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314章的中間開始都是新劇情,月底在補更,不好意思哈。)
聽到‘消費券’這三個字,幾人瞬間就明瞭,且對此深信不疑了。
“消費券我們當然知道了!”
幾人默默挺起腰板,一臉驕傲自豪的模樣。
“那可是我們豐耕縣衙給我們大夥兒發的能抵現銀的東西,上個月我還抽了個一百文的劵呢!”
那胖男子靜靜地看着幾人,眼裏閃過一抹貪婪的精光。
他知道,這幾人他是拿下了!
“小哥,那你的運氣是真不錯。”胖男子對着那個抽中大額消費券的人說,“趁着有這麼好的手氣,再來幾張銀券?”
豐耕縣的幾人有些得意忘形,剛纔的怯意和敬意已然不復存在。
他們拿起桌上的銀券,雖然他們不識字,但這銀券長得跟銀票差不多,也就沒有懷疑。
“那我們秋收後,糧食收成不到千斤,去哪個錢莊能領銀子?”
買普通糧種回去種,產量能有五六百斤已經是頂天了。
所以花三錢銀子,掙一半的差價,這比買賣他們還算得清。
胖男子見機會成熟,就領着幾人到前邊的一個鋪子去。
那鋪子門前,圍了許多和他們幾人一樣的莊稼戶,他們在爭先恐後購買銀券。
“瞧見了吧,我們的銀券是好東西,百姓們都搶着買呢。”
胖男子領着幾人穿過人羣,往鋪子裏走去,讓他們先交銀子。
“這個銀券你們可得收好,秋收之後就得憑這個東西換銀子,到時你們帶銀券來,我就幫你們進京要銀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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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門外那麼多人買銀券,幾人生怕買不着一般,立刻掏錢。
只是,他們帶的銀子不多,本想着就買十幾斤糧種而已。
所以身上連三錢銀子都拿不出來。
胖男子見狀,忍不住腹誹:一羣窮酸要飯的!
“無妨,你們想要多少張銀券,同我說一聲就成,我給你們留着,你們回去拿銀子。”
“不過可千萬別回去太久啊,超過三日,我手裏的銀券可要給別人了。”
池州府到豐耕縣,走路來回三日,足夠了。
不逼他們一把,等他們回過神來,銀券就賣不出去了。
“大哥,你是好人啊!”
那幾人一陣感動,還拉踩。
“比我們縣衙都好,我們縣衙那羣僞君子就知道掙我們的銀子,讓他們幫忙賣糧食還要收過秤錢,真是黑心!”
豐耕縣衙之前確實有幫百姓們賣糧食,而他們口中的過秤錢,是林寶初象徵性的收一些運輸費罷了。
百姓們沒有車,想賣糧食最多能到城裏賣。
而豐耕縣的糧食市場早已飽和,根本賣不出去,也賣不出價。
林寶初集中收糧,利用自己的運輸團隊和渠道,幫大夥兒把糧食賣出去。
反而還成了黑心的惡人了!
躺在醫館裏的林寶初要是知道豐耕縣的百姓在外面是這麼宣傳她的,她估計得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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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府發售銀券的事兒,經過出去買糧種的百姓們這麼一宣傳,立刻就引起了全縣百姓的追捧。
特別是那些鄉下的莊稼戶,保證畝產千斤對他們來說,就是保證下半年的着落。
所以,他們呼朋喚友、成羣結隊,一起去池州府買銀券去了。
不止是豐耕縣,同樣遭受天災的另外兩縣百姓,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他們掏光家底也要去買那銀券,就爲了在秋後換得一筆銀子。
林寶初臉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胳膊還吊着,且得養一陣。
她腿沒事兒,能走動。
所以臉上的傷好了之後,她就回地裏去了。
文晉給她招來的那些工人已經把地全都翻耕好,玉米和向日葵也都收回來了。
林寶初出院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備用的種子拿出來,讓工人們種下。
田間其他百姓也在下種。
不過他們下種的方式不再像之前她教的那樣,先泡種、育秧,秧苗長成再插秧。
而是迴歸到盛朝原始的種地方式:抓一把種子,均勻撒在田裏。
林寶初感到十分疑惑,她隨便抓了個路過的百姓,問:“嬸子,他們怎麼這麼種地啊?”
那嬸子認得林寶初,回答她時,還夾槍帶棒的。
“這麼種地咋了?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這麼種地的,其他那些個不正經的法子,不學也罷。”
那嬸子說完,就邁開步子離開。
只是沒走幾步,她又停了下來,對林寶初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反正我們有人保着,咋種都成!”
有人保着?
誰保他們?怎麼保?
林寶初纔在醫館待了三四天時間,怎麼一出來,百姓們說的話她就聽不懂了呢?
最近流行這麼說話嗎?
“小夫人,你看這樣起壟成不?”
池州城來的工人不會育秧,林寶初得站在田埂上指揮。
“壟上不要有積水,用竹竿子把泥抹平些。”
“得嘞!”
工人按照林寶初所說的,繼續埋頭苦幹。
林寶初還是覺得奇怪,就問幹活的工人:“大哥,你們知道我們縣最近發生啥事兒了嗎?怎麼大夥看起來都不好好種地了。”
田裏的幾人直起腰來,看了眼周圍播撒種子的人,搖了搖頭。
“不知道。”
“不過這兩天你們縣的百姓挺奇怪的,好多人出去,也不知道去哪兒。”
“這樣啊……”
林寶初見問不出什麼,也就沒有再繼續。
直到日落西山。
她對田裏的工人道:“下完這壟大家就收工吧,我回去讓伙房給大家加菜。”
這羣工人不過三四十人,林寶初全都把他們安排在了縣衙。
喫在伙房,住也在伙房,打地鋪。
夏天熱,很多人甚至都不願意住在屋子裏,直接找個屋檐下就睡了。
回到縣衙,林寶初看到被毀壞的葡萄園,又是一陣難過。
天災、人禍,今年全讓她趕上了。
這難道就是從商三年定律嗎?
從商三年定律,生意要麼黃了,要麼起飛。
也不知道她算哪種。
林寶初搖頭自嘲,這一關,過得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