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看白九凝這個表情好像不太對啊。
就這樣安靜了一會，花曲有些坐不住，就小心地問白九凝。
“殿下，你是不是有了，至尊賞賜給你的金沐，你就不喜歡我們了？”
“我可告訴你，他喜歡的是小公主，而且他也就長的那樣，哪有我們好看啊？”
白九凝側過頭看了他一眼，聽南秋秋說這個花曲是下面的人送的，長公主很喜歡他的長相。
他的膚色偏淺，透着一股子書卷氣。清秀儒雅的面容上，長着一雙憂鬱的眼睛，抿嘴時就顯得靦腆而拘謹。
再看商正陽，也是這種類型，就是比這位花曲更大膽活潑一些。
而商正陽卻是商家的庶子，父親好像是商世侯，頗得女帝信任，恭瑜此人也是有能力者就可上位，不計身份和性別。
可以說光看這點就知道她是個好帝王。
“誰？”白九凝剛纔聽到他們說了小公主，莫非就是因爲這個人，纔會有她的到來？
結果兩人都一臉怪異的看向白九凝。
商正陽陰陽怪氣地說。“殿下不就是爲了他才傷得這樣重嗎，至尊不是已經幫你將他賜給你了嗎？你這麼多天都沒見他嗎？還是偷偷見了，怕我們喫醋才故意裝着不認識。”
“……”
白九凝有些無語。
她用得着爲了這事，跟他們裝？而且他們喫不喫醋跟她有什麼關係？
不過她也知道這金沐好像是小公主的侍君。
這樣一想這長公主是有點過分了，要是不知道他是誰的人就算了，都明知道是小公主的人了，還硬搶……
當然這得排除掉這裏面沒有什麼陰謀詭計。
“這次小公主將人給了你，又請你，只怕沒有安好心思，聽說她很喜歡那個金沐，不然也不會和你打起來的。”花曲這時還不忘記小聲提醒。
這讓白九凝不得不關注他。
能想到這一點的人不少，但願意提醒原主的卻少之又少，看來這花曲應該是真的喜歡原主吧。
當然，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原主對他很好，他覺得原主是個很好的靠山。
她嘴角半勾，卻是漫不經心的斂眸。
……
下了馬車，還沒有走進大殿內，就聽到裏面的人在大聲討論她。
站在門口人想的出聲提醒，卻被白九凝給按住了。
“聽說前些日子，那位長公主爲跟小公主爲搶個男人掉水裏，差點沒命。”
“至尊也是溺愛，居然還順着她的意，賞了那麼多才子給她，還將小公主的最寵愛的侍君送了過去，她何德何能……也配？”
高座之上的恭知寧只是笑笑，卻沒有阻止。
“可不是，手段狠毒，又好色成性。”
“說是第一順位，卻是樣樣不成。”
“可不是，文不成，武也不在，就有一具喂不飽的銀蕩的身子，沒了男人，就活不……”
“啪”的一聲落水聲。
原本鬧哄哄的大殿立馬安靜了下來。
只見剛纔還站在大殿中間批評長公主的男人，被人一腳踢下了水池。
好在這水池不深，就是在大殿中央做裝飾的。
裏面還養了一些蓮花。
“大姐姐……”小公主恭知寧站了起來，一臉驚訝地看着動手的白九凝。
白九凝站在那人原本站立的位置，一身玄色華服。
華服上圖案精緻繁複，光線之下，衣襬隨她擺動如有流光……
那男人掙扎了兩下，發現水池並不深，就想站起來，結果白九凝突然半蹲下去，一把將男人又給按進了水裏。
男人連喝了幾口水。
“大姐姐，手下留情，他可是商世侯的嫡子……”恭知寧看着白九凝一臉戾氣地將人死勁地往水裏按，有些着急的走了過來。
白九凝聞言勾着嘴角，鬆開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她，語氣輕佻。“剛剛聽到他說什麼喂不飽，我就試試看水池地裏的水，能不能餵飽他……”
看着被拉上來的商正乾，白九凝接過商侍君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
那雙手潔白無瑕，纖細、修長、柔嫩且沒有雜質。
可剛纔，她就是用這雙手，死死按住商正乾的頭，讓人根本反抗不了半分，像是沒有溫度，讓人心寒。
以前的長公主張揚囂張，兩天不見她鬧事刷存在都不可能，這次出事，她已經有好久沒有再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明明是一樣的長相，可就是感覺到……
