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坤山招供,被朱大人打進死牢的消息傳到蘇家,蘇家人炸了鍋。
“姐夫,你可要救救坤山啊。”
王坤山的夫人江氏跪在蘇家死活不走,一副不將人救出來不罷休的架勢。
“爺爺,這事交給孫兒吧。”
蘇恆站出來道:
“你打算怎麼辦?”
蘇恆:“此事皆是因爲京城蘇家兩位小姐所起,自然是從她二人身上下手。”
蘇景生點頭,這孩子心狠手辣,做事斬草除根。
甚合他意。
“那此事就交給你去辦,但切記,不可引火上身!”
“是。”
歸來客棧二樓。
常寬站在門外稟報:“大小姐,王家人來鬧事,二小姐已經下樓了。”
鬧事的正是江氏,她帶着衆多王家人堵在客棧門口,嚷嚷着說要見蘇瑾玉。
聽到動靜的蘇瑾玉起身走到窗前,正好看到江氏帶着四五個孩子,排成一排,跪在店門口。
她身邊圍了不少的百姓,衝着客棧指指點點。
蘇瑾玉皺眉,苦肉計?
“你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你家夫君販賣女子,被我們捉了正着,現在官府已經判了,你還來鬧什麼鬧?”
江氏抹了把淚,伸手暗暗掐了一把身邊孩子。
孩子喫痛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一個孩子哭,連帶着剩餘的幾個也跟着哇哇大叫。
如同青蛙叫一般此起彼伏。
瞬間,客棧門前嘈雜的如同鬧市,人也越聚越多。
“求蘇小姐給條活路吧,我們住了你們的房子是不對,可你們也不能將人置於死地啊。”
“你們給我夫君扣上拐賣少女的罪名,讓他鋃鐺入獄,這不是要逼着我們一家去死嗎?”
“求蘇小姐高擡貴手,放了我夫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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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說着,頭朝着地上狠狠的磕了下去。
蘇家本就在沐陽臭名昭着,這一鬧,讓周圍的百姓跟着罵聲連連。
“呸,蘇家沒一個好東西,真不是人!”
“就是,住了你們房子,還了便是,怎麼還讓人下大獄呢。”
“看這羣孤兒寡母的多可憐……”
“你們知道什麼?”
蘇瑾舒聽了圍觀百姓的話,氣得火冒三丈,就差抽鞭子打人了。
“瑾舒……”
蘇瑾玉從樓上緩緩走下。
圍觀的百姓擡頭一看,客棧內走出一名素服頭戴帷帽的少女。
少女並未露出樣貌,但從妙曼的身姿上瞧,是個美人。
“大小姐,您可是京城蘇大將軍的嫡女啊,我們王家高攀不上,但您也不能趕盡殺絕啊。”
江氏幾句話,將蘇瑾玉的身份揭得一清二楚。
一聽這名頭,剛纔還在憤憤不平罵人的幾人嚇得後退幾步,還有人悄悄離去。
沐陽蘇家是京城蘇家的旁枝,在沐陽城橫行霸道,天王老子一般的存在。
京城裏來的蘇小姐,誰敢招惹?
蘇瑾玉:“這位夫人你說你夫君冤枉,那你說說看,爲何會在你們住的院內搜出被囚禁的少女?”
“既是冤枉,那爲何知府大人會判他入獄?”
“真冤枉的話,你敢不敢和我一同去府衙對峙?”
蘇瑾舒:“對,敢不敢去對峙!”
江氏張口結舌:“你…你們……”
“哎呦,你們欺人太甚,我不活了!”
說着,一頭撞了過來。
蘇瑾舒護姐心切,擡腳就踹,結果還沒碰到人,那女人就順勢倒下了。
蘇瑾舒兩眼瞪圓,碰瓷啊!
這麼明目張膽?
“京城來的蘇家小姐殺人了!”
蘇瑾舒瞪了一眼亂起來的人羣:“瞎啊,誰殺人了?”
