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人總是要走到這一步的,你爺爺馬上就要出來了,別讓他看到你這副沒用的模樣。”宋景煥沉聲。
他的樣子看上去好像沒有半點傷心難過,可你仔細看就會發覺,他此時眼底的神情要比以往都要來的黯淡。
“對,爺爺最不喜歡看到我們哭哭啼啼的了,我不能讓他看到我這個樣子。”宋溫元到這個時候才找回一點理智,擡起手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努力的把淚水都逼了回去。
又過了十分鐘,宋老爺子被推了出來。
病牀上的宋老爺子,臉色蒼白的可怕。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整個人都消瘦的不成樣子了,躺在牀上,小小一個,看上去十分的脆弱。
宋溫元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在看到這副模樣的宋老爺子後,又按捺不住了。
在他的心目中,他爺爺一直都是高大偉岸的,什麼時候這麼脆弱過。
而他卻都沒有察覺到。
宋老爺子被送進了重症監護病房,一行人守在病房門口。
“你去找簡桑桑吧,伯父這邊我們來照看。”祁霏霏看了一眼宋溫元和管家,壓低聲音跟宋景煥說了一句。
“現在只能等對方的消息,等他的消息來了再說吧。”宋景煥目光注視着病房裏的宋老爺子。
“到底是誰綁架的簡桑桑?”祁霏霏忍不住詢問了一句。
宋景煥搖了搖頭,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找到那個人的信息。
“連你都不知道,看來那個人確實是很厲害。”祁霏霏臉上的神情更加擔憂。
最近這段時間還真是一波接一波,老爺子這邊的事情還沒解決完,簡桑桑又被綁架了。
還是在這個緊要的關頭,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故意的。
……
簡桑桑一直都在尋找逃脫的辦法,屋裏沒有能逃出去的地方,她就只能創造條件從這間屋裏出去。
而這個條件就是……她自己。
簡桑桑在對方過來給她送飯菜的時候,悄悄的留了一只勺子,在對方出去之後,起身朝着一旁的牀走去。
躺下後就蓋上了被子,似乎是在午休。
這段時間她都是這樣,吃完就睡,對方也沒有察覺岀什麼異樣。
只是被子下,簡桑桑敲斷了勺子,用那尖角對着自己的手腕用力一劃。
瓷器劃破血肉,鮮血直流。
簡桑桑並沒有呼救,反而是側身,她能夠感受到鮮血的流逝。
在心裏默默的記着數。
直到意識開始模糊,這才把正在流血的手舉了起來。
她知道,外面一直都有人盯着自己,她只需要向外面的人展示自己的傷勢就好。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房門就再次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之前的那個男人沉着臉走了過來,看着簡桑桑手腕上的傷口,眉頭緊蹙。
“你對自己倒是心狠。”
“可能你對我不太瞭解,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脅迫,你想用我去換宋景煥,那不能夠。”簡桑桑擠出一絲虛弱的笑。
她剛剛可是用盡全力劃破自己的手腕,失血的速度那叫一個快,她現在就已經覺得眼前發黑,雙腿發軟了。
“不過是個男人罷了,莫不是別人的性命比你自己的還要重要?”男人是沒有想到簡桑桑會做出自殘的事情來。
“一看你就是沒有愛人吧。”簡桑桑當然不是真的要尋死,要知道人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有,她不過就是想要創造機會,從這裏出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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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了打消對方的警惕心,話自然還是要順着他說的。
“那你也不太瞭解我,我這個人要得到的就一定會得到!”男人沉聲說完後,扭頭吩咐了一句身後的人,“把她的傷口包紮起來。”
“只是包紮起來沒用的,我如今的失血量已經超過了人體所能承受的範圍,要是不及時輸血,我很快就會扛不住的。”簡桑桑緩緩開口。
也沒有制止對方給自己止血的舉動。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帶着幾分暗色。
簡桑桑知道他在想什麼,也知道他現在可能已經看出了自己的目的,不過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看出來也沒什麼關係了。
“帶她出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終於是開口了。
簡桑桑聽到這話,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笑意,一直強撐着的身體,終於是堅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一個人揹着失血過多而昏過去簡桑桑,匆匆忙忙的下了樓。
……
江星海已經一天一夜沒合過眼了,此時只覺得太陽穴隱隱抽痛,伸出手按捏了一下眉心,企圖緩解這份不適。
“少爺,主家這邊找到消息。”助理匆匆忙忙的打推開了書房的。
“人在哪裏?”江星海一聽到這話,剛剛的疲憊,頓時煙消雲散。
“在這裏。”助理立馬給了江星海一個定位,“果然還是主家的人出馬比較管用。”
“馬上出發。”知道了地址,江星海也沒有絲毫的逗留,起身就匆匆忙忙的朝着門口走去。
助理立馬快步跟上。
而與此同時,宋景煥和陸飛白也得到了簡桑桑的消息。
兩人一同出發。
醫院裏。
簡桑桑正在急診室裏面輸血。
男人就守在一旁,因為得到了及時的醫治,簡桑桑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只不過失血太多,臉色還是尤其的蒼白。
男人就站在她的病牀邊,目光一直都落在她的臉上。
她這副虛弱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消香玉殞的模樣跟那個人更像了一點。
而就在他思緒飄揚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老大,我們得馬上離開,有人已經找過來了。”大人的神情十分的嚴肅。
男人看着病牀上還沒有清醒過來簡桑桑,眉頭不由的往中間皺了皺。
“她倒是個聰明的。”不僅聰明,還對自己尤其的狠。
如今倒是有點明白,宋景煥為什麼會這麼喜歡她呢。
“帶上她,馬上離開。”男人沉聲。
“是。”
也不管簡桑桑有沒有輸完液,男人直接拔掉了她手背上的針頭,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大步出了病房。
簡桑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只覺得搖晃的厲害。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車上。
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上面已經綁好了紗布,應該是被處理過了。
車窗外的景色十分的荒蕪,車子也搖晃的厲害,很明顯並不是在主幹道上。
“這是……要帶我逃亡嗎?”簡桑桑虛弱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