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tt-title“>第318章被算計
陳氏忽然揚起聲說:“我也聽聞過此說法!”
“祖宗認定的不祥之人會危害全族,祖宗便會對全族昭示出此人,叫族人警示,方纔牌位炸了,怕不是因爲跪拜之人不祥。”
宋拓當即反脣相譏,“母親何必陰陽怪氣?我已非第一次祭拜先祖,自然不算不祥之人。”
他順嘴解釋,但心裏卻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果然招來質疑。
方纔因韋映雪指責過他的那位族老當即站出來說:“侯爺,你早先那時尚未連累全族,自然未惹怒祖宗。現在卻不同,莫忘了宋氏都是受你連累,是你害的全族受罰,也許便是因爲此,祖宗認定你爲不祥之人。”
宋拓臉色驟然坍塌。
族人每每拿此事出來說,他都有口難言,十分被動。
韋映雪見形勢不妙,忙用手指戳了戳宋拓胳膊,目光望向地上的蒲團,給他暗示。
宋拓反應過來,大步走到蒲團前,對着牌位“撲通”又跪下去。
“你們說我是不祥之人,說我跪不得祖宗,那我便當着你們的面再跪!”
這些人順着韋映璇的話,說來說去,無非是想給他扣上一頂不祥之人的帽子。
他無需逞口舌快,直接證明自己便是。
跪在那兒,還對祖宗磕了頭,道:“列祖列宗在上,我自承襲南亭侯起,一門心思要將侯府發揚光大,帶全族振興,如今卻碰上低谷,諸事不順。請老祖宗保佑我差事順遂、爵位穩固,安然傳於下一代……”
他話音剛落,突然傳來幾聲怪聲。
居然是幾只貓頭鷹飛過來,直直飛到宋拓頭頂盤旋。
族長臉一沉,“怎來了這幾個不祥的玩意兒!”
貓頭鷹一直被視爲不吉利的象徵,令人忌諱。
今日要動土儀式,卻偏偏飛來了貓頭鷹。
族人再次譁然。
貓頭鷹晝伏夜出,一般夜裏纔出動,白日裏鮮少遇見,眼下卻在宋拓頭頂“咕咕喵”地叫個不停。
宋拓自然也瞧見,他猛地站起身,伸手朝着貓頭鷹打去。
“畜牲,滾開!”
貓頭鷹立刻四散分開,他一只也未打中。
然而等他收了動作,貓頭鷹又齊齊朝着他飛去,尖利的利爪刮在他肩膀,稍稍一沾便抓破他衣裳。
還有一只最大的貓頭鷹,則去攻擊宋拓的頭頂,不斷用喙部啄他與韋映雪的腦袋。
“啊啊啊!救命啊!”韋映雪尖叫着跑向人羣,引得貓頭鷹也追逐她而去。
族人裏還有婦人和孩子,自是不能袖手旁觀,大家急忙拿了棍子,齊心協力纔將貓頭鷹驅逐。
宋拓還在原地狼狽應付,他武藝雖不差,卻無趁手武器。
幾只貓頭鷹又十分刁鑽,既會飛躲,眼珠還能瞧見身後的情景,極難捕捉。
不一會兒,他兩個肩膀便被啄破,露出裏頭皮肉,髮髻也被啄的四散而開。
一時間,只見他披頭散髮的跑來跑去,祭臺上全是他兇狠的呼哧叫嚷聲。
有族人生怕誤傷了祖宗牌位,這才上前幫着他驅趕,場面一片混亂。
族長和幾位族老不知何時卻圍在一起,面色皆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小小聲說着什麼。
聲音壓的低,誰也未聽清。
一旁的族人因此小插曲,簡直炸開了鍋。
第一次炸牌位還可說是湊巧。
那麼飛出來襲擊宋拓的貓頭鷹又如何解釋?
貓頭鷹是夜裏出動,卻偏偏在宋拓再次跪拜祖宗時飛了來,誰也不啄,就啄宋拓。
可見,他很可能就是不祥之人!
族長沉沉地望着宋拓身後的牌位,袖下的手攥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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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宋拓終於脫險,陳氏第一個道:“我說爲何你父親顯靈,原來你果真是不祥之人,你衆目睽睽下引來了貓頭鷹,再狡辯也是無用!”
連續出兩樁邪門事兒,莫說族人心裏直打鼓,連破土儀式的吉時也都錯過。
事已至此,動土儀式決計是辦不成了。
軍心亂了便打不成仗,族人的心亂了,自然也辦不成需要齊心協力之事。
寶地可以留着,破土儀式卻是要暫時放一放了。
族長看起來心事重重,果斷地站出來道:“今日的祭祀就到此爲止,各位暫且下山,破土儀式耽擱了吉時,另尋吉日再辦。”
沒提貓頭鷹,族人們卻心知肚明。
宣佈完,族長和幾位族老很默契地一起轉身下山,臉上都是行色匆匆,未逗留片刻。
宋拓披頭散髮十分狼狽,見達到了目的,便也不願多逗留,立即帶着韋映雪下山去。
一路上,族人看他的目光卻十分詭異。
就像是躲避瘟神似的。
到了山下,他和韋映雪坐上馬車,車子暢通無阻,前後左右的車子,離得大老遠便主動讓開,叫他的車先過。
韋映雪:“……”
氣憤地合住車簾,“這些人也太迷信了吧,他們不會真的相信你是不祥之人?”
宋拓未搭腔,他回憶着方纔突然飛來的貓頭鷹,凝神想着何處出了問題。
他自然不可能是不祥之人,以前在外爲他父親守靈時,在野外常常見貓頭鷹,他對貓頭鷹並不陌生。
想着想着,他忽然低頭,目光落在腳下。
上山時,靴子上沾染了許多泥土。
他用手從腳底抹了一把泥,放在鼻跟前嗅,眉頭皺起。
“是遭算計了,我是被人設計,才引來貓頭鷹。”
韋映雪不明所以,她低頭看自己的腳下,她的繡鞋上也沾了泥。
“怎麼?”
“裏頭有血腥氣。”他用手一搓,露出一條很難察覺的細絨,“是幼鷹的絨毛,有人宰殺了小貓頭鷹,將血和在了泥地裏,放在你我必經之路。”
“如此纔會被方纔那三只貓頭鷹盯上。”
韋映雪驚呆,半晌才問:“那爲何是在你第二次磕頭時它們纔出現,且還出現的正正好?”
“是早就被人逮住拴着,瞧見我下跪磕頭,趁着那個時機放出來的。”宋拓冷道:“定是韋映璇算計我!”
但他也不十分確定,又改口說:“也許是族長,或是那幾個族老,那幾人老謀深算,嫌疑也很大,更有可能是,他們合謀。”
“他們爲何要費如此大的功夫,指責你是不祥之人?”韋映雪十分不解,“就爲了順利破土動工?可是,他們也不至於提前預判你今日要故意找茬啊。”
所以那些人使計謀栽贓宋拓爲不祥之人,到底圖什麼?
若是有別的目的,是何目的?
宋拓不知,想破頭也想不出。
但是很快,他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