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tt-title“>第303章母子互毆
“侯爺,奴才們一路跟蹤,良少爺的確去了夫人的香坊。”
韋映雪直呼不可思議,“天吶,他竟然沒偷偷溜出去玩,真回去學習,難不成轉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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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猶豫片刻,又道:“良少爺雖未去玩,卻在路上耽擱不少時間,他與書童鬧了彆扭,還在路上哭了一場。”
哭了?
韋映雪與宋拓對視一眼,臉色都不好看。
她讓下人退下去。
區區一個伺候人的書童,把主子給弄哭?
韋映雪直接站起身:“忠良雖然有幾分小聰明,卻到底只是個九歲孩童,心智稚嫩,身邊一旦有不良居心的人,很容易便會欺騙引佑他。”
“我方纔就覺得那書童很奇怪,他一個做書童的,看向我時目光卻戰戰兢兢,毫無讀書人的氣度。”
“阿拓,我懷疑那個書童是掛羊頭賣狗肉,你感覺他像個書童嗎?”
宋拓說不上來,搖着頭道:“我未和他對話,看不出。”
“早知方纔該問問他家住何處,念過幾年書,叫他誦一篇拿手文章聽聽。”
宋拓道:“這有何難,你我現在趁夜去香坊,來個突然造訪,若那書童有貓膩,自然會泄露。”
他也很好奇,想知道忠良今日突然變得如此乖巧,背後是否另有隱情。
香坊這時還開張着。
掌櫃的看見韋映雪和宋拓,正要打招呼,韋映雪卻示意他別出聲,同時還往樓上看一眼。
掌櫃會意,上前小聲道:“蘇老闆傍晚前後出去了,說一會兒纔回來,良少爺在樓上。”
韋映雪和宋拓放輕步伐往樓上走去。
他們來到走廊,忽聽見書房裏有說話聲。
聲音十分……嬌軟。
帶着十足的討好諂妹。
“你莫生氣了嚒,明日咱們想法子溜出去半日,我陪你去你家裏如何?”
“不必了,今日冬至,明日卻不是任何節日。”
“好亭哥兒,你就別置氣了,我是離不開你纔不許你沐休,你要真想回去,明日你帶我一起回啊。”
竟然是在向書童賣乖撒嬌!
宋拓一張臉頃刻黑透。
簡直是個沒出息的孽種。
他一個公子哥兒,宋氏之後,竟然對一個下踐僕人伏低討好。
簡直丟盡了宋家的臉面,不配爲侯府的後代!
在這一刻,他怒氣衝頂,只想打死這個孽子。
韋映雪也氣的變了臉色,眼底盡是熊熊怒火。
但她還是在宋拓欲踹開門衝進去前阻止了他,還朝他搖搖頭,示意他再聽聽。
就聽那方亭很不屑地道:“我回家探望我的親人,爲何卻要帶上你?你是想叫我娘和我弟妹受驚嚇麼?”
峯哥兒竟是嬉皮笑臉地,“哪裏就是驚嚇了,你便說我是你好兄弟,隨同你回去討一口喫的喝的。”
聲音也不似男孩清脆,他故意在壓聲線,聲線和平時很不一樣。
方亭沒好氣道:“我怎會有你這般小的兄弟?”
峯哥兒卻喫喫地笑,“我的‘小兄弟’是小些,那只是暫時,假以時日就不會小了,到那時我一定要找補回來,屆時我定要叫你哭爹喊娘。”
“你……信不信我現在便讓你哭爹喊娘。”
宋拓和韋映雪雙雙愣住。
兩人齊齊反應過來,忠良這是竟然在和書童說葷話?!
宋拓再也忍不住,一腳將木門踩塌。
大步衝進書房裏,看見了令他一輩子難忘的一幕。
方亭看見宋拓,魂飛魄散。
速速取了外袍子套在身上,低着頭,抖抖索索地顫抖。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侯、侯爺饒命,小的錯了。”
“何事錯了?你倒說說,你對我的兒子做了什麼?”宋拓沉着嗓走近他。
他身量高大,一身腱子肉,還未走近方亭就癱軟在地,往後挪去。
“我、我、是良少爺,啊!”他被一腳踹飛出去,撞到牆邊,口中吐出一灘血。
峯哥兒本已經嚇傻了,這時突然回過神,尖叫着撲上前抱住宋拓的腿,“父親,不要啊,不怪他,是我,是我叫他那樣的,我、我只是好奇……”
宋拓冷冷地盯着他,目光透着十足的噁心,“我以爲你只是個無規矩的,沒想到你連男子都算不上,你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他揚起手,一巴掌還未來及落下。
響起清脆的一聲。
是氣昏了頭的韋映雪衝上前,狠狠在峯哥兒面頰上打了一巴掌。
她對男風向來鄙夷,罵道:“你這個畜牲,變態,你不是人,是人就不會作出這種不要臉的事,天地分陰陽,人分男女,動物還分公母,你連公母都不分,你畜生不如!要遭天打雷劈!”
她的話,深深刺痛峯哥兒,但他生怕方亭不能全身而退,硬是忍着未頂嘴。
只苦巴巴地道:“娘,我錯了,我並非不分男女,我只是無聊,是好奇才和方亭兩人如此的,我真的不是變態。”
“你就是!”
“啪!”又一巴掌。
峯哥兒耳朵裏嗡嗡的,被打的匍匐在地。
他聽見韋映雪冷冷道:“你莫怪我不講情面,這個書童留不得了,他明知曉你的身份,還敢引佑你學壞,那便是要毀了你。”
“不!你不要動他!”峯哥兒猛然從地上爬起,激動地上前扯韋映雪的袖子,哭叫道:“我保證我再也不與他那樣了,我以後守規矩,我定好好學,求求你了。”
“晚了。”韋映雪嘴角冷冷一翹,“這個人已經將你帶壞了,死有餘辜。”
“你敢,你才死有餘辜!”這次的吼聲更厲。
猶如野獸嘶吼。
韋映雪被吼得一愣,見峯哥兒兩眼通紅,嘶吼的樣子十分可怕,像要把她撕碎。
她想也不想一巴掌甩過去,“我是你娘,你這是什麼語氣?你還要打我不成?”
峯哥兒被打退了一步,他卻突然陰森森地上前,揚起手,狠狠在韋映雪臉上扇一巴掌。
他一個九歲的少年,卻用足了可以利用的最大力氣。
韋映雪當場被打的臉歪在一邊,脣邊泛起血腥味。
她捂着臉,“你瘋了!我白養活你九年,你就是個畜牲,爲了個下踐僕人敢動手打我?我今日就要大義滅親!”
“好啊,是你逼我的!”峯哥兒突然大喊:“你先要將我逼到絕路,我苦苦求你,你都不肯放了方亭,那就一起死!”
“你以爲我怕你,你的所有祕密我都知曉,你若是敢再拿母親的架子對我不敬,我就把你的祕密全說出去!”
“當年你在北疆那些年,根本就不是單身,你早就和有婦之夫吳大壯……唔唔唔!”
韋映雪跑上前死死地捂住峯哥兒的嘴巴。
她又怒又氣,臉色很激動,又夾雜着難堪和憤恨。
而一旁的宋拓,面色則是詭異。
本就因爲氣憤而黑沉的臉色越發難堪,額角邊一抽一抽。
他忽然上前扯開韋映雪,一把將峯哥兒提起來,“你方纔說什麼,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