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雪晴的名字,曲半夏動作一僵,躲在門後面,再不敢出聲。
裴延敖站在落地窗前,背對着她,看不清神情,也能看出他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道,“對,她是我認定的裴夫人,除了她,任何人都沒資格。”
曲半夏只覺得喉嚨一緊,手腳發涼,剛纔她還驚喜意外,現在,淋頭一盆冷水澆下來。
“外界的謠言而已,她過去只是我的祕書,和雪晴比不了,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就這樣。”
男人薄脣吐出她這輩子都想象不到的話,她腦袋如被人打了一羣,鈍痛又難受。
她看着裴延敖的身影,只覺得萬箭穿心,她以前覺得,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不一樣。
至少在某些事情上,他的偏袒和維護,給了她很多希望。
現在卻發現那是她自作多情。
她苦笑一聲,早就知道裴延敖這麼絕情,何必傻傻陷進去。
親耳聽到總比當面打擊她好,她深呼吸一口氣,壓下所有的苦楚和眼淚,悄悄離開,宛如她沒來過。
落地窗前的男人掛完電話,眸底的狠厲稍縱即逝。
裴家那些人這麼喜歡關注他的生活,他就給他們一個“交代”。
蘇雪晴背後做的那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看在她肚子裏的孩子,睜只眼閉只眼。
她想要的地位權勢和榮華富貴,他可以給她。
前提是,曲半夏不能有半點傷害。
許淮以的接近已經足夠他敲響警鐘,他不想讓她牽扯進半點。
只要能保護她,演戲誰不會。
裴延敖面色沉沉,漆黑的眼瞳宛如化不開的濃墨,眼底掠過一抹冰冷陰翳的神情。
……
第二天,曲半夏頂着兩個黑眼圈洗漱,看着鏡子裏毫無氣色的自己,她拿出口紅掩飾。
昨晚她不記得怎麼回來的,只記得夢裏,裴延敖那幾句話一直在她腦中迴轉。
他輕蔑的語氣和殘忍的眼神,像某種酷刑,壓的她喘不過氣。
她想了一晚上,裴延敖既然如此絕情,她也用不着再有過多牽扯。
從今天起,只是陌路。
想清楚後,她戴上墨鏡遮掩她的脆弱,一開門,剛好撞上對面出來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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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敖依舊高冷帥氣,他身邊的蘇雪晴,似乎比往日還要美豔。
“呦,好巧啊,曲小姐這麼早去上班?”
蘇雪晴打招呼,曲半夏不冷不淡嗯了一聲,態度明顯不想多說太多,偏偏有人非往上湊。
“我昨晚來找延敖的動靜比較大,沒有吵到你吧。”
蘇雪晴綠茶味依舊很濃,曲半夏擡眼,公寓隔音效果很好,她就是在樓道里唱歌,她也聽不見。
故意在她面前說這種話,是強調昨晚和裴延敖住了一晚上嗎?
“沒有,只是早上一股狐騷味,薰到我了。”
她毫不留情諷刺,蘇雪晴臉色登時一變。
心情不好的時候有人還往上湊,她不嘴她兩句,都對不起她的綠茶手段。
蘇雪晴恨恨看着她,想到什麼,她親密地攬住裴延敖的手臂。