蘇瑾玉冷眼盯着人羣中一張熟悉的面孔,她想起來了,這人是蘇恆。
巧了不是,正愁找不到人開刀,可有人巴巴送人頭。
“把蘇恆抓過來。”
常寬領命,很快揪着蘇恆的衣領將人拖了過來。
蘇瑾玉看了一眼地上的江氏:“這女人是你帶來的?”
蘇恆掙扎:“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放開我。”
蘇恆沒想到自己的小伎倆這麼快就被人拆穿。
他原本計劃,江氏倒地後,他站出來將蘇家這些年乾的事都扣到蘇瑾玉姐妹頭上,在趁亂將人帶走。
可惜,計劃落空。
蘇瑾玉:“按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姑姑,我既擔了姑姑的名頭,那就好好替你家長輩教訓教訓你。”
“常寬,念!”
“是。”
常寬從懷裏掏出紙,大聲唸到:“蘇恆,沐陽蘇家長孫,本月初五,在河西強搶一名少女,致死。”
“上月初八,霸佔臨縣田地十畝,田地的主人出面阻止,被打殘……”
常寬唸了足足半盞茶的功夫,只念的口乾舌燥。
一件件,一樁樁,皆是暴行。
原本因爲蘇瑾舒引起憤怒的人羣,更加憤怒。
蘇恆的在沐陽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就算是被人告到官府,很快又花了銀子出來,但告狀的人卻會因此遭殃。
慢慢的,衆人畏懼蘇家的權勢,誰也不敢在站出來。
但今個卻不一樣,這個女人竟敢當衆宣讀蘇恆的罪行!
蘇恆面露驚恐,這女人要將自己往絕路上逼。
“你別忘了,你也是蘇家人。”
蘇瑾玉:“正因爲我是蘇家,所以纔要出手管教。”
“我父官拜一品大將軍,保家衛國,征戰四方,守的是一方百姓,爲的是強軍護國。”
“可…偏偏有蘇家子孫仗着蘇家的名頭作惡多端,我蘇家不容這些人,今個就給諸百姓一個交代。”
“我父治軍嚴厲,曾定下軍規,欺壓百姓軍棍五十,殘害百姓者死!”
“我們京城蘇家上至八十歲老翁下至幾歲孩童,皆是用這軍家規約束自己,可你呢?”
蘇瑾玉厲聲道:“身爲蘇家長孫,仗勢欺人,隨意傷人性命,蘇恆誰給你的膽子!”
“沐陽蘇家不約束你,我來約束。”
“蘇族長不罰你,我來罰!”
“常寬,行刑!”
“是!”
常寬一揮手,從他身後衝出幾名侍衛直接將蘇恆按壓在地。
咔嚓,常寬掰下一條凳子腿,朝着蘇恆走去。
蘇恆何曾喫過這樣的虧,拼命掙扎。
“你這女人瘋了,我祖父可是蘇家族長,你敢動我,我讓他把你除名!”
蘇瑾玉目光狠厲。
“除名?”
“這些年還真是將你們慣得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有京城蘇家,誰知道你們沐陽蘇家!”
“你們仗着我父之名禍害四方,蘇族長不約束不說,還任由你們爲非作歹,這樣的蘇家,不要也罷!”
常寬手擡起,木棍落下,蘇恆發出一陣尖叫。
“好!”
看到這一幕,圍觀的百姓紛紛拍手叫好。
蘇恆魚肉鄉鄰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如今看到他當街被人懲治,自是痛快。
人羣中,正在看熱鬧的溫鵬,看着被打的哭爹喊孃的蘇恆齜牙咧嘴。
“真兇。”
裴玄:“不兇,怎麼震懾這些宵小。”
不兇,在豺狼環伺的京城如何帶着一家立足。
兇點纔好,省得被人吞了骨頭去。
溫鵬撓了撓腦袋:“也對。”
隨即高聲喊道:“蘇姐姐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再打,再打,打廢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