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
她報什麼仇？
還沒有來得及問，羋雪已經朝着李四五小姐走去。
正好擋住兩人看陌連珏的視線。
“羋……羋雪？”
“你站在這裏做甚？”
羋雪：“你說呢？”
李四小姐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切聲道：
“該不會是告狀失敗，惱羞成怒了吧？”
“之前我還害怕得要死，後來轉念一想，你說的話皇上他們不一定回信，凡事講證據。”
李五小姐梗着脖子，也附和：“對，我們就沒說過那些話，你也拿我們無可奈何。”
殿內又是歌舞聲，又是聊天喝酒的聲音。
根本沒人注意她們之間的硝煙味道。
羋雪氣得牙癢癢：難怪還能有恃無恐的進來，是壓根就沒怕告狀。
兩姐妹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心裏就開心。
李四笑眯眯的繼續說，“更何況我們說的是實話，這都是心照不宣的祕密。”
“也就只有穆芸晚那踐人和他做朋友，一說到穆芸晚就來氣。”
“李茂哥的死跟他脫不了關係……”
丞相府一直將李茂的死歸咎在穆芸晚身上，奈何後面的事情找不出證據。
京兆府的陳大人已經定案，誰都相信他判的結果。
羋雪咬牙嘀咕，“囂張的女人，太氣人了。”
李五將葡萄皮吐在她腳邊，“還站在這裏幹嘛？別擋着我們看小白臉。”
話音剛落。
羋雪就朝着她胸前伸手，“你敢羞辱他，我跟你拼了。”
不遠處，穆芸晚：“……”滿頭黑線。
就這樣報仇？
羋雪手還沒有碰到，李五小姐就伸手去擋。
“走開！你要幹嘛！？”
因爲太過震驚，聲音大了不少，瞬間醒來衆人目光。
剛碰到手臂，羋雪就突然往後倒去。
啊……
“嘭”了一聲，身子重重倒在地上。
“哎呀，好疼好疼……”
李五小姐都懵逼了，自己手剛碰到，根本沒有用力推。
這時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太后擰眉，立馬走了下來。
“雪丫頭，這是怎麼回事？”
她之前一直在與他人寒暄應酬，沒有注意到。
羋雪委屈的爬起身，“太后，沒關係的，一點兒都不疼。”
嘴上說不疼，眼淚卻在眼眶裏面打轉轉，手還扶着後腰。
太后心疼不已，一直都很喜歡這個小丫頭。
愛憐的摸了摸她的臉蛋兒，“還說不疼，嘴硬的小傢伙。”
李五小姐急忙跪地，“太后娘娘，民女不是故意……”
話音未落，羋雪就委屈巴巴的打斷。
“我只是說你們罵九爺是小白臉，和說他會早死不禮貌，沒有其他惡意。”
“不愛聽我說這些，也不能動手推我是不是？”
此話一出，皇帝和皇后等人的臉色就黑了下來。
而陌連珏的臉色也不好，端着杯子的手抖得厲害。
太后氣憤的看向李家姐妹，“你們真有說此話？”
李四，李五，“沒有沒有，太后別信……”
話還未說完。
旁邊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兒就稚氣道：
“我聽見四姐和五姐說了，她們說珏王爺是踐婢之子……”
話未說完，李五就捂住她的嘴。
“小妹，你別胡說！”
這話是羋雪沒有過來時，兩姐妹聊的話。
小女孩兒的話，已經讓衆人都相信了羋雪說的。
太后臉色極其難看，“李丞相，丞相府的教養就是這樣的？”
李丞相立馬走出來，跪在地上。
“太后息怒，是老臣教女不嚴，定會好好管教。”
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兩人一眼。
嚇得兩人身子一哆嗦。
“你們自己掌嘴，直到珏王爺滿意爲止！”
誰都看得出來，這看似懲罰，實則在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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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說陌連珏也是王爺，公然羞辱詆譭就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兩姐妹跪在陌連珏面前。
哭着邊說對不起，邊扇自己的耳光。
本熱鬧的生辰宴變了味兒。
“對不起，我們錯了……”
陌連珏感覺自己就像被圍觀的小丑。
很不喜歡那麼多目光盯着自己。
在兩人扇了十幾下後，冷聲道：
“夠了，本王不是小氣之人，望兩位往後口上積德。”
聽見這話，兩人如釋重負。
紅腫着臉頰跪着，隨後又向太后，皇后，皇上跪謝。
李丞相黑着臉吼道：“都滾回去，罰抄經書五十遍！”
兩姐妹捂着臉離開了大殿。
龍椅上，陌縉雲臉色還是不好。
皇后伸手握住他緊握的拳頭，“皇上，別太計較，與李丞相不宜交惡。”
很快殿內又恢復歡聲笑語。
彷彿之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而羋雪則是被太后留下聊天。
天色已經暗下。
很多人都已經醉醺醺的。
陌連珏心情欠佳的緣故，也喝了許多酒。
不一會兒，在小進的攙扶下離開了大殿。
看着滿天星辰，擡手對一顆很亮的星星握了握。
“有人說人死後會去地府，有人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誰纔是真話？”
他想孃親了。
每次聽到旁人詆譭娘是不要臉的踐婢時，心裏很憤怒，也很難受。
小進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爲了讓他能開心一點，開口道：“奴才覺得肯定是變成了星星。”
“不然世人怎麼會常說，去世的親人都在天上看着？”
陌連珏聞言，嘴角露出淺笑。
醉眼惺忪的眸中，彷彿有星星在閃爍。
搖晃着走到了涼亭裏坐下，看着水中的月亮微微盪漾。
“珏王爺，好巧，你也在這兒？”
順着聲音看去，是穆若涵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翠竹手裏端着茶水和水果，放在了石桌上。
陌連珏：“是挺巧的。”
面無表情起身，“你坐吧，本王告辭。”
雖有些醉意，可他還是知道穆若涵是誰。
並不想待在一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何必急着走？其實我們之間也沒必要避嫌。”
陌連珏：“……”
“太后娘娘已經做主，讓我成爲你的側妃。”
陌連珏震驚：“你做本王側妃！？”
“對。”穆若涵起身，走到他身前，“也是她讓我過來，跟你聊聊，好彼此多分了解。”
陌連珏眉頭緊蹙，“本王並不知此事，一會兒會去問問。”
他是真心不想和這個女人有關係。
在不遠處，太后靜靜的看着相對而立的兩人。
“郎才女貌，還是很般配的。”
“之前她說與連珏是兩情相悅，哀家還不太相信。”
劉嬤嬤開口道：“若是嫡女身份，倒是可以是正妃。”
在陌連珏出來時，太后就將穆若涵叫到了身邊，問她有沒有心儀男子。
穆若涵逮住這個機會，羞澀的說有兩情相悅的男子，就是陌連珏。
帶着翠竹到涼亭尋他，就是想讓太后看見而誤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