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棠感覺到有人脫自己衣服,這讓她強撐着睜開了眼睛。
在看到男人的大手,已經開始掀開她的衣襟時,她頓時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腕。
“幹什麼?”
邵伯卿頓住看向了她:“幫你檢查一下。”
“不用!”江菀棠強撐着推開他的手。
邵伯卿沉着臉看着她,還爲他守身如玉?
“如果你病情有發展,最後就要趕快做手術。”
江菀棠表情痛苦地閉上眼睛:“我還是將就着活着吧!”
邵伯卿:“如果活不了呢?”
江菀棠:“那就死。”
邵伯卿:“你還說我窩囊,你不也還是一樣?”
江菀棠睜開眼睛,疲憊地看着他:“不一樣,我本就比旁人活得痛苦。”
邵伯卿聞言,心頭瞬間升起了一抹心疼。
“相信我,我肯定能讓你像正常人一般擁有健康。”
江菀棠微微搖了一下頭:“謝謝你,又救我一次。”
邵伯卿看着她抿了一下嘴角:“我不一定每次都能及時趕到,萬一你以後······所以你還是聽我的,我有把握的。”
江菀棠閉上了眼睛疲憊道:“我好累啊!”
邵伯卿幫她快速繫上衣繩,然後幫她蓋上了被子。
“你睡吧,我看着你。”
“謝謝!”
江菀棠閉着眼睛,很快進入了夢鄉。
邵伯卿靜靜地看着她,直到她的脈搏徹底平穩下來,他纔開始洗漱休息了。
第二天,江菀棠睜開眼睛時,邵伯卿正在準備給她輸液。
“幹什麼?”
“輸葡萄糖,你太虛弱了。”
江菀棠閉上眼睛,直到針扎進去,她才睜開了眼睛。
“這次好像沒有那麼慢了。”
邵伯卿私下拿自己練了很多次了,如今她自然是不用再受那份罪了。
“你今天別出去了,好好靜養幾天。”
江菀棠:“也不知道陸墨淵怎麼樣了?”
邵伯卿聞言,臉色瞬間沉下來了:“沒聽到訃告,應該就是沒死。”
江菀棠看了他一眼:“你這挺好個人,怎麼嘴這樣毒?”
“我不似你,會在乎他的死活。”
邵伯卿幫她把手放回到被子,然後沉着臉靠在了牀架上。
江菀棠抿脣看了他一眼,而後再次閉上了眼睛。
邵伯卿不想讓別人,看到這些東西,所以這個時間只能是他陪着她。
邵伯卿眼睛看着輸液器裏的藥液,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透過晶瑩的藥液,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前世的生活。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幫她調節了一下滴液速度。
最近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變得格外的惆悵,感覺在這裏,過得越來越沒有意義了。
江菀棠睜開眼睛,突然感覺自己的嗓子有點幹。
“我有些渴了!”
邵伯卿看了她一眼,不耐煩地說道:“等着!”
他起身去幫她倒了一杯茶,因爲茶水太熱,他拿兩個茶杯來回倒了一下。
待感覺差不多時,他還放在脣邊吹了幾下。
江菀棠看着他這般,突然想起前世,她好像就是這樣照顧陸墨淵的。
邵伯卿直到感覺溫度差不多了,這才把茶盞端了過來。
江菀棠坐起身,想要接過茶盞,結果邵伯卿卻根本就沒給她,而是直接喂到她的脣邊。
江菀棠稍稍頓了一下,然後便趕忙把湊近茶盞喝了一大口。
邵伯卿待她喝完,還拿手絹幫她擦了一下嘴。
江菀棠被他這般照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謝謝你啊!”
邵伯卿看了她一眼,然後把茶盞放在了牀頭茶几上。
“你給我花了那麼多銀子,保護我的安全,我護你康健,也算是扯平了。”
他扯了一下衣襬,重新坐在了牀前。
江菀棠一聽這話,一想確實也是。
這句話讓她的心裏的愧疚,也稍稍少了一些。
“你醫術這麼好,爲什麼不把自己的身子調理一下?”
