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是陸臨彥最信任的貼身侍從,守宮門的人基本上都認識。
“是,主子。”
紅錦聞言,立馬止住了哭泣。
擦乾眼淚,眉眼含笑的躬身道謝,“謝太子殿下,改日定登門道謝。”
說玩便轉身,朝着出口走去。
陸臨彥:“……”嘴角抽了抽。
這眼淚是來也快去也快,像是假哭。
小看她了,那張嘴還真是巧言善辯。
收回視線後,他寵溺的揉了揉梁氏的發頂,“讓你受委屈了,到時候我會爲你找一個合適的身份,這樣就能恢復側妃之位了。”
梁氏點頭,“只要能在彥哥哥身邊,是什麼身份都無所謂的,能活着已經是萬幸了。”
陸臨彥聞言,嘴角的笑意加深。
再次揉了揉她的發,“乖,你就在這等着,我去看看閣樓情況。”
梁氏閃着淚光的眸子盯着紅錦消失的方向。
腦子裏就回蕩着“婢女”和“侍妾”,心裏有些壓抑。
她現在就是見不得光的人,嘴上說只要能呆在太子身邊,什麼身份都不重要。
可她還是在乎,想像以前一樣,有名有份的待在太子身邊。
陸臨彥已經走到了廢墟里面,此刻還有人在清理碎屑。
進去後,他四處打量了一番。
最後也像紅錦一樣,着重查看剩下的柱樁子。
當看見整齊的鋸口時,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
“父皇到底怎麼想的?”
這下,他終於明白紅錦什麼意思了。
紅錦是順着他的回答,鎖定了幕後之人就是皇帝。
想到此處,他立馬轉身走了出去。
“珠兒,你自己坐馬車回府,我去宮裏一趟。”
梁氏聞言,乖巧的應下了。
陸臨彥就是喜歡她乖巧活潑的性子,而周茉芸在陸臨彥的眼裏就是刻板無趣之人。
每天做什麼事,規矩都被她放在第一位。
紅錦和穆文香坐在馬車裏。
兩人並排而坐,掀開窗戶簾布往外看了一眼,見朱成相隔有點距離。
隨後紅錦便小聲問道:“有沒有什麼發現?”
穆文香:“除了雜草有小動物踩踏的痕跡,沒有其他發現,相隔一段距離都有御林軍守在圍欄邊。”
聽到她的話,紅錦並沒有多少驚訝。
如果自己猜測是對的,那穆文香說的也合情合理。
“不用猜了,是皇上讓人做的。”
穆文香:“!!”微微驚訝。
沉默了片刻後,冷笑道:“不奇怪,皇帝就是個僞君子,想必是五皇子得罪過他什麼地方吧。”
紅錦還真想不起有什麼地方得罪皇帝的。
回京城纔沒多久,這次修繕馬球場還是陸景辰第一份差事。
能想到的也就是跟北郡王有關了,或許是還在懷疑他們跟北郡王的關係。
果然是帝王無情,親兒子也這麼防着。
想着有太子的人在,兩人沒有再說什麼。
不久便到了宮門口,當紅錦下車後,就看見後面跟着一輛馬車。
擡眸看去,是陸臨彥從馬車上下來。
“太子殿下,您也要進宮?”
陸臨彥點頭,一副溫文有禮的模樣,“查看了一下現場情況,得回稟父皇。”
有太子親自帶進去,自然更方便。
穆文香兄妹兩人只能在宮門口等着,紅錦就跟着陸臨彥進了皇宮。
紅錦回頭看了一眼朱成,疑惑道:“太子殿下,爲何你的侍從能進,而我的不能?”
陸臨彥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這個問題好像大部分人都知道,自然是因爲本宮是太子,作爲一國太子,權利自然大一些。”
紅錦恍然點頭,“好像是這個理。”
“唉……也不知道夫君膝蓋跪得有多疼,早知道回京城不好過,我們還不如就生活在鄉下。”
陸臨彥放慢了腳步,與紅錦保持着半丈距離位置。
“你喜歡生活在鄉下?難道不覺得鄉下日子苦嗎?”
在他印象裏,沒有誰是不喜歡權貴的。
鄉下日子可沒那麼好過,每個人巴不得來這繁華的京城。
紅錦嘆了一聲,嘴角噙笑道:“生活在哪兒都有苦有甜,在鄉下就只管讓自己不餓肚子就好,沒京城那麼複雜。”
陸臨彥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是個沒什麼心機的。
對他這個太子說話都是直來直往。
“你說得沒錯,在哪兒都有苦有甜,習慣就好。”
一刻鐘後。
紅錦遠遠就看見跪在臺階下方的陸景辰。
她加快了腳步,後面直接跑了過去。
“夫君……”
陸景辰聽見了她的聲音,回頭看了過去。
當看見紅錦身後還跟着太子的時候,他眉頭皺了皺。
“錦兒,你怎麼來了?”
紅錦走了過來,握住他的手,“當然是來看你,膝蓋疼嗎?”
“還好,不算疼。”陸景辰淡笑迴應,“還是回去吧,罰跪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看他一臉輕鬆的模樣,紅錦忍不住斜睨了一眼。
在他耳邊兇巴巴的咬牙道:“罰跪四個時辰,這還不算大事的話,那什麼纔算大事?你的腿會廢的,知不知道?”
“好不容易把你瘸腿治好了,你還想來個雙腿殘疾是不是?”
說着說着紅錦鼻子就有些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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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皇帝的兒子,爲何對待的區別就那麼大?
以爲洗刷了冤屈就能好好的生活了,可連皇帝都要這麼陷害他。
她的夫君到底做錯了什麼?
眼眶有點紅紅的,漸漸有了淚花閃爍。
陸景辰很少見她哭,此刻見她淚光閃爍,心裏揪疼了一下。
嘴角勾起溫柔的淺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看把你急得,沒那麼嚴重,別擔心。”
紅錦見他還笑得出來,小拳頭就沒好氣的捶在他胸膛。
“你還笑,疼死你得了,皇上怎麼就不給你去調查的機會?他……”
話沒有說完,陸景辰就捂住了她的嘴。
小聲道:“我去看過現場了,是父皇讓人做的,他承認了。”
紅錦:“!!”震驚了。
皇帝竟然還承認了。
拍開他的手,忍不住冒粗口,“他是腦子有病吧?”
正好太子站在了身後,“你在說什麼?”
紅錦起身回頭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我說夫君真是個大冤種。”
說完就走上臺階,朝着御書房走去。
陸景辰看着她上去的背影,急忙出聲叫住,“錦兒,下來,你去幹嘛?”
紅錦回頭瞪了他一眼,“我講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