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麼突然消失了?”
姜雪聽見了黑衣人的聲音,呼吸瞬間停滯,緊緊抓住捂着自己嘴的那只手。
“她一定沒跑遠,去那邊看看。”
“是。”
漸漸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身後的人出聲道:“好了,沒事了。”
姜雪微聳的肩立馬放下,而後轉身眼眶微紅的抱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太好了,你沒事。”
裴之謹嘴角上揚,輕輕拍着姜雪的背,柔聲道:“我沒事,倒是你,怎麼出城了?”
姜雪看向裴之謹,着急的說道:“聽夜瞳說你遇襲了,下落不明,我很擔心。”
裴之謹眼眸閃過一抹擔憂,伸手撫向姜雪耳邊的碎髮,輕聲道:“他們都是成王的人?”
“恩。”姜雪點頭道:“我一出城他們便在那等着,我懷疑你遇襲也是成王搞的鬼。”
裴之謹眼眸微垂,“看來成王已經有所懷疑了。”
姜雪突然想到什麼,快速摸向自己懷裏,而後眉頭微皺,看向裴之謹道:“情報集我弄丟了?”
裴之謹眉頭微蹙,仔細詢問道:“可知道丟到什麼地方了?”
姜雪仔細想了想,道:“應該丟在城門那裏,不會…被木棲已經拿走了吧?”
“有可能。”裴之謹道:“我們暫時先回不去軍營了。”
“那我們去哪?”
“跟我來。”
裴之謹抱起姜雪從坑裏跳了出來,林裏安靜如常,看來那些人已經走遠了。
裴之謹抱着姜雪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姜雪突然出聲道:“放我下來吧。”
裴之謹輕聲道:“路不好走,我抱着你。”而後徑直往前走去。
姜雪沒有拒絕,輕輕將頭靠近裴之謹身上,感覺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眉頭微蹙。
裴之謹穿過一片陡峭的山坡後,視線豁然開朗,深山裏,有一片綠色的竹林,竹林裏面是一處院子。
姜雪有些喫驚,看向裴之謹道:“這是…..”
“文川之前一直在荒山這邊,爲了方便探查,便在山裏最深處找落腳的地方,發現了這裏。”
裴之謹說完把姜雪放了下來。
文川和文羽恰好從竹林裏走了出來,看見裴之謹和姜雪,便快速跑上前。
“夫人,您怎麼來了?竹風呢?”文羽問道。
姜雪搖了搖頭,道:“我一個人來的。”
“嗷。”文羽有些失落的低下頭。
文川在一旁開口道:“大人,昨晚我們遇襲,正是靜明堂的人,其中還摻雜着一些匪寇,我們什麼時候把那些匪寇一網打盡?”
裴之謹眼眸深邃,開口道:“再等等。”
“是。”
姜雪看向裴之謹道:“我們先進去?”
“好。”
文川和文羽在院子裏聊了起來,姜雪和裴之謹進了屋內。
門剛被關上,姜雪就眉眼擔心的看向裴之謹道:“把衣服脫了。”
裴之謹眼神微愣,尷尬的說道:“這大白天的,不好吧?”
“哎呀,你想什麼呢?”姜雪眉頭皺起,伸手解開裴之謹的腰帶,道:“都受傷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裴之謹聽後笑着輕聲道:“還是被你發現了?”
“你別忘了,我會醫術,能瞞的過我嗎?”姜雪沒好氣的說道:“把衣服脫了?”
裴之謹乖乖的把衣服褪去,姜雪看着背後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心疼的道:“傷的這麼重,還說自己沒事?”
“都是些小傷,不礙事的。”
“哪不礙事了,都能見骨了,你是不知道疼嗎?”姜雪嗔怪道。
裴之謹轉過身,看着爲自己擔憂的姜雪,輕聲道:“我是不想讓你擔心。”
“好了,我也不是怪你。”姜雪把裴之謹扳過去,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藥仔細開始給他上藥。
上好藥後,姜雪輕聲道:“好了。”
裴之謹穿好衣服,轉身看向姜雪,笑着說道:“餓了嗎?”
“不餓。”姜雪搖頭道,然而剛說完,肚子就咕咕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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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
裴之謹輕笑,而後起身道:“我去熬點粥。”
姜雪只好點了點頭,起身道:“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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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成王府。
李凌軒看着手裏的情報集,看向木棲道:“姜雪找的怎麼樣了?”
“回王爺,我們的人追到荒山附近姜小姐便消失了,還沒有找到。”
“裴之謹呢?”
“已受傷,但下落不明,屬下已經派人在軍營周圍外守着,一旦發現裴之謹的身影,便會即刻射殺。”
李凌軒把手裏的情報集放到一旁,開口道:“荒山那邊盯緊,本王不希望裴之謹最後出現在京城裏。”
“王爺放心,屬下定會派人仔細守着。”
“下去吧。”李凌軒隨意的說道。
“是。”
木棲離開後,管家便快速走了進來,“王爺,重御醫來了。”
李凌軒聽後眉頭不悅的蹙起,而後開口道:“讓他進來。”
“是。”
重明穿着一身黑走了進來,面色依舊看着很蒼白,微微行禮道:“屬下參見王爺。”
“你不在宮裏好好待着,來本王這幹什麼?”
重明微微低頭,恭敬的說道:“王爺,宮裏那邊已經處理好了,陛下今晚便會突然暈倒,性命垂危。”
李凌軒眉眼深邃的看向重明道:“你還想着離開本王身邊?”
重明眼眸微垂,看不出眼裏的情緒,只是淡淡的開口道:“是。”
“呵。”李凌軒不屑的冷笑起來,站起身,緩緩走向重明面前,道:“想要離開靜明堂,你應該知道規矩如何?”
“屬下甘願行噬心之痛,還望王爺成全。”重明半跪在李凌軒面前。
“好,那本王就成全你。”李凌軒冷聲道:“自己去靜明堂領罰,以後你便和靜明堂沒有任何關係。”
“多謝王爺。”重明起身,果斷的轉身離開。
李凌軒看着重明漸漸遠去的背影,最初的殺念也慢慢消散,還真是個執着的人,不過就算受過那噬心之痛也活不了多久,且就留你苟延殘喘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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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天黑。
寒風浸入人皮膚裏,冷的直打哆嗦。
重明一臉慘白的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里,慘淡的月光拉長了他孤寂的身影,淒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