着,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陸知遇看她可愛的樣子,把人往懷裏帶,“我熬了白粥,等會兒吃完粥把藥喝了。”
許相思仰起頭,看到他眼下的青色,不由問,“昨天晚上是你把我從浴缸裏撈出來的?”聲音沙啞又難聽,喉嚨也不舒服。
昨天晚上燒得迷糊,記憶很混亂。
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
“你睡着了,又發燒,我當然要把你從浴缸裏撈出來。”陸知遇低頭對上她的眼睛,“你身上的傷等會兒記得擦藥,以後小心點,別弄傷自己。”
許相思的臉色變了變,脣瓣動了動,想解釋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的身體被陸知遇看了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的皮膚被搓破了,萬一陸知遇問起,她不知道怎麼解釋。
陸知遇不想逼她,摟着她進了洗漱間,“你先洗漱,我去盛粥。”
許相思點了點頭,眼眶不知怎麼就紅了。
害怕男人看到,她趕緊轉過背去。
陸知遇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才轉身走了。
有些話,還是別說了吧。
洗漱好之後,許相思去了餐廳。
看到男人站在餐桌前忙碌的樣子,很溫暖的畫面。
這一瞬間,許相思心裏不由生出一種家的感覺來。
心裏有些暖。
陸知遇正好擡眸看她,“過來坐。”
她只好收起思緒走過去。
剛坐下,陸知遇就把盛好粥的碗放到她面前,把裝着小菜的盤子往她面前挪了挪。
“你先吃,我去洗漱一下,很快出來。”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許相思端起碗來。
白粥熬得很香。
記憶中好像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每次回家早上都會給她熬白粥,煮兩個雞蛋。
許蘇雅總說父親偏心。
可是,也就只有父親在的時候她才有早餐吃。
她卻從來沒有說過母親偏心。
陸知遇洗漱好過來,就看到她握着筷子在發呆。
“怎麼了?”他挨着她身邊坐下,邊拿筷子邊問。
許相思回過神來,才驚覺眼角有淚,趕緊用手擦了擦,問他,“這粥是你熬的嗎?”
她可是記得陸知遇根本不會做飯呀。
應該是陸知遇叫陸嬸過來做的。
“我花了一個小時熬的。”陸知遇一副你快來表揚我的表情。
許相思不由笑了笑,“熬得不錯,讓我想到了小時候我爸熬給我喝的白粥。”
陸知遇得了表揚心情很好,抿了抿脣,知道她想她父親,不由說,“等兩天放假了我們去看看咱爸!”
葬在陸家的墓園裏,離得又不遠,想去隨時都能去了。
只不過到時許相思看到那些墓碑,不知道會不會問起。
他又該怎麼圓謊?
“等清明再去好了,這幾天還得準備點禮物呀,總不至於我第一次去婆家就空手去吧?”會被婆家人說不懂規矩吧。
陸知遇本來是鬆了口氣,結果聽了許相思後面的話,他的心又提了起來,腦子裏想着母親罵他時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許相思……其實,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