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擡頭見太后神情冷厲等着她的回話,一旁的淑妃則是事不關己的看着熱鬧。
她心一橫道:“不是臣妾不說,只是怕母后擔憂,太子他這次從皇陵回來確實受了不小的傷,如今還不能下地。”
這話說話,殿內一片寂靜。
太后撥動着手上的佛珠,片刻後問道:“太子傷在什麼地方?”
皇后艱難道:“胳膊。”
“胳膊受傷怎麼可能連牀都下不了,皇后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哄騙哀家?”
皇后眼瞬間紅了,被逼問到此地,她也不打算在瞞着了。
“母后,太子他的胳膊被刺客砍了下來,如今的太子他少了一條胳膊。”
“什麼!”
驚訝下,太后猛然站起身子,顫抖着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太子他少了一條手臂?”
“嗚嗚嗚……”
此時的皇后再也顧不得什麼儀態,直接哭出聲。
“這麼大的事臣妾怎麼可能會說慌,母后若是不信的話,只管派人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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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是真的了?”
太后神情難以置信,要知道那可是太子啊,過一國的儲君被人給砍成了殘廢,這還了得?
她只覺得嗓子眼發乾,勉強開口問道:“可有賊人的線索?”
皇后擦了一把臉上的淚,點頭道:“楊大人查出說是當日太子回宮時,一個名叫馬六的宮中被派過去的內侍失蹤,不過人找到時候已經死了。”
“楊大人今日在宮中大張旗鼓想必還是爲了追查馬六。”
太后神情哀傷緩緩的落座,看向宮門的方向。
“也好,既然查就查個徹底,來人。”
太后身邊的掌事女官走了出來:“娘娘……”
“傳哀家的令,三宮六院全力配合楊大人,若是誰敢阻攔,就地打死!”
這一令可謂不輕,女官忙應下出去傳話。
皇后見狀心中總算是有了些許的安慰,她暗自祈求,但願楊大人這次搜查能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一想到是有後宮的人和外人勾結刺殺太子,皇后就憤恨不已,到底是誰!
目光不經意掃過一旁安靜看笑話的淑妃,皇后瞬間起疑。
這淑妃平日裏也不見往太后宮中來,今日怎麼回事,倒是來的勤了些。
淑妃也有自己的孩子,若是太子失勢,那她的孩子也可能會成爲太子。
一想到此,皇后再看向淑妃的目光帶着幾分敵意。
“淑妃今日怎麼想起來給母后請安來了?”
見她發問,淑妃不慌不忙道:“稟皇后,妾今個閒來無事想着久未見太后老人家,這才閒逛至此,倒是比不上娘娘每日忙碌,妾清閒的很呢。”
都知道這些天皇后爲了太子的事眼都快哭瞎了,而淑妃卻在這個時候說風涼話,這不是專門朝皇后心口上捅刀子嗎?
皇后臉色微變:“淑妃倒是有心了。”
見皇后明顯想要找茬,在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淑妃見狀朝着太后施禮。
“娘娘,若是無事,妾就先告退了。”
得知太子的事後,太后也心情不佳,壓根沒注意淑妃和皇后之間的你來我往,見淑妃想要退下,點頭算是同意。
淑妃離開太后寢宮問道:“那楊大人如今何在?”
身後跟着的內侍忙回道:“如今正在車馬司。”
那馬六沒出宮前就是個不起眼的餵馬的內侍,是會能想到就是這麼個不起眼的東西,竟然和大離國尊貴的太子扯上關係。
“人都在,還請大人審問。”
楊大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十幾個宮女和內侍,他冷聲道:“開始吧。”
身後的差役開始一個個的核對名字和來歷,然後將人分開一個一個的問訊和馬六有關的消息。
審問到最後,只留下一個平日裏和馬六來往密切的內侍。
“你們兩個好好想想,那馬六在離開前可有什麼異常?”
這個內侍年紀不大,瞧着應該是剛進宮沒多久,他嚇的戰戰兢兢話都說不全。
“奴才沒發現什麼異常。”
楊大人冷哼了一聲:“馬六牽扯的可是誅殺九族的大罪,你和他來往密切,說不定就是同夥,本官提醒你,想好了再說免得稀裏糊塗做個枉死鬼!”
聽了這話,那內侍抖的越發的厲害了。
就連牙齒都嚇的咯吱咯吱響,他連連叩首:“大人,奴才真的不知啊。”
“你日日和那人在一起,怎麼一點東西都不知道?”
那內侍嚇的一把鼻子一把淚哭喊道:“奴才和那馬六是在一起,但他不喜歡多說話,有時候還躲着奴才,而奴才的活計也多,平日裏真的沒在意那麼多。”
見他不似說謊,楊大人有些失望,難道這條線要在這裏斷了嗎?
不對,一個人就算是在注意,也會在日常露出一些馬腳來,這馬六只是一個區區的內侍,不信他日常沒什麼異常。
莫不是此人沒想到?
想到這裏,楊大人繼續威喝道:“看來你是不想說了,也好,那就拉下去直接打死算了。”
“別,大人饒命啊,奴才突然想起來,曾有一次見過馬六和冷宮那邊的一個名叫小荷的宮女來往,不過奴才只見過一次。”
總算是問出來一點東西,楊大人忙讓人將那個小荷帶來。
小荷年紀不大,讓人查了後,竟然還發現她和馬六來自一個地方。
是老鄉啊,那應該知道的東西多一些。
沒等楊大人恐嚇,小荷將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很快交代個一清二楚。
她和馬六是老鄉,她進宮的晚了些,又被分在冷宮那個地方,自然是被受欺負,有一次多虧馬六解圍,二人這才熟絡了起來。
一來二去的見面的次數也多了起來,不過宮中忌諱下人相互來往,二人來往都是揹着人悄悄的。
不過據小荷說,馬六是有個弟弟在宮外的,這個弟弟如今就住在食品巷裏。
楊大人一聽忙讓人將馬六的弟弟找出來,不過趕到時,還是晚了一步,那馬六的弟弟就在昨日在偷東西時,被人給失手打死了。
兇手已經下了監牢,就是個街頭普通賣包子的老闆。
那老闆說這孩子不是一次偷他家的東西,他這次是氣不過才下手狠了些,誰知道就這麼一次還給出了人命。
線索到了這裏,似乎又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