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誰在乎她請沒請安了?!自己今天傳她來,是爲了她打了自己最器重的兒子,損了他們皇家的威嚴好嘛?!
皇上氣結:“朕缺你這聲請安嗎?”
林安安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整個南國的人見到他都得行禮,的確不缺她一個,可兒媳婦兒就那麼幾個,如今在京城的,也就她和那位素未謀面的太子妃,這麼一通分析下來,林安安得出了一個結論:皇上缺她這麼一聲問候。
這般想着林安安便想着點頭,可擡頭對上皇上那快要噴火的雙眼,林安安頓時就慫了,自己這是猜錯啦?
不能吧?還是說皇上拉不下面子承認眼見自己要拆穿,所以纔會用眼神示意自己?
誤以爲真相了的林安安立馬改變態度,她露出一副討好的嘴臉道:“父皇貴爲命定天子,集天地萬物的敬仰於一身,受天下人愛戴,自然不缺兒媳這聲真誠的問候。
兒媳不過女流之輩,能做的就是相夫教子,孝順公婆,這聲請安在父皇這裏習以爲常,但於兒媳而言,這句話承載着兒媳對父皇無比敬意和最真摯的祝願。”
皇上這輩子聽的最多的話就是拍馬屁,林安安的這個說法他倒是第一次聽說,那句“命定天子,集天地萬物的敬仰於一身集”更是聽得他心情愉悅,不過他的臉上依然還是那副林安安欠他幾百萬的樣子。
他輕哼了聲道:“少在朕的面前拍馬屁,你自己什麼德行,你自己心裏清楚。”
“啊?”林安安一臉懵,自己什麼德性自己肯定是清楚的啊,高端大氣上檔次,人美聲甜講義氣,難道自己堪稱完美的樣子,她家公公還不滿意?
皇上冷笑:“啊什麼啊!戰王妃,你好大的膽子,聽朕在說話,你竟然還敢如此不專心!”
“父皇教訓的是!”林安安老老實實地低頭認錯道:“兒媳有罪。”
皇上氣得臉色漲紅:“你這是認錯該有的態度嗎?”
林安安真想翻白眼,認錯不是這樣,那還是什麼樣的?哭着抱着他的大腿求饒?她這下是看出來了,這個便宜公公叫來就是爲了找自己茬的。
見林安安不說話,皇上眯着略渾濁的眼睛看向她,問道:“你在想什麼?”
林安安差點沒繃住,他下一刻是不是就要污衊自己在心裏罵他了?
“兒媳在想,該如何做一位賢妻和好兒媳。”
說到這個,皇上勃然大怒:“你還敢提賢妻?你自己倒說說,三從四德你都做到哪一條了?”
林安安自認爲是個有道德、有品行、有修養的人,遵紀守法有擔當,乖順聽話不添亂,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能賺錢又顧家。
要真說她哪一點做得不好的話,那估計就是“夫死從子”這一點了,沒辦法,條件不允許啊。
這些話她也就只敢在心裏嘀咕一下,可不敢說出口,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她還是知道的,皇上可以爲了自己的兒子忍讓自己一二,但也只是一二而言,若是再三,那可能就要命了。
此刻的她突然有些明白皇上把慕容白離京的用意,看來自己今天很有可能沒有好果子吃了。
想清楚這些,林安安立馬進入一級戰備狀態,表面卻把姿態放得更低,她“噗通”地跪在地上說道:“父皇教訓得是!都怪兒媳,是兒媳沒個靈光的腦子,若是這十幾年兒媳都在好好學習,知道人情世故,就不會讓父皇爲兒媳操心這些,兒媳懺愧,父皇,您處罰兒媳吧,是兒媳錯了!”
皇上感覺全身的血壓都在翻涌,他怎麼都沒想到,林安安會拿癡傻十多年的事出來堵自己的嘴,要是自己真懲罰了她,那就成自己的不是了。
皇上氣得牙癢癢,真是個巧舌如簧的壞丫頭,難怪自己這麼聰明的兒子也會爲之傾倒,她平日沒少給自己的兒子灌迷魂湯吧。
越是這般想,皇上就越不想放過林安安,他今天就算是豁出這張老臉,他也要滅了這個丫頭片子的氣焰,敢騎在他兒子的頭上來,反了天了!
“你說!誰給你的膽子忤逆戰王的?!戰王不過去了一趟風滿樓,你竟然就當着衆人的面打他!你還有沒有把朕看在眼裏了?”他質問道:“整個皇家的顏面都被你給丟盡了。”
我去!她就說這老頭怎麼一改平日的態度給自己臉上看呢,原來是爲了這茬,話說是誰這麼缺德在他們身後嚼舌根啊?最好別讓她查出來,不然她一定會讓他嚐嚐當長舌婦的下場。
林安安匍匐着身子道:“兒媳錯了。”
皇上越說越氣,最後直接站起身在林安安跟前來回踱步:“你以爲仗着戰王對的寵愛,你就能無法無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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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媳罪該萬死!”
“你現在是除了認錯,就不能跟朕說些別的話了?!”皇上氣得心肝都在發顫,都這個時候了,跟自己狡辯幾句她能死嗎?
林安安無語,做了那麼多年的人,她這也是第一次跟國家領導人認錯,哪裏知道要說些什麼。
知道這下皇上是真的怒了,林安安不敢怠慢,她努力回想宮鬥劇裏的臺詞,想了半晌就發現,能用得上的也就那麼寥寥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