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簡單收拾好了東西，又開車前往別墅區。
這條路走過太多次，顧以寧倒是一點不覺得陌生。
甚至，有些微妙。
曾經這個方向對於她來說就是回家，現在，她卻是要去另一個地方。
盛嘉遠現在是否在家裏呢？如果她主動去找的話，對方願意將離婚協議書交給她嗎？
路過那個曾經的家時，顧以寧還是忍不住看了兩眼。
“要我陪你過去嗎？”
林澈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你們離婚了嗎？”
“……”顧以寧輕輕搖頭，“他還沒有簽字，不過……我可以過去問問。”
“我陪你。”
“不用！”
幾乎是一瞬間的，顧以寧立刻說出了拒絕的話，她又有些慌張的看向面前的人。
“……”
林澈好像沒有什麼別的反應，將車子停進車庫內，側頭看向她的時候嘴角還勾着笑。
“那隨時保持聯繫吧。”
顧以寧拿出備用機，先將他的電話頁面按了出來，“盛嘉遠應該不會像之前那樣將我關起來了，如果有事情我會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
“好。”
林澈臉上的笑實在是太溫柔，顧以寧連忙下了車，快步朝着前面的房子走去。
她在心中告訴自己，這次過去只是爲了想要拿到離婚協議書，好好處理好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門上還有她的指紋，其實直接就能進去，但她還是堅持按下門鈴。
內心的緊張伴隨着根本沒人迴應而慢慢變得平靜下來，顧以寧又按了兩下，結果依舊沒人在意。
“……”
不在家？
顧以寧有些意想不到，拿出手機滑動半天最終撥通了楚懷的號碼。
第一通電話並沒有接通，顧以寧又嘗試的打了第二通。
這次，終於被接通。
“楚懷，盛嘉遠在哪裏？他準備什麼時候將離婚協議書交給我？”
顧以寧直接先發制人，又好像是在心虛些什麼。
對面先是沉默片刻，楚懷的聲音才傳過來，“夫人，離婚協議書已經簽好字在我這了，明天給你送到醫院可以嗎？”
一句話說的顧以寧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再開口，她蹙緊了眉，思索片刻之後只能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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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那邊好像很着急要掛斷電話，顧以寧還是問了一句：“盛嘉遠在哪裏？”
“總裁他……”楚懷欲言又止，抿了抿脣說道：“總裁住院了。”
“你說什麼？”顧以寧聲音控制不住的擡高，“住院？因爲昨天的傷嗎？在哪裏住院的？”
她一整天都在醫院裏，並沒有見到盛嘉遠的身影，難不成是特意去了別的醫院？
“不是在您的醫院裏，總裁午後發生了車禍，現在……還昏迷不醒。”
“嗯？”
顧以寧只覺得心驟然被擰緊，又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在喊楚懷的名字。
“顧小姐，公司這邊要忙翻了，總裁之前交代過了離婚協議書會明天送到醫院去，我得去忙了。”
說罷，還沒有等顧以寧迴應，電話就已經被先一步掛斷。
顧以寧也隨之愣在原地，聽着這些話內心百感交集。
最後，楚懷甚至稱呼她爲顧小姐？
也就是說，她跟盛嘉遠真的再沒有關係了嗎？
明明是她最想要的結果，但真的到來時，顧以寧又覺得無比彆扭。
一直不同意的人忽然這樣果斷，顧以寧無法去形容現在的感受，有些木訥的朝着後面的房子走去。
這個地方，已經不會是她的家。
“以寧，怎麼了？”
顧以寧只悶頭往前面走，連路都沒顧得上看。
聽到聲音後便看到林澈往她這邊走過來的身影，他似乎一直等在門口。
“沒事。”顧以寧努力揚起笑，“盛嘉遠說明天會把離婚協議書送到醫院裏來，我應該是自由了。”
她又看了一眼身後，“等週末我就去找房子，和他沒關係我應該也會安全很多吧？”
午後，車禍，昏迷。
幾個詞在顧以寧的腦海中來回出現，她的手止不住微微顫抖。
思緒亂成一團，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最想要做的是什麼。
該去看一下盛嘉遠嗎？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