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宴楚歌說點什麼,鳳玄冥清冷的聲音已然傳來。
“亡國之君,哪來的臉說自己是皇帝?
即便真的有反噬,你也已經沒有那資格了。”
鳳玄冥說着,將宴楚歌攬入懷中。
宴楚歌忽然落入有力的懷抱中,驚訝的看着他,“你沒事了?”
鳳玄冥頷首,“方纔只是莫名有些心慌,已經無礙了,開始吧。”
說話間牽着宴楚歌的手就走向了那口八卦井。
得鳳玄冥的指示,下面的人只守着這口井,未動分毫。
宴楚歌看着被封的結結實實的古井,狐疑眨眼,鳳玄冥便立即解釋,“之前暗衛查的時候不懂事,把裏面的東西都翻了出來。
孤有點不放心,就讓他們又放回去了。”
宴楚歌無語,“那現在呢,我們下去看,還是讓他們拿上來?”
紫陽君從後面擠過來,“讓本相去看看吧,聖主畢竟是蒼山門的人,若她的遺體真的在此處,本相希望能把人帶回蒼山門,讓她善終。”
鳳玄冥沒說話,只是走向那古井。
宴楚歌一臉狐疑的跟過去,走的時候眼底還漾着笑意,看到蓋在古井上的巨石時就笑不出來了。
疾風個大傻子還在那兒大大咧咧的瞎打聽,“這些花紋好奇怪,什麼東西啊?”
“反刻的往生咒,生怕裏面的人回來報仇呢!”
宴楚歌冷着臉將手覆在巨石上,運足真氣,看似輕飄飄一推,那石頭就被推出了涼亭。
疾風一臉崇拜的看着宴楚
歌,直到那比井口還大了一圈兒的石頭碎成一些亂石落在地上,疾風眼中的崇拜成功變成了驚恐。
朱顏則拿出了早早準備好的馬燈用繩索吊着緩緩垂到井裏。
乾枯的古井下方被掏空,一口石棺懸在空中,石棺上放着七盞銅燈,下方的鈴鐺無風自搖,聲音令人後背發涼。
宴楚歌卻一眼看到了石棺上佇立着的桃木人偶。
“這陣法,你們真的沒碰過嗎?”
鳳玄冥果斷搖頭,“孤讓他們全部按照原樣復原了的。”
怕出什麼問題,鳳玄冥忙叫了一聲,“燕青!”
一個高瘦的侍衛迅速應聲而至,“殿下有何吩咐?”
鳳玄冥招手,“你來與太子妃說,這陣法與你發現時是否一致?”
叫燕青的侍衛走到古井旁俯身一看,認真道:“稟太子妃,裏面的所有痕跡都與屬下第一次發現時一模一樣,屬下可以保證無一絲錯漏。
屬下動之前特地將古井中的一切做了現場記錄,太子妃隨時可以查看。”
鳳玄冥這才解釋,“燕青曾是天啓的九州巡捕,後來得罪了人,才流落到燕北的。”
聽到記錄現場是宴楚歌的老本行,宴楚歌就不那麼驚訝了。
宴楚歌隨即招呼道:“慈恩方丈,丞相大人,您二位過來看看這陣法。”
二人應升上前,俯身仔細觀察片刻,紫陽君先開了口,“這封魂陣裏的鎮魂燈和轉生鈴的位置怎的反過來了?”
慈恩方丈亦奇怪道:“若真
的是封魂陣,那個桃木人偶應該也被壓在石棺下方纔是,而不應該在石棺上面。”
術業有專攻,鳳玄冥在鳳鳴臺學的是帝王心術和武功兵法,對五行陣法雖然也有所涉獵,但瞭解的也大多是排兵佈陣,或者防禦自保相關的大型陣法。
雖然同是陣法,但與眼前這種封魂陣是截然不同的類型。
不過因爲沒有外人在場,又太過驚訝,所以宴楚歌和紫陽君、慈恩方丈說的話都不算很隱晦,鳳玄冥便也聽出了些許端倪來。
不由疑惑道:“怎麼了,這陣法有問題?”
宴楚歌眉頭緊蹙着,連語氣裏都帶着不解。
“我親自審過墨風涯和褚遂南,他們都承認自己親手將蒼山聖主封印於此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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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顏和夜鷹聯手審訊嚴頌名和沈長清二人時亦得出了同樣的口供。
但現在看來,這個陣法乍一看的確像是封魂陣,但仔細看的話,卻更像是個長生陣。”
宴楚歌說着,自己也有些搞不懂了,“但是,這封魂陣也不是什麼常見的東西。
知道封魂陣需要鎮魂燈和轉生鈴,還需要桃木人偶的人想來在這方面也是有些造詣的,應該不至於糊塗到將封魂陣佈置成長生陣吧?”
站在古井邊的慈恩方丈忽然道了一聲佛偈,嘆息道:“封魂陣與長生陣截然相反,全然不存在佈置錯的可能。
聯繫方纔壓在井口巨石上反刻的往生咒,老衲倒是以爲,這是有人故意將長生陣僞裝
成了封魂陣。”
慈恩方丈這話迅速贏得了紫陽君的高度贊同。
“大師言之有理。
往生咒反刻,看上去的確是起了反效果。
但是二位殿下,你們仔細想想,那反刻的往生咒倒扣在井口,從井裏而言,是不是剛好是正的?”
宴楚歌順着二人的話思考下去,“的確,若真的是長生陣,那井口上的往生咒就得是正面刻畫的。”
她說着,忽然衝疾風伸手,“帶匕首了嗎?”
後者不明所以,卻還是順從的將隨身攜帶的匕首遞給了她。
宴楚歌拿了匕首蹲在地上開始挖井口周圍的土。
紫陽君見狀立即跟着挖起來,邊挖還邊與人解釋,“長生陣最重要的是八個卦位上的長明燈。
對方要將封魂陣僞裝成長生陣,長明燈便不能明目張膽的放在八卦井裏。
然既要布長生陣,長明燈也不等離載體太遠。
順着八卦井的八個卦位尋找,不出意外的話,這附近應該會有長明燈。”
紫陽君也不愧是被人稱作雲中仙的神仙公子,即便拿着匕首挖土都像是在種植什麼神花仙草。
與他相比,宴楚歌的動作就粗暴的多了。
整個人蹲在地上邊後退邊刨土,挖出來的土渣滿天飛,跟只沉迷刨土的狗子似的。
鳳玄冥遞給疾風一個眼神,示意他去拿工具,而後牽着宴楚歌的手製止了他幾乎自虐的行爲。
“別傷着手,孤讓疾風去拿工具了,我們已經在這裏了,慢慢來,不着急
。”
宴楚歌聞言停了手,可情緒卻明顯尚未恢復。
她眼神複雜的看着鳳玄冥,語氣裏是其他人看不懂的難過,“我以爲,所有人都辜負了她的。”
來來來,讓我看看還有誰沒給我評論,打你們屁屁哦,囂張o( ̄ヘ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