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的眼裏充滿了煞氣,聽完這句話的林靖國簡直目瞪口呆。
他張大了嘴巴:“林秀,你在說什麼,我是你親爸!!!”
雖然從上次來過清水村後,林秀跟他的關係有點彆扭,也一直沒回過家。
但偶爾林秀會和她親媽廖芹一起出去喫飯,在林靖國看來家裏的關係一直都是在修復的。
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聽到林秀這麼說。
面對林靖國的震驚,林秀並沒有回答,反而是直接拿着柳條劈頭蓋臉的給林靖國一頓亂抽。
“你當然是我親爸,我這當女兒的孝順,你皮癢了我就先滿足你!”
林靖國在柳條上身的瞬間,終於明白了林老太太怎麼會叫的那麼慘。
真的太疼了!
一個普通人用柳條打人都足夠慘,更何況林秀得了唐多鈺的真傳。
看似毫無章法的亂打,實則都是用了巧勁,打在渾身上下最嫩的地方。
偏生這柳條下去疼進了骨子裏,外面還一點都看不出來。
林秀一言不發,衝着林靖國揮舞了五分鐘。
林靖國起初還能爹味十足的勸告,後來實在是太疼了,蜷縮在了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看着他跟死狗一樣癱在了地上,林秀冷笑了一聲,眼裏毫無感情。
如果林靖國不帶路,老太太也來不了清水村。
口口聲聲說着想和她緩和關係的林靖國,最終眼裏還是只有他們林家這一大家子。
林秀爲林靖國的孝順感動,以後她的世界也不會再有林靖國這個親人了。
她從林靖國身上挪開了眼,最終目光落在了不斷往後縮的林棟娘身上。
林棟他媽是真沒想到林秀這個小丫頭片子現在這麼厲害,她連老太太和林靖國都敢打,硬生生給林棟娘看疼了。
“別打我,你別打我,我真知道錯了。秀秀,嬸嬸沒別的意思,就是來看看你。既然你不想見我,嬸嬸這就走了,你別生氣啊,千萬別生氣。”
她的好嬸嬸說着話就不斷往後退,恨不得能直接撒腳丫子跑。
林秀緩緩挪動了兩步,擋在林棟他媽面前。
“嬸嬸來這兒的目的都沒達到呢,就這麼走了回去不可惜嗎?”
林二嬸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嬸嬸沒什麼目的,就是來看看你。既然秀秀過的挺好的,我就不打擾了,我就不打擾……啊!”
她倒是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比林靖國跟林老太二人識相多了。
不過林秀都已經打完那兩個了,也不怕再打一個。
破空的柳條聲打斷了林二嬸的狡辯,她慘叫了一聲,步上了兩位先輩的後塵。
林秀很公正的給這三人一頓揍,而後揮了揮手。
“把他們都扔遠點,就扔在後山吧,別擋了進村的路,我們這兒人來人往的,再嚇到別人。”
她都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大家她對這些所謂的家人有多厭惡了,大家當然明白林秀不是在說假話。
林靖國三人還想要罵人,被上前的安保人員直接捂住了嘴,擡着往後山去。
林棟曾經也被扔到過後山,當時的林棟甚至害怕到以爲莊肆是想謀財害命,足以證明後山的偏僻。
以林靖國等人的腳程,想要從後山走到大道上,少說也要一兩天的時間,他們的苦日子還在後面呢!
這三人從進了村子就鬧,鬧得看熱鬧的人是不少。
可是林秀解決完他們再回廠裏,卻沒有了往日的憋屈。
她還能冷靜地去唐多鈺的辦公室感謝莊肆:“還要多虧你來給我報信,不然真讓他們闖進了廠裏,又要耽誤大家的工作了。”
莊肆剛跟唐多鈺偷偷跟在後面看了,兩人都很欣賞林秀的果決,這會兒面對林秀的感謝,他毫不避諱地衝着林秀豎起了大拇指。
“林秀同志纔是女中豪傑,解決問題的幹練勁兒值得我們佩服!”
唐多鈺也跟着在旁邊誇讚,兩人誇張的樣子,硬生生讓林秀的冷臉破冰了。
“咳咳咳,你們別說我了,再說我都該害羞了!”
話是這麼說,但林秀高揚的嘴角,已經給兩人說了她的真實感情。
她親自對自己的長輩動手,在外面肯定要被別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現在的清水村卻已經和諧到沒人會因爲這個說她半句不是,剛纔進來的時候,甚至還有不少人直接表示對她的支持。
在清水村待的時間越久,林秀就越喜歡這個地方。
林家三人來清水村一趟,除了給林秀當了一次沙包,讓林秀髮泄了一下情緒外,再沒有引起來半點水花。
倒是過了幾天後,又有自稱是林秀親媽的人在縣城找到了唐多鈺。
機械廠的合同到期了,唐多鈺準備親自去機械廠看看續約的事兒,這纔剛踏上縣城的地界就被人攔住了,她都有些驚訝。
“你是林秀媽媽?”
她聽林秀罵過無數次家裏人:林靖國愚孝不管家裏人、林老太太胡攪蠻纏、一直縮在後面讓林老太太出頭的老爺子是個老王八,二叔二嬸也沒一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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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家裏的情況唐多鈺不說完全瞭解,也是瞭解個七七八八了。
能對其他人出手的林秀早就對家裏人沒了什麼期望,但她很少從林秀的嘴裏聽到有關廖芹的壞話。
女孩子可能天生就是會體諒母親的,哪怕唐多鈺覺得林秀的悲劇廖芹也有一大部分責任,但林秀從來沒有怪過廖芹。
她倒是偶爾提起來過媽媽也不容易,碰到了林靖國這種拎不清的另一半。
唐多鈺不贊同林秀的說辭,但也不至於非要潑林秀冷水,只要林秀喜歡就好。
只是她也沒想到,廖芹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眼前這渾身寫滿了雍容華貴的婦人,不僅看起來不像林秀,甚至唐多鈺都很難把她與林靖國聯繫在一起。
拋開其他的不談,她覺得自己見過的林靖國應該配不上廖芹。
而且廖芹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完全不像有林秀這麼大的女兒。
廖芹似乎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打量,溫婉地伸手把頭髮別在了耳後:“對,我是林秀的媽媽。唐廠長,我可以和你說幾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