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諸位的心意我收到了,馬上到飯點了,吃飯去吧。”林青玄轉身看向衆人,擡起手揮了揮,“今天雨大,都別淋溼了。”
話罷,看向一旁的林老和林老太太,“爺爺,奶奶。”
“臭小子!”林老太太搶過林老的柺杖就往林青玄屁股上打,“活着不聯繫家裏!活着不回來!非要等人給你辦葬禮你才回來?不嫌事情鬧得大是不是?”
“那怎麼能啊……”林青玄站在原地讓林老太太打,林老太太也只是氣在頭上,並沒有下多大的力氣,打累了,靠在林老身上,“你說說這小子,活得好好的不回來,非要我們給他辦葬禮,真是……隨了誰啊這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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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敏佳一把抱住林青玄,替林青玄挨下林老太太的一棍子,“我的青玄,不疼不疼……”
“媽,我不疼。”林青玄輕輕撫摸着賀敏佳的頭,看着林老太太,“奶奶,我在A市的醫院醒來時,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暫時聯繫不上家裏,是惜情到A市出差,我才能回來。”
說罷,雙目柔情的看向顧惜情。
這眼神看得顧惜情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突然演什麼深情男啊。
“是啊,我們剛從A市回來。“顧惜情尷尬的走到林青玄身旁,看向林老一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睛,心虛的低下頭。
她知道林青玄活着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林家,鬧出這麼大個烏龍,林老就算要顧着杜家,也不會給她好臉色。
更何況現場還有這麼多人在看。
那個新任的繼承人林青書也在場。
“惜情丫頭你知道青玄還活着,怎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們?”林老太太緊皺着眉頭,一臉心痛的看着林青玄,“我們都認為青玄死了,我的青玄喲……活着就好,回來了就好。”
林青書也適時地走上來,“大哥,回來了就好。”
“你也回來了。”林青玄微微頷首,“都下着雨呢,大家別在這站着了,回酒店吧?”
酒店裏舉辦了宴會,為了悼念他。
靈堂都還在呢。
一羣人面面相覷,想說什麼,對上林青玄那雙眼睛,又不敢多開口。
一個家族想要盛久不衰,就必須要有一個領頭羊,有一個核心的支柱。
顯然,新一代裏的領頭羊是林茂華,可惜林茂華人品不端,最後又酒後失足,摔死了。
又從年輕一代裏挑選人選,當初除了林青玄之外,林青書也一同簽了對賭協議,林青玄的對賭是在畢業時,他所建立的天生,創造的KPI能達到五兆,雖然艱難,但他沒有藉助林家任何的外在勢力就完成了這場豪賭。
而當初林青書則只需要在父母的協助下,完成一個兆的對賭項目就可以拿下繼承人的位置。
擺明了是欺負人。
當時大房家裏只剩一個瘋瘋癲癲鬱鬱寡歡的賀敏佳和才剛成年的林青玄,五兆哪有那麼容易完成。
可偏偏他就是完成了,縱再有不滿,也不得不承認,想要這個位置,就向家族長老們開出挑戰的條件,誰能在短時間內達到他的成績,就可以將他踹下去擔任他的位置。
他們這些人,雖然也能創造不少的價值,但沒必要為了一個家族努力到這個地步。
這不,林青玄努力着努力着,差點就沒命了。
事情都還沒調查清楚,就將他的妻子趕了出去,馬不停蹄的讓林青書回來擔任這個位置。
“青玄侄子啊,回來就好,我們知道你遇害之後,好一頓擔心呢。”
有人開始上前寒暄。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一個兩個三個的,很快就將路圍堵了起來。
雨越下越大,顧惜情撐好傘站在一旁看着。
林喬然走到顧惜情身邊,和她打着一把傘。
“大嫂,多虧了你之前一直攔着不讓他們去辦死亡證明。”林喬然後知後覺的感到後怕。
要是之前辦理了死亡證明,她大哥又回來了,這個事情怎麼解決啊。
小小年紀的她不懂,但也知道十分的麻煩。
“我只是相信他沒那麼容易死。”顧惜情扯扯嘴角。
寒風冷肅,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回車上吧?”
“嗯嗯,大嫂你要跟我一起嗎?”
顧惜情搖頭,“不了,我回你大哥的車上。”
看樣子,他們這羣人還要寒暄好一會兒,這裏沒有她的事情,她就回車上等着好了。
林喬然瞭然,竄過人羣,跑回商務車裏。
車裏開了空調,進去之後果然暖和多了。
這邊,林青玄和他們寒暄了幾分鐘,回到車上。
“你看,要是你不在,我真的會被活埋。”林青玄一進來,就半垂着眼笑眯眯的調侃。
顧惜情握着水杯,贊同的點點頭,“挺好的,那你在死之前,可以聽到我給你哭喪。”
“呵……好絕情。”林青玄輕笑着傾身上前,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一起回酒店吃飯?正好看看我的靈堂?”
入葬結束,大家吃完飯散場之後才會拆除靈堂,現在他的靈堂還在酒店裏,他也想看看。
“林青玄,這種事情,你還是避諱一下吧。”
林青玄繫上安全帶,聽着她關心的話,眼底笑意漸濃,“你還信這個?”
“也不是很信,但……”
“看在惜情這麼關心我的份上,我就注意一下好了。”
顧惜情語塞,“……誰關心你。”
林青玄笑了笑沒說話,車子隨着大家的車一同去酒店。
這家酒店是林家的家業之一,可謂佔地廣闊。
靈堂裏,黑白色的遺照前,擺滿了白色的菊花。
顧惜情剛走進靈堂的時候,腳下起風,聽到了衆多哭泣的聲音,前面的照片也變了樣子,說是林青玄,又不像現在年輕的林青玄,而是一箇中年的他。
她看到……她站在一旁,和一羣人哀悼他,有個年輕的女孩跪在棺樽前哭得撕心裂肺,“林叔叔嗚嗚嗚,林叔叔你,你一路走好,嗚嗚嗚笙笙會想你的……”
因為背對着,她看不清年輕女孩的模樣,只見到已經上了年紀的她拿着一朵白菊花,輕輕地放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