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寧渾身僵硬,耳朵發癢。
眼前的人,真的是盛嘉遠?
空氣彷彿凝固,顧以寧想要脫離盛嘉遠的桎梏,卻發現對方在暗暗用力。
林澈沒什麼表情變化,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僅僅只是看了一眼盛嘉遠就迅速看向顧以寧。
“顧醫生,這位就是你的丈夫吧,還是第一次見面。”
“是……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儘快回去休息吧。”顧以寧不想讓這種尷尬的氛圍繼續,連忙催促。
林澈並沒有想糾纏的意思,卻還是問道:“那明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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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我會親自送她去醫院,不需要你操心。”盛嘉遠立刻說道,語氣中帶着霸道。
“那就好,我先走了,再見顧醫生。”林澈再次勾起了笑,這纔開車揚長而去。
等到人走了,顧以寧才大力的去掰扯盛嘉遠的手,揚着下巴瞪他,“你做什麼?”
故意在這邊埋伏她?目的是什麼?又是因爲那個白月光來責罵自己嗎?
“你倒是說說爲什麼是他送你回來?你不會自己打車?”盛嘉遠臉色也黑着,同樣不理解眼前的情況。
之前的耐心已經完全被耗盡,盛嘉遠感覺腦海中彷彿充斥着回來路上時兩個人的有說有笑。
那種畫面,他想想都覺得受不了。
顧以寧有些被氣笑,“我怎麼回來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嗎?那位同事確實是順路,他就住在咱們家後面,不行嗎?”
“?”
“懶得跟你講,我現在很累,不要打擾我。”顧以寧轉身就往裏面走,滿腦子只想着休息。
林澈一直都住在這邊,只是盛嘉遠不關心。
剛開始,林澈在路上碰到她時還友好的提出帶她一起去醫院。
但顧以寧覺得那樣不好,又怕被撞見後引起誤會便拒絕。
現在,她跟盛嘉遠定好了離婚,她也沒必要再額外要求自己,更何況,林澈是個很好的人。
“你給我站住。”盛嘉遠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掐住她的胳膊,“你說他就住在附近?那你是不是早就跟他在一起了?”
本來就沒什麼力氣,盛嘉遠忽然用力一扯幾乎讓顧以寧摔倒。
極度需要休息的她只覺得頭重腳輕,還要面對盛嘉遠這沒有理由的質問。
她擰着眉,態度同樣不好,“和你沒關係吧?盛嘉遠,咱們現在只是陌生人。”
盛嘉遠臉色難看。
分明他都已經做出改變,甚至想要爲誤會她的事情道歉。
結果呢?她說兩個人是陌生人?
那他做的這些準備又有什麼意義?
“你別忘了,到底是誰將你養這麼大,現在說是陌生人是不是有些太無情了?”
顧以寧當場站住,臉頰憋得通紅,像是想到了傷心的事情。
“盛嘉遠,你敢提這件事,是,是你們盛家將我養大,但是你還記不記得我爲什麼會沒有親人?到底是爲什麼?”
如果不是她的母親爲了救盛爺爺而死,她就算跟着母親日子過的再勞苦也不至於沒有一點親人。
盛爺爺對她再好,那也無法衝破血緣,也不可能是終生的依靠。
現在,盛嘉遠竟然這樣輕易的揭開她心中的傷疤?
憑什麼?
顧以寧眼眶中漫出一抹薄霧,她最後用力將盛嘉遠的手掰開,快步的往裏面跑去。
盛嘉遠微微怔住,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他發出聲音,但前面的人早就聽不見。
推開門,顧以寧看到的是滿地的玫瑰花,表情卻無比冷淡。
她停在門口並沒有進去,等到盛嘉遠走近時,她才倏然回頭。
臉上面無表情,站在臺階最上面的她居高臨下的看着盛嘉遠,眸色冰冷,“不要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盛嘉遠,收起你這些虛情假意。”
她不知道盛嘉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只會覺得割裂。
是想讓她高興?然後讓出位置給魏思琪?又或者是,想讓她去勸爺爺接受那個白月光?
畢竟魏思琪想要真的進入盛家的門,最後還要爺爺開口。
“你說什麼?”盛嘉遠嗓子有些啞,從顧以寧的眼眸中看不到任何一點情。
他呆滯的看着對方,心底像是被鑿了一個洞。
在顧以寧的心裏,他的道歉是虛情假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