今日的長公主就那樣站着，卻彷彿是立在殺伐果斷的高位上，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臣服的心情。
商正乾被人拉上來，還在一個勁地咳嗽，回過神來之後，他指着白九凝。“你居然敢這樣對我，我要我爹向至尊再參你一本，你等着吧。”
白九凝聽了之後，冷嗤了一聲。
據她所知，所有人都說長公主惡毒，手段狠辣，可是要問那些人，長公主做了什麼，最多的就是搶男寵，打罵奴才。
好是不怎麼好的，但是也配不上她這惡毒的名頭。
所以這位長公主，有些外強中乾啊。
可又到底是什麼人在對付這位長公主呢，讓她的處境這般困難……
身邊沒一個可用之人，後院一堆男寵，無論是在民間還是在這些朝臣後人的口中，她都不是一個適合當女帝的人。
可是現任女帝，卻又那麼縱容她。
明明都不適合了，卻就是什麼也不提，到底是寵愛還是捧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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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原主是否知曉，自己的這種情況，有沒有想過要改變，還是想改變卻無能爲力？
白九凝突然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覺。
明明她並不是這個恭知許，卻莫名地好像感覺到了她的悲涼……像是有着什麼聯繫一樣。
但無論如何，等死，不是她白九凝的性格。
哪怕沒有記憶，她也絕對不會等着別人來恩賜她命運。
就是死，她也得選擇自己是怎樣死。
想到這裏，白九凝緩緩走向商正乾。
她表情絲毫未變，素手輕擡，目光從對方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上漫然掠過，握着他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手上使力。
那只手指，‘卡’的一聲，應聲而斷。
“啊……”商正乾大叫了一聲。“你個踐……”
好像也示意到剛纔自己罵了什麼，立馬捂了嘴。
恭知寧覺得自己的大姐姐突然之間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前阻止。
以前看起來兇狠，可是一旦拿女帝來說，她就會怕，會退縮。
現在她不僅是看起來狠，行事只比看起來更狠。
“嘖嘖……是想罵我踐人？踐貨？”白九凝磨了磨牙，整理了一下她的袖子。
那雙手在那玄色的衣服的映襯之下，更顯得白皙。
接着她又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來，再罵兩句新鮮的來聽聽……”
哪知道這時商正乾好像突然醒悟了過來，向着白九凝跪了下來。“長公主饒命。”
“大姐姐，你不能爲了幾句醉酒的話就這樣啊，這要是至尊知道了，又要生氣。”恭知寧上前來拉白九凝的手。
白九凝任由她拉着，還微微擡眼看了一眼這位小公主，似有若無地冷笑了一下。
爲了幾句話就這樣欺負一個朝臣的兒子，這要是傳出去，不是又得說她這位長公主仗勢欺人啊。
可真是好妹妹。
可是白九凝拉着恭知寧的手走到跪着的商正乾身邊，一腳踢在恭知寧的腿上，恭知寧一時不防，順勢踢到了商正乾。
商正乾和恭知寧都懵了。
“我們可真是姐妹情深，妹妹居然幫姐姐收拾了他，那今天就看在我的商侍君的面子放過他一馬吧。”
一邊的商正陽聽了這話一愣。
然後快速地羞紅了臉頰……
白九凝看着商正乾，總覺得應該塞給他一顆毒藥才解氣。
可是一摸袖子，裏面空空的。
難不成原本應該有嗎？
再看了一眼跟着她來的侍衛，跟死人一樣……那兩個侍君和南秋秋，別說打架了。
她覺得可能連她都打不過。
這是什麼憋屈的長公主？
“大姐姐別生氣了。”恭知寧已經回過神來，一邊拉着白九凝，一邊示意身邊的人將商正乾給拉走。
“我今日給大姐姐準備了個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