邵伯卿蹙眉:“我身子怎麼了?”
江菀棠眼珠轉了一下,以爲他是不想承認,於是便勾了一下嘴角道。
“沒事兒!”
邵伯卿看着她欲言又止,忍不住問道:“到底什麼?”
江菀棠抿脣:“你身子不是虛透了嗎?”
邵伯卿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什麼?誰跟你說我身子虛透了的?”
江菀棠冷臉,男人就是這樣,明明不行,還不許人指出來。
“你剛洞房的時候,不是說·····你不方便嗎?”
邵伯卿眨了眨眼睛:“我那不是····”他頓時噤聲,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了。
江菀棠斜了他一眼:“好了,我理解世子的,男人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她能想到的安慰,也就這句話了。
邵伯卿臉色鐵青地看着她,想要反駁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秋月的聲音。
“小姐,您醒了嗎?”
江菀棠看了一眼外面,邵伯卿收回視線,正好這葡萄糖也輸得差不多了。
他沉着幫她拔了針,並且下意識按住了她的手背。
“好了!”江菀棠瞪着他。
“不好!”邵伯卿瞪着她,與她四目相對:“我不虛。”
江菀棠看着他的臉,被他這般的執拗,頓時逗笑了。
明眸皓齒,如花一般綻放。
邵伯卿看着她的臉有些失神,片刻後,他才垂眸收回了手。
江菀棠這才起身,對着門外的秋月說道:“進來!”
邵伯卿不自然的走出了房間,江菀棠沒有問他去幹什麼了。
在她看來,熊孩子應該是無地自容了。
邵伯卿又悶了幾天,他終於研製出了一個最有效改善症狀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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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江菀棠有開藥鋪,便直接讓她把方子貼在門上。
老百姓們按着這個方子服用後,確實藥效很好。
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老百姓紛紛開始,用這個方子服用湯藥。
隨着老百姓的症狀變輕,瘟疫的勢頭也開始減弱了。
江菀棠這邊存得藥都賣出去了,雖然利潤不高,但是薄利多銷,所以也還是賺錢的。
另一邊江豔茹可就慘了,她高價進來的草藥,全部砸手裏了。
她本以爲那些人需要藥,肯定是多貴都會買的。
誰知道那個江氏藥鋪,會把價格賣那麼低,如此一來,她又怎麼可能賣得掉?
本來她稍稍減個價,應該也是可以賣的。
但是江豔茹本就是高價進的,她自然是不會虧錢賣的。
如此一來,她的草藥便都砸手裏了。
她把所有的嫁妝都砸這裏面了,如今不掙錢就算了,還砸手裏了。
江豔茹因爲這件事,直接給氣病到了。
這邊陸墨淵倒是沒事兒了,他總記得自己病重時,江菀棠來看過他。
江豔茹不肯告訴他,但是在他問了幾個下人後,終於得知了,江菀棠確實來看了自己。
並且在她看完自己後,他的病情也開始轉好了。
這件事讓他那可沉睡的心,再次忍不住開始跳動了。
菀菀,你也重生了,是不是?
你也還是忘不了我,對不對?
不然你也不會,在我彌留之際來看我。
想到這後,陸墨淵迫不及待地來到了王府門口。
彼時,邵伯卿和江菀棠正在一起下棋。
邵伯卿已經連輸三局了,正攢着勁兒,準備來個絕地反擊呢!
“世子,世子妃,陸大人在府外求見。”
邵伯卿聞言,眉頭瞬間皺起:“哪個陸大人?”
“是世子妃的堂妹夫。”
邵伯卿聞言,頓時看向了江菀棠。
江菀棠垂下眸子道:“讓他回去吧,就說世子不舒服。”
“可是······他說想見世子妃。”
邵伯卿聞言,頓時把棋子丟到了棋盤上。
“讓他進來”
江菀棠聞言頓時皺眉道:“不用。”
邵伯卿冷臉:“當着我見,總比揹着我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